馬可瞪了我一眼,繼續淡定地說道:“柵欄密碼是一種移位密碼,它是把要加密的明文分成N個一組,然後把每組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形成一段無規律的文字。陳紫安正是利用了這個小伎倆誕生了策扎寧。
馬可隨即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張白紙和黑筆,邊寫邊說道:“陳紫安的拼音是CHEN ZI AN,將這幾個字母分成四組變成了CH EN ZI AN,然後先取每組的第一個字母CEZA,再然後是第二字字母HNIN,最後把兩組重新連起來是CEZAHNIN,最後再重新分配,變成CE ZAH NIN。
“這樣,第一個字‘策’就出來了;然後將第二組的A和H調換一下位置,變成ZHA,這樣‘扎’就出來了;最後的NIN還少了一個G,但沒關係,音差不多就行,於是‘寧’就出來了,於是就組成了策扎寧這個怪怪的名字。”
“哦!”我們似懂非懂。
“陳紫安是誰?”杜拉斯天真地問道。
“陳紫安就是策扎寧,陳紫安是真名,策扎寧是經過加密以及個性化調整編出來的。”馬可放下筆,重新端起了酒杯,並朝杜拉斯示意倒酒。
杜拉斯乖乖地捧起了酒杯,給馬教授倒得滿滿的,然後追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陳紫安這個名字的?”
“答案在你男朋友那。”馬可推給了張伯倫。
張伯倫朝杜拉斯侷促一笑,謹慎地說道:“就是那天在露西面前偷吻裴易勇的那個女孩。”
“是她!佔了裴易勇便宜就算了,”杜拉斯差點尖叫起來,像是自家男友遭非禮了一樣,“她居然又化成魔鬼來毒害裴易勇,爲什麼受傷的又是露西,難道是天意嗎?”女人真是天生的多愁善感。
“人家只是想讓裴易勇昏迷。”張伯倫澄清道。
“你還爲她辯解。”杜拉斯朝張伯倫忿忿道。
北京時間 21:00 倫敦時間 13:00
馬可沒有理會杜拉斯和張伯倫之間的摩擦,他再次陷入了深思中。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北京時間二十一點,如果飛行正常的話,距離着落只有一個小時了,留給馬可的時間已經不夠用了。
雖然取得了不錯的進展,弄清了收買LILY的策扎寧的真實身份是陳紫安,可是陳紫安爲什麼要陷害自己喜歡的裴易勇?是惡作劇,還是跟裴易勇下飛機後將要籤的合同有關?陳紫安於是受人指使嗎?指使她的又會是誰?是BEBO嗎?還有BEBO是否真的和張伯倫揹着裴易勇在酒店裡洗黑錢?
在飛機上的最後一個小時裡,即便馬可思維非常敏捷,可是在時間緊迫,線索有限的條件下,馬可恐怕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了。
我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天空,算一算飛機已經飛行了十一個小時,現在應該已經來到了英國的領空。按倫敦時間來算的話,現在應是倫敦的中午一點,不過外面的天色更像是北京的傍晚時分,有些陰沉,濃厚的烏雲將陽光完全遮住了,變化莫測的烏雲像張牙舞爪的魔鬼一般在天空中遨遊着,感覺飛機隨時都有可能被魔鬼的血盆大口吞噬一樣。
我不由得把視線轉回到機艙,正好看到裴易勇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停止了內戰的杜拉斯馬上像美劇《生活大爆炸》裡的演員一樣朝裴易勇興奮地說道:“你猜陷害你的策扎寧真實身份是誰?”
“是誰?”裴易勇卻霸道地反問,怒火漸漸從他的雙目噴出來,“魔鬼”闖進機艙了。這正如馬可之前所說,男人通常只會爲他所愛的人才會表現出憤怒,即便是修養極高的裴易勇也不例外。
“是陳紫安。”杜拉斯如實稟報。
裴易勇驚訝了一下,但並沒有持續太久,怒火也有所收斂,隨即搖了搖頭苦笑起來。這出人意料的苦笑讓我們立馬驚訝起來,莫非裴易勇和陳紫安還有不爲人知的過節?
我們正想詢問裴易勇,休閒廳的廣播裡傳來了機長成熟穩重的聲音:“尊敬的裴先生以及您的貴賓朋友們,下午好!飛機已橫跨歐亞大陸來到了英國的領空。不過受倫敦暴雨天氣影響,飛機恐怕要延遲一到兩個小時才能降落了,以此造成的不便盡請諒解。”
“看來我們有充足的時間聽裴公子和陳紫安鮮爲人知的背後故事了。”和裴易勇等人微蹙眉毛不同,馬可則顯得有些興奮,他的愁眉開始舒展,嗅覺敏銳的他顯然又嗅到了柳暗花明的時機。看來美麗的倫敦不是在拒絕我們,它是在爲馬可爭取時間。
裴易勇苦笑着搖了搖頭,端起杜拉斯爲他倒的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然後才嘆氣道:“沒想到這個陳紫安如此刁蠻!”
這時,LUCE端着一盤水果沙拉款款而來,估計是聽到機長的廣播後,意識到了水果沙**場的時機到了。
我和馬可補償似的朝LUCE露出了感激的笑容。LUCE也朝我們迷人地一笑,然後非常滿足地離開了,她嫋嫋婷婷的背影似乎要飄起來了。
天使離開後,我們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裴易勇嘴中的刁蠻公主身上,等待着裴易勇的講述。
裴易勇咬下一片獼猴桃,繼續說道:“回到中國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陳紫安的電話。這女孩也不知道是從哪知道我回國了,她提出和我見面,已特意從北京飛到了深圳,我若不答應,她就主動出現在我和露西面前。
“我可不能再讓露西因陳紫安的無理取鬧而難過,於是答應了陳紫安,與她在海上世界的遊輪上見了一面。陳紫安開門見山就說喜歡我,想做我女朋友。
“我耐心地告訴她,我已經有露西了,而且我們已經計劃年底結婚。陳紫安非但沒打退堂鼓,反而開心地說,現在離年底還有好幾個月,足夠時間讓我喜歡上她。”
“真是無恥!”杜拉斯咬牙切齒道,我有點懷疑她不單單是爲露西鳴不平,也是在爲自己吧!杜拉斯雖然對裴易勇也有好感,卻不會像陳紫安那樣毫無羞恥心地破壞別人的幸福。只是她並不知道之前在裴易勇面前自作聰明地假戲真唱也讓知情的張伯倫氣得咬牙切齒。
“見陳紫安不死心,於是我索性按之前BEBO給我的建議騙她,一回到英國我就打算在當晚向露西求婚,這次帶露西來中國就是特意來見我的父母的,這樣才把陳紫安氣走。
“接下來幾天陳紫安也沒有再來打擾我和露西,我以爲她就此放棄了,沒想到她居然利用沃爾特受僱於我們的時機,收買LILY給我下藥,想天真地阻止我向露西求婚。可是,陳紫安又是如何知道沃爾特被我臨時僱傭了呢?她的消息怎麼那麼靈通?”裴易勇露出不解的表情。
張伯倫隨即把JAKE是和陳國坤一起來中國的事實告訴了裴易勇,最後說道:“陳紫安應該是從他父親那得知沃爾特又臨時受僱於你的。”
“原來如此!看來這純粹是陳紫安一場報復性的鬧劇,這樣BEBO也被陷害的可能也就可以排除了。”杜拉斯總結性地說道。
我也認可地笑了笑,沒想到真的只是陳紫安的一場報復性的惡作劇,這樣我的一堆疑慮也可以擱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