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聽到我說的這些她便皺着眉頭拼命的搖着腦袋,那長長的鬚髮不斷的飄蕩着,就好像是水中浮萍一般。
取勝的就只有一個,還有的人若是不願意放棄,就只能是自相殘殺。
我忍住的,是不是我聽錯了,自相殘殺?這是什麼意思?
喬安低垂着眼眸,說她的大哥就是死在了比賽中,這比賽一共就兩場,一場就如我今天所參加的這樣,還有一場就是明天的決賽。
他們會提供一個足夠大的場地,讓進入決賽的選手開始互相廝殺,最後只能有一個人從決賽場上站起來成爲影殺的成員。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就連頭皮也覺得發麻了,開什麼玩笑?居然要自相殘殺,瘋了嗎?難道真的可以爲了加入影殺就六親不認,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
我有些茫然,因爲我本身不是一個冷血的人,甚至如煜大師說的,我是一個在情感方面多情熱血的人。
喬安看着我,那冰冷的手緊緊的抓着我的胳膊,懇求我,無論如何都要放過她的二哥,她會感激我的。
放過她的二哥,那最後死的人會不會就是我。
她告訴我她的二哥叫安諾,之前也來我們這修煉過,聽到這個名字我便更加震驚了。這世界還真的挺小的,喬安居然是安諾的妹妹。
一個偷走了我秘籍的人,我原本還想着別讓我遇到他,要是真的再遇到他我絕對不會輕易的饒了那個臭小子。
沒有想到,我不但要遇到他而且我還會跟他有一場殊死搏殺。
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讓喬安早點回去說我要準備休息了,喬安眼中含着熱淚看着我。
說實話,那一刻我真的覺得挺心疼的。
不過這樣的事情我是不能輕易的答應了,否則最後沒有做到,就只會覺得更加對不起喬安而已。
那一夜,原本我想要早點閉上眼睛,早點休息,但是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覺。
“叩叩叩。”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我的房門,我有些好奇,這個點了會是誰來找我呢?
我起身打開門一看居然是桑格,他衝着我憨憨一笑,說起來他也是我來這第一個跟我說話的人。
那一次不靠譜的煜大師把我給甩下了,桑格端着飯菜遞給我,那個畫面我到現在都還記在自己的腦海中。
我看着桑格他還是如那個時候一樣手中端着一碗東西,不過這東西的味道還真的不怎麼好聞,問起來一股臭味讓我難受的不得了。
“桑格,這是什麼東西啊?”我看着桑格皺着眉頭問道。
桑格聽了之後便說是保健湯,他們泰國特有的,喝了之後明天就可以精力充沛了。
我看着桑格我知道他也順利過了第一關,現在我也算是他的對手了,不過沒有想到他居然還這麼關心我,給我送湯?
但是這湯的味道太難聞了,我怕自己喝下去之後不但不能強身健體精力充沛,還會拉肚子。
畢竟每一個地方的湯藥都不是適合所有人的,但是桑格的盛情難卻我只好告訴桑格我等涼一會兒再喝。
他沒有反對,只是叮囑我無論如何都要喝了再睡覺,我點頭答應了。
桑格一走我就把那個什麼黑漆漆的湯藥倒在了花盆裡,然後回到牀上倒頭睡覺去。
第二天我是被人叫醒的,叫我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煜大師。
這可是三個月來他第一次進雨林來看我啊,我揉了揉眼睛還以爲自己是看錯了,不過仔細的看看卻是是煜大師。
煜大師笑嘻嘻的看着我,說我的心態還挺好的,外面好多人一大早就起來練習了,而我卻在這呼呼大睡。
“你是不是十拿九穩了?”煜大師問道。
我立刻搖頭,我的功夫來到這裡之後有高僧爲我指點,卻是是進步了不少,不過十拿九穩我還是沒有什麼把握的。
更何況,通過之前武術競賽我已經明白了,人外有人,就算是我沒有看到什麼高手那也不代表這裡就一定沒有高手。
很多人都是深藏不露的,越是高手就越是低調,所以,我要特別的小心。
而我之所以沒有現在去外面嘿呦嘿呦的練習,完全是因爲臨時抱佛腳在我看來是沒有用的。
並且現在練習的大汗淋漓的,一會兒就容易疲憊,所以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消耗自己的能量。
“呵呵呵,沒錯。”煜大師聽了我的理由之後便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說我說的也不錯。
不過他今天來是特地想要告訴我,這比賽的方式和規則的,我雖然昨天已經在喬安的口中聽過一次了,當時我爲了保險起見還是聽煜大師好好的跟我講解一下。
煜大師說的和喬安說的沒有什麼出入,就是有一點,煜大師告訴我,這次決賽就好像是歐洲的角鬥士格鬥是一個道理的。
我們在下面比賽,我們的邊上全部都坐滿了觀衆,我必須要平心靜氣,絕對不能被任何人干擾。
我點了點頭,這可是玩命的事情,我怎麼敢掉以輕心呢?
煜大師最後要吩咐我的便是希望我不要對任何人手下留情,因爲可能上一秒鐘我對別人心慈手軟了,下一秒我就會被對方幹掉。
我看着煜大師一臉嚴肅的模樣便一口答應了,我現在還不能死,我還要成爲老頭子的驕傲,還要回去見我想要見的人。
我的心情也一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煜大師交給我一把匕首讓我藏在衣袖裡,他告訴我長刀若是不小心被人打落了我還有可能有機會。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做這些都是爲了我好,希望我可以加入影殺。
煜大師還告訴我,老頭子今天也會出現在觀衆席上,他會看看我這一段時間到底學了一些什麼。
我聽了便激動的看着煜大師:“我爸爸也會來?”
煜大師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但是他告訴我老頭子不會現身,他會全副武裝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的看着我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我聽了多少有些失望,原本還以爲可以看到老頭子呢。
煜大師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只要我可以加入影殺,我會很快就能和老頭子團聚,也有機會回到國內。
要是這一次,我死在了比賽場上,那一切都將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是周家的獨子,我記得以前老頭子被我給氣的發瘋的時候經常會說:“你若不是我的獨子,我真的會打死你。”
而現在他讓我參加這樣血腥的比賽看的出來,老頭子是真的豁出去了,或許要是我連這個也做不到,那麼就沒有必要在這麼窩囊的活着。
時間到了,我起來洗漱了一番準備出發。
煜大師指着我花盆裡的黑漆漆的枯葉問我這種的是什麼東西,我低頭一看,昨天還抽了芽的小盆栽今天居然就成了這樣。
我仔細的拿起來一看,它的根部居然全部都爛了。
我看向了桌上原本盛藥的碗,裡面還剩下一點的湯藥,我遞給煜大師,他來泰國這麼多年了應該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煜大師聞了聞便問我怎麼來的,是不是喝下去了?
看他那緊張的樣子,我立刻說沒有。
煜大師鬆了一口氣,告訴我,那是樹槐的毒液,經過加熱之後便成了稀拉拉如湯藥一般。喝下去之後不會立刻發作,要等到第二天才會覺得身體不適。
一開始是腹痛,這腹痛便是裡面的肝臟開始腐爛,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不禁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我和桑格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害我?
“是誰給你的?”煜大師看着我,說他要把這件事告訴濃烈高僧,讓他取消對方的資格。
影殺也不會要這種卑劣的人,比賽前對對手投毒這件事是讓習武之人所不恥的。
我搖了搖頭沒有告訴煜大師是桑格,原因很簡單,我知道他的苦衷,而且我現在也安然無恙,若是他真的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打敗我。
“你還是太心軟了,蕭寒,你真的會死在你的心軟之上。”煜大師很激動,臉上的青經都冒出來了。
他告訴我,這是要籤生死狀的,我死了舉辦方不用承擔任何的責任,並且殺死我的那個人也不用承擔。
我很清楚,我告訴煜大師自己會有分寸。
煜大師見我這麼說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就只是讓我好自爲之。
我們這些人被高僧聚集在寺廟的大廳裡,桑格看到我一臉的震驚,但是很快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的內心就好像是打翻了無味瓶一般的難受,覺得被自己最爲相信的人給出賣了,我很難受,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再和他交流。
他既然已經想要讓我死,那我也不必在對他假客氣了吧?
我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桑格還特地往後挪了挪站到了我的身邊來,看着我好像沒有一點問題便問我昨天的藥喝了嗎?
我聽了他的詢問,便說沒有。
他很是失望,我燦燦一笑對桑格說到:“桑格,真的是不好意思啊,那再怎麼說都是你的一片心意,但是我真的喝不下去,味道太難聞了。”
桑格乾笑着,說沒有關係,便沉默着一句話都沒有再對我說,那表情就好像是天都塔下來了一樣。
我看着他依舊憨厚的臉,也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