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自己的窩窩頭都看不住,還好意思鬧?”那個十分肥胖的女人又開口說着,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她對我有一種敵意,從昨天進來之後,她就一直特別針對我。
此時的她正一隻手撓着自己滿是頭皮屑的頭,一隻手端着碗喝着粥。她的窩頭應該是早就被吃完了,真不知道這裡伙食那麼差,她是怎麼長得那麼肥的。
一聽到她罵我,我的火氣瞬間就衝了上來。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她。
“誒喲,你這小樣還敢瞪我,我好怕怕哦,等你出去之後,會不會動用你的家族勢力和我決一死戰,還有你的華庭,,人家好怕哦。”說着她還摸了摸自己的胸脯,那副表情立馬引來了四周人的譏笑。
“你可別惹她,萬一她真是王喜兒,那你就等着吧,這種女人一定會把你弄死的。”這時另一個人立馬接到,她的口中還包住窩窩頭,說話都說得含糊不清,不過她說到王喜兒的時候,語氣極其輕蔑,這種語氣讓大家又一次笑出了聲音,而從頭到尾白月都十分安靜地喝着她的粥,沒有一點其他的反應。
我沒有想到有一天當我說我是王喜兒的時候,有人會認爲我在吹牛,面對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該說是喜還是憂,不過聽到胖女人一次次挑釁的時候,我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直接走上前去,趁她不注意的時候,重重地把手一擡,就把她碗中滾燙的粥全部潑在了她的臉上,瞬間她就跳了起來,一個勁地喊着“燙死我了,燙死我了。”邊喊她還邊四處跳着,胡亂地往自己的臉上擦掉滿臉的粥,四周的人看到她的這個樣子,也全都笑出了聲,甚至笑地比剛纔更加厲害。
等她把臉上的粥全部擦乾淨之後,大家纔看到她的臉上紅了一大塊,就像是被毀了容一樣,她也徹底被惹怒了,立馬就上前來想要打我,可是她剛出手想要揪住我的頭髮,就被我反揪住了,隨後頂起膝蓋,不由分說地朝她的肚子上狠狠地踢了過去,她雖然胖,可那是虛胖,真動起手來,她還真不是我的對手,幾下就被我踢的沒有了力氣,而四周也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從昨天我就看出來了,這裡面最缺的就是戲,這也是我剛剛敢直接上去潑她粥的原因,從昨天我和白月動手的情況看,大家都沒有那麼齊心,只是說在這裡有着一定的地位分化,只要白月不開口的話,其他人一般是不會一起動手的,當然有便宜架打,趁亂來幾下是她們最願意做的,就算白月開口,我也不怕,因爲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捱打,還不如拉一個墊背的。
一想到這些我手中的動作就越發狠了,此時那個胖女人已經被我給踢得把剛吃進去的早飯全部吐了出來,不就是比狠嗎?我還怕你不成了。
胖女人被打到後來一個勁地求着饒,可是我並沒有手軟,我要是手軟,一會捱打的就是我了,這點我比誰都清楚,而在這整個過程中白月都沒有開口阻攔過一句,而其他人也漸漸停住了笑聲,估計是被我視死如歸的神情嚇着了,每個人都默默地看着這一幕。
就在胖女人已經吐不出東西的時候,我才鬆開了她,被鬆開之後的她,立馬就癱軟在了地上,躺在地上一點都不動彈。
而我也好不了哪裡去,昨天被筆尖戳過的手背昨晚剛止住了流血,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這下全部又裂開了,手中不住地流着血,而我的膝蓋也因爲用力過猛此時開始抽筋,再加上一直沒有吃東西,鬆開她之後,單腿跪了下去,吭哧喘着粗氣,頭上還滲着些汗珠。
“你不錯嘛,一個女孩子可以狠到這種地步。”白月走到了我面前遞給了我一個窩頭,她的言行舉止中都透露着一股傲慢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像是窩頭是她施捨給我的。
“我不要你的東西。”我直接把白月手中的窩頭打開了,就算我再餓,那我也不要嗟來之食。
白月看着滾落在地上的窩頭並沒有生氣,反倒是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你要是想接着打我就來吧,我不怕你。”我擡起了頭,平復了一下心情,看着白月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
白月聽了我的話後,盯住了我的眼睛,帶着笑意看着我,好一會纔開口說到,“你昨天不是問我,要不要和你做朋友,我現在答應你怎麼樣?”
我確實沒有想到白月會這麼說,她那張臉十分精緻,臉上一點雜質都沒有,而她的表情再也沒有了剛纔的戲虐,反倒是一副真誠的樣子,我看着這個樣子,立馬就點頭了,要是有機會和白月一起出去的話,我總覺得我能和白月在一起做一番大事,不說其他的,就光是看她的那雙眼睛,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白月看我點頭之後,立馬就伸出了手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個包子甩給了我,看到那個包子後,我立馬狼吞虎嚥地把那個包子吞下了。
就在這時獄警走了進來,吆喝着我們出去做工了。
在看守所裡也是有工作的,這些看守所一般都和外面的一些工廠有一些簡單的合同,會把一些枯燥乏味的工作給我們做,而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糊紙箱子,一個人要糊兩百個,當我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想向獄警申請不做,可是我剛開口,獄警就兇巴巴地要拿起棍子打我,可是她的棍子剛要落下的時候,白月就把她攔下了,“迪姐,算了吧,她新來的不懂事。”
那個叫迪姐的人看了一眼我,然後又看了看白月,而後就收起了棍子,昨天在檢查身體的時候,我被那個棍子打過一棍,那個棍子的滋味可不好受。想到這裡,我就感激地看了看白月,然後忍者痛糊起了紙箱。
這時白月靠在了我的耳邊,悄聲對我說着,“隨便糊幾個做做樣子就是了,一會有人幫我們糊。”
白月的話讓我十分驚奇,我知道白月不簡單,可是我沒有想到她這麼有本事,還可以讓我不糊紙箱,後來我才知道白月只是把我們的紙箱分給了我們牢房裡的其他人,一個分幾十個,就把我們的分完了。
中途沒有人看守比較鬆懈的時候,白月讓我陪她去一趟廁所。
在我們去廁所的途中,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獄警走了過來,給了白月一包東西,隨後白月就拉着我去了廁所,這時她才把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竟然是一包雲煙。
一天多沒有抽菸的我,看到煙的時候,還是有些忍不住了,也就是這時,我才意識到我的煙癮已經這麼大了。
白月也看出了我的難受,從手中拿出了一根菸給我,然後我們就蹲在牆角像兩個混混那樣抽起了煙。
“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唄。”白月的手指很長,夾起煙的時候,感覺十分性感,尤其是當她吐菸圈的時候,更是有一番韻味。
我看着白月然後笑了,“你就是叫我來給你講故事的?”
白月看着我一本正經地說,“要不呢,叫你來打架嗎?但別說,和你昨天打的那架還真痛快,我好久沒有這麼打過架了。快給我說點有趣的故事,媽的,整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我都快生黴了,一點樂趣都沒有,快給我說說你們華庭的事唄。”
聽白月這麼說了之後,我才說慢悠悠地說起了自己的故事,這故事一說起來就長了,我也很久沒有一個人這麼傾訴過自己滿肚子的故事了。
我講得十分瑣碎,白月也聽得十分安靜,期間偶爾插一兩句,尤其是當我講到王鋒的時候,她一直破口大罵着,就像一個市井混混一樣,用着最髒的粗話罵着王鋒禽獸不如。
就在我講到我設計要殺王鋒的時候,廁所門外響起了獄警的聲音,“王喜兒,有人來看你了,快出來。”
我一聽到有人找,趕忙熄滅了手中的煙,跟着出去了,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來看我了,可是我的心中卻是那麼期待着黑爺的出現。
當我走到一個房間的時候,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差點僵硬了,我想衝過去抱抱他,而他看到我渾身是傷的時候,整個人也完全震驚了,可是隔着一道玻璃牆,甚至我都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能自己一個勁地喊着“黑爺。”
拿起放在玻璃牆邊的電話後,黑爺急切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喜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誰打的你,我現在就去把他滅了。”
隔着玻璃牆,看着黑爺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很幸福,即使我身陷囹圄,可是至少他還惦記着我不是嗎?
“黑爺,我沒有,我呆得挺好的。”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
“你放心,我會把你給弄出去的。”黑爺聽了我的話後,咬着牙斬釘截鐵地對我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