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整座城市如被籠上一層輕霧薄紗,神秘而寧靜。.
欣寧已在雲天集團大廈對面的公交站臺站了好一會,春寒料峭,她冷得縮了縮身子,眯眼望向大廈那扇透亮的玻璃大門。時針已到十點,她柔軟的髮絲染上了細細的水珠。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從大廈走出,沈奕棠站在大門口看了看手錶,拿出電話。
欣寧下意識退後幾步,將嬌小的身影藏在站臺的廣告牌後。沒過一會,只見一輛紅色轎車緩緩駛過來,沈奕棠收起電話,快步繞過去跨進車裡。
昏黃的燈光映照着欣寧蒼白的面孔。隔着一條大街,她分明看到他臉上難得的微笑,並彎身去親吻轎車裡那個女子。
一陣夜風似乎要吹進人的骨子裡,她心底發寒,狠狠地甩了甩頭,大步朝家走去。
家裡黑乎乎的,迎接她的是一室清冷。伸手剛要打開電燈,一個黑色的身影猛地撲過來,直接按住她纖細的雙肩。
欣寧張口想尖叫,那人卻準確地捂住她的小嘴。她本能地反抗,雙手拼命推打着他。掌心觸摸到厚重的毛呢大衣,還沾着微微的水氣,鼻尖逐漸聞到熟悉的男性氣息,以及一抹不該出現的香水味……
“爲什麼這麼晚回來?”男人冷哼,隱含怒氣。
欣寧用力扳開他的手,黑暗中瞪住他,“你平時回來得更晚,最近還徹夜不歸。”
“所以你白天故意到我辦公室,借採訪的名義試探我,質問我?”大手按住她肩膀的力道絲毫未鬆渴。
“喂!沈奕棠,你明知道那是因爲工作需要,結婚兩年,你看我什麼時候主動去找過你?我要是真想試探什麼,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以總裁夫人的名義,誰敢擋我?”她推開他,將身上微溼的外衣扔在沙發上。
“誰都會擋你!別忘記,沒人知道我沈奕棠已經結了婚。”冷笑的黑眸緊緊捕捉着她的身影,在她伸手推開臥室門時,他幾個大步跨過去,近乎蠻橫地扳轉她的身子,低聲逼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欣寧閉了閉眼睛,“我現在又冷又累,可不可以先別問那麼多?”
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指,感覺到柔嫩指尖的冰涼,皺眉,“先去衝個熱水澡。”說罷,開始扯她的衣服。
“不要……我自己來。”
“身爲丈夫,我連幫妻子脫衣服的權力都沒有嗎?”手裡的動作並不停止接。
“這會你又記得自己結過婚了?可惜你是有權力,但我不需要。”
欣寧堅定的語氣讓他一愣,隨即低頭啃咬她細膩的頸子,同時扣住她掙扎的手腕。
“沈奕棠……你放開我!”他身上的香水味讓她痛恨!
“不!一直以來,你都是個百依百順的小女人,從不會拒絕我,更不會反抗。你說……是什麼讓你改變?或者說,今天在我辦公室裡那個伶牙俐齒幹練女記者的一面,纔是真正的你?”沈奕棠將她壓在牆壁上,眼中迸發出兩股灼熱。
“怎樣纔是真正的我,你在乎過嗎?我是你的妻子,但不過是在你父親面前,纔可能得到你虛情假意呵護的妻子,而其他地方,我們莫不不相識,你連承認自己結婚都不願意……你說,我是你心中那個深愛的女人嗎?”欣寧躲避不了他的攻擊,只能在他吻上她脣瓣的時候,胡亂地搖頭,喊出糾結於心許久的話語。
沈奕棠驀然身軀一僵,冷冷地放開她,“我早已說過——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除了愛情!”
啪地一聲打開燈,燈光照在欣寧蒼白的臉上,她望着他,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字一字清晰道:“愛情之於我就像空氣和養分,在你身邊的後果,不是枯萎就是死亡……沈奕棠,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