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媚的早晨,我看着陽光照樣在家裡花園的植物裡,發出點點的亮光,讓我的心情格外的舒暢,我用手摸了摸脖子上那條項鍊,有點懷念的感覺,它似乎是很久以前我一個很熟悉的人,但是又怎麼可能呢,畢竟,它只是一條項鍊。
“少爺…”我站在陽臺向着樓下的花園看去。突然有一把年邁的聲音召喚我。
我轉過頭望向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管家站在那裡。
“什麼事?”我看了看他。
“老爺…有事找你。”管家的神態似乎不太好,似乎有什麼我不喜歡的事即將要發生了。
我和管家快步走到了父親的房間裡,母親也在房間裡,父親正在躺在牀上看着彩虹島的報紙,身體比前一陣子好多了,外面的陽光透射過了落地窗玻璃,照在父親的臉上,顯得精神奕奕的。
“聖…你來啦?”他依舊是嚴肅的語氣。
我坐在了母親旁邊,母親用手握住了我的手背,我能感受到,母親的手上的千溝萬壑的皺紋,這些年來,她爲了我而擔心了很久,每天都期盼着我回到家裡面來,但是我卻在時隔了那麼久以後纔回到這個家,即使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畢竟他們都是養育我的人,滴水之恩定當以涌泉相報。
“怎麼啦,爸爸?”我看了看他。他放下了報紙,眼神裡依舊是那種霸權主義的嚴肅。
“你覺得雪莉這孩子怎麼樣?”母親問道。
“還不錯啊,挺善良的。”我說道。
“好,你喜歡就好。”父親突然突兀地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我看着他說。
“你不是喜歡人家嗎?正好,我要給你們辦婚禮。”父親笑道,笑的時候神采飛揚,似乎好事近了。
“我…”我一時間被父親的轉移話題有點弄得不清不楚了。
“我什麼時候說喜歡她了?”我爭辯道。
“雪莉這孩子善良可愛,挺適合你啊,聖。”母親看着我,眼神裡柔和的水般盪漾着。
“但是…”我想繼續說下去。
“沒什麼但是了,婚禮我都訂好了,在後天,就在我們家公館舉行。”父親斬釘截鐵把我的話斷開了。
“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終於勇敢的說了出來。
“什麼?!”父親的語調一下子變得陰鬱了。母親向着父親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然後母親又撫摸着我的手背說道“聖啊,你怎麼從來沒有跟媽提起到啊。”媽媽依舊很溫柔地說着。
“我…”我想起了伊那時候決絕的表情,以及自己那時候的脾氣不太好,現在和伊的關係也不知道算是什麼,算單相思吧,自己身邊又不缺乏愛的人,算是冷戰吧,那麼這場冷戰也算久的了,伊從來沒有找過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伊了,萬一伊真的跟那個安迪在一起了,自己不就不知不覺的變成了第三者了嗎?我頓時陷入了沉思。
“想什麼呢,這孩子。”母親突然間看我陷入了沉思,叫我。
“沒…沒…”我不想被母親看出我的心思,我就辯解道,但是從小到大,只要我有一點點不開心都不能夠逃開母親的眼睛,母親總是很能關注到我的想法,無論我開心還是不開心。
“那女生怎麼樣的?”母親繼續問道,父親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別說那麼多了,婚禮就在後天,不結婚也由不得你!”父親突然說道,母親想做手勢把父親的怒氣按住也不行。
“憑什麼啊,婚姻這些事情應該是我做主的!”我生氣的回擊。
“你!你是我兒子!”父親氣得臉都紅了。
“爲什麼要逼我結婚,我不想,也不願意,我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我看着父親很大聲的說道,我也是第一次這麼大聲跟父親說話。
“這孩子,怎麼能這麼大聲跟父親說話呢。”母親拉着正在站起來的我。
突然,父親伸出早已千溝萬壑皺紋的手,蒼老的手握住了放在牀頭櫃上面的那個水晶玻璃杯,砰地一下,用力地摔在了地上,粉碎成了碎片,我看着這些碎片,內心裡有一絲內疚,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好。
“你!你真要氣死我嗎!”父親說着說着,就暈了過去了。
“你怎麼樣啦,爸!”我的內心裡突然是一絲愧疚,看着爸爸暈了過去,我也跑了過去牀邊,使勁地搖着他。但是毫無反應。
“醫生,醫生快來啊。”母親也有點着急了,對着室內電話說道。
咚咚咚,上樓梯的聲音,醫生穿着白大褂已經趕到了門口。
“醫生快看看我爸爸。”我看着已經到達門口的一聲說道,內心裡又是着急又是內疚,已經滿頭大汗的醫生走了過來,示意我讓開。
母親則站了起來,拉着我出了房間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陽光照射進來,映耀在斑駁的花葉上,一絲溫暖流過了心底。
“聖啊…”媽媽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爸爸他,已經活不過多久了。”媽媽的神情裡面顯然非常傷感。
“但是我又能怎麼樣呢,我怎麼能和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呢?”我看着媽媽說道,這是我自己的道理,從小到大,我幾乎都是服從父母的安排,他們要求我學習商業,我去了,並且取得了商學院第一名的成績,還有每一次去宴會都是他們安排我去的,還有鋼琴,吉他等等的樂器都是他們的意思,從來都沒有問過我願意不願意。
“你就不能讓一下你爸爸嗎?他都已經這樣了。”媽媽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淚水從眼角里流下,我輕輕地幫媽媽擦去淚水。
“你知道,雪莉她們家和我們家有重要的合作關係,我希望你們能結婚,然後我們兩家人究就可以聯手起來,對抗那個在市場裡面無聲無色的卻在逐步控制着市場的黑影。”媽媽說道。
“但是我…”
“你們先等你爸爸在世的時候結婚,然後以後怎麼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媽媽繼續說道,彷彿話裡有話。
我想了一下,這樣做,只不過是爲了爸爸。
“而且,家業還是由你來繼承的,那些親戚畢竟血緣關係沒有那麼濃烈。”媽媽補充道。
我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媽媽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