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明又是一陣亢奮,打着哈哈,說好啊,好啊,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可真是享福了。
不到五點人都來了,而且竟然來了十一個人,我拿着表格,一一覈對了一遍,把剛纔沒登記的人登記一遍。招呼大家坐下,然後說:大家聽好了,我們是神農農機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員,這位是郭主任,我是郭主任的手下,這是我們的工作證。
等大家看了一遍,一個人說,神農公司我們都知道,這兩年做了很多好事,我們相信你們。
我點點頭,說現在,請郭主任講話。
我帶頭歡迎起來,其他人跟着熱烈地鼓掌。
蘭婷應該從來沒經過這樣的場合,臉一下子紅了,顯得有些驚慌,好一會,她才說:我們今天來的本意,是搞調研的,不過,大家的困難讓我們特別難受,所以,我們就有一個想法,這個想法的具體辦法,由小秦給大家說吧。
我於是裝着高傲的樣子,說我們公司爲了擴大市場,銷售部急需大量人,今天郭主任看到大家的困難,所以有一個打算,就是打算在這裡招聘幾個業務人員,我們需要知道文化程序,還要知道普通話情況,等會願意去的,我們會單獨考覈的,現在我把工作情況和工資情況說一下,等會就不一一說了,我們首先預支前三個月的基本工資…….
所有人都願意,於是,我們進行考覈,邱麗的房間相當整潔,所以我們選她的房間作爲考覈室,我在外面組織,蘭婷在裡面進行考覈,邱麗和唐小菲幫着招呼人。
蘭婷也拿出手機,輸名字,身高體重,有沒有什麼病之類,然後,問讀書情況,再說幾句普通話,還裝模作樣的問幾句極簡單的英語。
半個小時,考覈結束,蘭婷說,現在大家可以回去了,明天上午我們過來,十點半之前還是在這裡,我們宣佈結果,請大家把衣服和生活用品準備好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準備,公司都有。到時宣佈考覈合格的人跟我們到公司去,我們立即把錢發給你們的父母。
叫邱娟的問,郭主任,有沒有合同啊,至少得有一個合同吧,不然口說無憑,要是我們去了,沒有基本保證怎麼辦?
蘭婷一楞,她應該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機靈,如此膽大、如此有見識的農村女孩。
我立即接過話來,說當然要簽訂,不過,我們明天籤的是臨時合同,主要是籤實習期合同,你們到企業去了,經過培訓後,具體的到什麼崗位什麼部門,還會籤一份正式合同,詳細列舉出你們的工資情況和各種保證的。
其他人又問了很多細節問題,這些問題都不太難,所以很好回答。
天已黑,我們離開時,邱家依依不捨,特別是邱麗,她悄悄對我說,秦哥,明天早點過來哈。
我點點頭,說你記住所東西收拾好,以後我讓你當組長。
開車離開,我突然想起,蟑螂和苗靜他們一直沒和我們聯繫呢,不過,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蟑螂悄悄和蘭婷聯繫的。
我說,婷姐,張隊他們在哪裡
,你和他聯繫一下吧。
她說,下午五點左右張隊發了一個信息過來,說他們把該跑的地方跑完了,只帶了一個女孩子出去,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讓他們自己先走。
自己先走?臥槽,這麼偏僻的地方,難道能找到車?
我說,他們可能沒車吧。
蘭婷說他自己會想辦法,你別管,這傢伙才招了一個人,還有苗靜帶着,我看如果不是他頭腦沒用,就是苗靜故意不幫忙,我懶得理他。
我心裡暗暗高興,老子就希望你們兩人出事,不過,我還得來點油。我說,不會吧,張隊很有本事的,加上苗姐人熟悉,應該是那裡的人太不好說話了。
蘭婷說成子,其實,很多事情並不複雜,得用心,得靈活,今天要不是你機靈,事情也成不了,或許我們連一個人也招不到,做這些事,並不是靠能打會斗的,現在我們是來找貨的,說穿了是騙,是讓對方心甘情願地跟我們出去,只要出去了,一切還不由我們掌控。
但在騙的時候,我們得揣摩對方的心理,得用誘惑打動他們,得讓權威讓他們信任,然後乖乖聽我們的話,嚴格來說,今天我們倆的配合是比較默契的。
還配合,這話,深深刺痛着我,我tama這是在作孽啊,這樣的成績,這樣的配合我不稀罕。
要說我喜歡的和她配合,只適宜做一件事,就是把她幹了,我在她身上報仇,她卻以爲我是真心對她好,那樣的配合,才合我心意。
我故意說,是啊,老子捱打也配合得那麼好,手也沒辦法還。
她擡手就打過來,不過很輕,說成子,姐可是手下留情,不然,你那東西,以後肯定就廢了。
我哼了一聲,說我怎麼知道現在是不是廢了,又沒用。
她笑了起來,說行,回去給你一百塊錢,找個美女試一試。
我說你太瞧不起人了吧,我再怎麼也不會找那些人吧,別沒被打廢,卻染上病,自己把它幹廢了。
蘭婷說那讓苗靜過來,你不是掌握着她的證據嘛,你不是要控制她嘛,她肯定會同意的,而且,你也可以試試,在名器面前,你能堅持多久。
我真不敢相信,她能如此淡然地說這話,故意說,我昨天說過,說名器,我只認一個人的。
她楞了一下,這是我昨天說她的那東西。她一時間不說話了,可也沒生氣,更沒打我,我都作好準備了,她居然沒動靜。
突然,她說,成子,我提醒你哈,別在蟑螂面前說苗靜是啥名器哈,不然,這貨可能會有企圖的,到時,把昭花的生意弄砸了就麻煩了。
一路上,她心情似乎很高興,和我聊得也愉快。
到了賓館,我第一件事,就是找電腦設計合同,在網上找了一個樣本,加上神農公司標識,做了一個電子章,合同可以完勝他們公司的外觀。
用彩色打印機打出來,效果完全不一樣,這樣的合同,已超越了普通要求。
但是,我拿着樣稿看了許久,完
全推翻我剛纔的想法,這樣的合同,完全可以成爲證據,足可以讓與我們簽訂合同的人認定是神農農機公司的人,這樣的騙局,這樣大規模的拐騙,神農農機一定會追究這件事的。
所以,我把所有與神農公司有關的信息全部刪除,我打了一個大得嚇人的合同標題:G省勞動聘用合同書。
這樣一來,就算神農公司看到合同,也找不到與他們公司的直接關係,直接可以怪當地人愚蠢,可以不理會這件事,這樣的話,我們就減少了被調查的危險。
打印好合同,我問蘭婷在哪裡,她說在賓館外的一家餐館點了菜,讓我打了合同就過去。
走進去,在一個有隔斷的卡座上找到她,只有她一個人。我奇怪地問,蘭姐,張隊和苗靜呢?
她淡然地說,我沒給蟑螂打電話,你坐下,我們邊吃飯邊說事情。
菜上來,她點的菜達五個,三葷一素一湯。其中有一個爆炒雞腎,還讓服務員打了一杯牛鞭酒。
我詫異地看着她,她笑笑,說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不是昨晚受了傷嗎,今天算是給你補補。
臥槽,這臭女人,這看似在關心我,其實,是在羞辱老子。
她就是這樣的惡毒女人,越是心裡最毒的時候,她越裝着特別關心,特別親熱的樣子,就像今天,她對那些女孩和父母,態度出奇的好,還勾肩搭背,還親親熱熱,可一切都是在騙,最終的目的,卻是要把這些人賣了。
可我不能這樣說,我說,補了有啥用,這酒喝了,還不是自己受罪。
她笑起來,說你愛喝不喝,反正我是一翻好意。
她要了一瓶燙熱的豆奶,用吸管喝了一口,說成子,今天你自作主張,很令我生氣你知道嗎?
我……
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臭女人,老子怎麼啦?
我必須生氣,我哼了一聲,把一杯酒一口喝掉,重重地將酒杯拍在桌上。沒理會她。
她說,成子,你生氣歸生氣,可這是事實。
我說,老子沒什麼時候讓你如意過,求求你,開除我吧。
她似乎早意料我會發火,說成子,你這些都是小孩子氣,我們做生意,不來這一套。你安心聽我說,如何我說錯了,你再生氣,再反駁我行不行。
這女人還懂理智,我吃了一口菜,招呼服務員,說給我來個素絲瓜。
蘭婷說你要這個菜,有什麼講究嗎?
我說當然有,絲瓜倒陽,我怕今晚火太大,等會你受不了。
她瞪我一眼,不理我這些動作。慎重地說,成子,我們雖然招了這麼多人,可都以招工的形式帶出來的,後續的處理難度就大了,我現在也沒好辦法。
我想想也對,但肯定不是因爲招式的形式,而是因爲我們手上的人太多了,是一個村的。正如我下午擔心的那樣,可能會引起當地政府部門,當地警方的注意,還有可能會引起神農公司的注意,蘭婷可能越來越感覺到事情比想像的複雜和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