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不吃回頭草,不,而且,我現在,我得好好對待秦雅,因爲秦雅,是我最愧疚的人。
我說美女,你知道什麼叫斷章取義嗎?之後呢,之後的話你聽到了嗎?
她又說,方成,那你的車呢?
我的車,我R,一不小心,全盤皆輸,她肯定認得這車。
她果然說,方成,那車,是原裝進口高級車,可你挺聰明的,利用我們國家車企製造的山寨外形國產車把自己隱瞞起來,說罷,爲什麼?
看來,瞞是瞞不過去了,我說美女,你繞這麼大一圈,無非是有事求我,你覺得有意思嗎?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她一巴掌拍桌上,臉一紅,指着我,你…真粗俗。
我哼了一聲,我本來就是粗人。
她又冷靜了,說方成,我的身份是省公安廳打擊拐賣婦女兒童犯罪專項行動辦公室副主任,我叫莫茹欣,我希望你成爲我的線人。
線人?臥槽,我的頭腦中立即出現線人、臥底,出現無間道的字眼。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似乎是說臥底和線人是完全不一樣的,臥底是警方的人,沒幾個能落得好下場,活着遭人罵,死了沒人知道你是英雄。
而線人,卻是在壞人裡發展而來的,大部分線人不算好人,但也不是壞人,可在被用的時候,沒有誰把他們當人,更不可能有什麼好下場。
而且,如果當了線人,我就一輩子是壞人了,我和秦雅再也沒了在一起的機會。
我將一直聽命於警方,直到他們拋棄我,可當拋棄我時,可能我生命也會有危險了。
我可能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我沒有自由,我的心受不了,什麼都受不了,就算泡妞,也得讓她控制,我纔不幹呢。
如此種種,頭腦中不知道想了多少,我儘量平靜,平靜下來。
我說,美女,你們警方的人真行哈,自己怕死,全弄老百姓去當臥底,你放心,我會配合你們的……
她聽我的話,奇怪地轉了一個彎,然後她遲疑地說你答應了?
我說我是指配合你調查,說吧,你是不是要把我老底全刨出來,對,我叫方成,我那車是高檔車,還有什麼,我完全配合你,可你要我去當炮灰,我是不會去的,我沒那麼傻,哼,給你當臥底,你真是想瘋了,當然……
她不由問,當然什麼?
我突然眼光一變,用一種色色的目光看着她,仔細欣賞起她的美貌,說,當然,要是你肯嫁給我,那又不一樣了。
她楞了一下,“叭…”她一掌拍在桌上,方成,你走吧,我不會求你了,你這種粗俗不堪的醜陋的人,猥*瑣的人,流裡流氣的人,不配…….
我站起來,冷冷看着她,說謝謝了,對,我不配作你的線人,你去找配得上的…….
一招制住她,這是多麼爽快的感覺,雖然心中還是害怕,可能把女警氣成這樣,比tama幹露露五佰回合還爽。
我笑着拉開門,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門口,他微笑地看着我。
我說你找莫警官啊,在裡面哭呢。
說着,我往外走。
男人說方成,我找你,進去談談吧。
這男人,頗爲沉穩,氣場十足,一種威嚴,讓我不由停
下腳步。
男人關上門,莫茹欣立即立正,說衛廳好。
衛廳,我好像記得,這人是公安廳的高官啊,果然不一般。
衛廳指了指,說方成,坐啊。
然後,他說方成,秦雅是我朋友的女兒。
他的目光很真誠,一點架子也沒有,我無法洞察那深邃的目光下包含着什麼意義。而且,要命的是,當他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是慈祥,轉而變成痛心。
說到秦雅,我之前捉弄莫茹欣的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至少對於我來說,報復人販子,最後達到的結果可能差不多,我是要讓這夥人受到懲罰,他們也一樣,只是,各自理解的懲罰方式是不一樣的。
他的出現,說明我是不可能順利離開的,他們一定還有其他方法逼我,所以,我不如坐在這時,接受他們的“先禮”,不讓他們“後兵”。
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坐下,沒有說話。
他沒有坐我對面,而是靠近我坐着,說方成,秦雅的事,是一個特例。我們抓住的人他們堅決不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而秦雅也失憶了。所以我們其實都不清楚這段時間秦雅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苦難。
她差點死去,幸好她有有錢的父母,而她父母有廣泛的人際關係,所以,她算是比較幸運的。
我們找到秦雅之後,並不知道她是誰,而此時,她父母乘飛機過來找我,我們第一時間找到了秦雅,我派人反推了查找了電話,知道來自於潼城看守所,我讓人悄悄調查之後,初步判斷是你,後來,我們進一步瞭解你的情況,但你卻神秘失蹤了。
我們相信,你會來看秦雅的,果然,昨晚你來了。但秦雅令我們詫異地叫出了你的名字,但她馬上也忘記了你的姓名,醫生的解釋是,當看到你是,是她潛意識的突然喚醒,但只是一瞬間,我馬上讓莫警官調查這個名字,所以,我們判定你的確是方成,你的過去,我們也瞭解了一些。
莫茹欣說,衛廳說你在監獄中還冒險發出信息,可見你就算爲人販子做了事,也是被逼的,而且,你不僅有良知,更有正義之心。
切,這女警,居然故意表揚我,讓我不好意思,可我立即發現,她在仔細觀察我,原來,這場心理戰並沒結束。
她繼續說,我們的案件中,你的車幾乎就和這夥人聯繫在一起,我們認爲你不是主要人員,也是團伙之一。但衛廳認爲你不是人販子團伙的人,或者,你只是想爲秦雅報仇,正因爲如此,所以,我們才選擇你當我們線人。
衛廳說方成,如果我沒猜錯,你和秦雅是情侶吧?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看着莫茹欣,她臉紅了。我突然想,秦雅和我之間,到底算不算情侶。
她記不得我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應該是好事吧,她應該有陽光般的生活。
所以,我應該不認識她纔對,於是,我搖搖頭,說衛廳長,我不是人販子,我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我只是爲了活命。對於秦雅,我見過她,同情過她,但僅限於此。
他說方成,目前我們收集到的信息中,發現你和我省的人販子團伙高層有過交集,你可能是最能接近核心區域的人,所以,我們非常謹慎地選擇了你,希望你想想秦雅的遭遇,還有很多女孩子,還有無數兒童,被人
販子拐賣,弄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我說衛廳長,你不用對我上政治課,這樣多的案例,只能說明你們警方的無能,能怪我們老百姓嗎?
就說秦雅吧,爲什麼她在火車上被人迷了,火車上沒乘警發現,而且,還經過了車站,車站上不是還有鐵路警察嗎,怎麼還能順利出來……
我越說越氣憤,狠狠地加重了語氣,不過,我突然停下,這種情緒,對我不利。
他嘆了口氣,拿出一盒煙,抽了一支,然後,將煙扔給我,方成,來一支。
我抽上一支,看了莫茹欣一眼,挑釁似的一口菸圈吐向她。
莫茹欣知道我是報復剛纔她不讓我抽菸的一出,臉一紅,頭立即讓到一邊。
衛廳長說方成,說條件吧。
我一楞,說什麼條件?
他淡淡一笑,說方成,你說過,可以答應我們,但得交換,你說你的條件,我看我們能不能辦到,能不能交換。
我還真被問着了,所謂交換,無非是給自已找一個退路,無非是讓自已有一個藉口拒絕,但當對方主動讓你提條件時,他一定會想到很多,做了最大的決心。
由此可見,衛廳長的出面,莫茹欣的設計,這一切,說明他們已下了足夠的決心。
莫茹欣故意冷冷看着我,小聲嘀咕,哼,自己說的話不會食言吧,就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男人。
臥槽,這是挑戰我啊,說了這麼久,原來也是一齣戲,他們知道我不會輕易答應,所以弄了這麼多事來。
不過,我看向衛廳的時候,覺得他特別真誠,並沒有那種意思。
我進退兩難,要想拒絕,真的是難上加難。我能提什麼條件呢?如果秦雅沒有得到救治,或許,我會願意提出最難的條件,讓最好的醫生救治她,但她的父母已經辦到了。
除此之外,已沒有什麼可以讓我選擇接受警方的交換。
但莫茹欣的激將法讓我無法後退,真tama毒,我看着她,帶着慍怒。
她得意地看着我,那架式,是在嘲諷我,是在笑我沒辦法了。
有了衛廳出面,的確,可以將我無法想像的條件答應,所以,我根本不可能選擇拒絕,或者說,拒絕的條件找不到。
盯着莫茹欣,突然,我笑了,我陰森森看着莫茹欣,說我當然是男人,不然,我怎麼可能提這樣的條件。
什麼條件?兩人幾乎齊聲問道。
我說讓莫茹欣當我老婆,而且……
莫茹欣猛地站起來,呸,方成,流氓。
我說我還是沒說完呢,而且,你還得看得慣我和其他女人一起玩。如果能答應,我就聽你們的。
莫茹欣冷笑一聲,說衛廳,不可能,別求他了,他以爲他不得了,以爲我們離開他不行了,我不信,一點也不信。
我說行,衛廳,我是遵照你的吩咐和指示提的要求,既然她不答應,我也無能爲力哈。
說罷,我走出會議室。
沒有人管我,我真正離開公安局了。
走出大門,我見露露不在,於是回去,找到值班的警官,問露露是不是離開了。
他顯然知道露露的事,說關着呢。
我說我都說清楚了,你們立即放了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