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招招手,小聲對她說:莫茹欣,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我之所以要做你線人,也是因爲我喜歡你,你漂亮有能力,是我佩服的人,祝你多抓壞人…再見。
我猛踩油門,汽車竄出去,看看時間,只有一分多鐘了,我得在這一分鐘之內衝向一個沒人沒人的地方,如果我手腕上的手環爆炸了,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汽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向前方,然後在一個開闊位置,我讓車緩緩停下。
時間一秒秒接近十點十分,我的心跳得咚咚響,十、九、八……一。
沒有爆炸,頭也沒昏,我奇怪了,心中突然驚喜萬分,難道,難道王怡珂最終放過了我?
我跑下車,我向後跑去,我去和莫茹欣會合……
剛剛十多米,突然,我感覺被一粒子彈擊中,接着,汽車似乎受到攻擊,突然“砰……”一聲,汽車爆炸了……
我被氣浪衝擊,感覺從某個地方掉下去了……
在最後一瞬間,我知道,王怡珂沒有走,她一定是躲在某個地方,一定是在觀察着我,這一切都是她乾的,但,我不清楚她爲什麼這麼做。
……
我居然沒有死,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我躺在醫院裡。
房間裡沒有人,我看了看胸前,一塊繃帶繞在身上。
我輕輕咳了一聲,立即,從門外走進一個男子,他見我睜開眼,說:你終於醒了。
我問:你是誰?這是在哪裡?
他淡淡一笑,說,等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罷,他拿出手機,撥通電話,說:他醒了。
他走出去,十多分鐘之後,一個女人的腳步聲出現在外面,我沒想到,竟然是莫茹欣,她穿着休閒服,婀娜的身姿讓我心一動。
她對我笑着,跑過來,拉住我的手,說:成子,你終於醒了。
我問,這是怎麼回事?
她說,成子,你知道嗎?林小蓉是我們的人。
什麼?我詫異地說:你不是說不是嗎?
莫茹欣說,是啊,我之前不知道,因爲她是T市公安派到致勝公司的人,她的任務就是接近致勝集團的核心人物,而很巧合的是,她因爲做事特別仔細,被王怡珂發現了,王怡珂把她培養成她的親信,後來王怡珂爲了控制你,所以把她派到你身邊。
我不可思議,照這麼說,林小蓉爲了接近我,不惜犧牲色相?只是此時不敢問,只覺得奇怪。
莫茹欣說,就在你剛剛上車的時候,T市公安打過來電話,說林小蓉悄悄發給他們信息,王怡珂在十點十分之前幾分鐘的時候向林小蓉透露,她給你的手環沒有爆炸裝置,給你喂的藥只是一粒普通的藥丸。
我說:那車被炸、我還中了槍,這說明什麼?
莫茹欣說:成子,你不是說王怡珂受過特種兵訓練嗎,所以我們爲了救你,這次過來時帶了兩名阻擊手,我得到T市公安的信息之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讓他們伺機制造你出車禍的假象。
我問,爲什麼?
她說:成子,你的任務完成了,可王怡珂還在,神鷹會的人我們也不可能抓完,王顯業的老婆也在國外,我得爲你的安全着想,我的想法是,從此之後,你隱姓埋名,過正常人的生活。
原來如此,莫茹欣也算反應極其機智,而且用心良苦。只是,我能捨棄我的所有親人嗎?
我問:王知樂和張慧的她
們知道嗎?
莫茹欣說:當然瞞過去了,成子,這件事,只有幾個人清楚,就像當時你當線人一樣,是絕密的。
我說:莫茹欣,我以後是不是得遠走他鄉。
莫茹欣點點頭,說:是的,我的安排是你先到國外去休養一段時間,到美洲去吧。
我說:可以,不過走之前,我想見秦雅一面。
莫茹欣遲疑起來,過了很久,她問:非得見一面嗎?
我點點頭,說:秦雅是我最牽掛的人。
莫茹欣說:她見了你,又不認識你,有意義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你安排吧,或許我能幫她解除恐懼,治好她的病。
莫茹欣說:行吧,我立即給你辦理身份資料,在這段時間裡,我安排你去見見秦雅。
兩天後,我從醫院電梯直接下地下停車場,然後上了莫茹欣開的那輛奧迪,上午十一點,在一傢俬人會所,我見到了秦雅。
服務生帶我們進去,秦雅已坐在陽臺的休閒座椅上,她站起來,面色平靜。莫茹欣說:秦雅,這位就是我說的方成,他希望見你一面。
秦雅平靜地看着我,點點頭,說:莫警官,謝謝你。
莫茹欣說:秦雅,方成的身份我還需要再說一下,他是我的線人,但這是絕密,包括之後他也需要隱姓埋名,所以,我希望你爲他保密。
秦雅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莫茹欣有些詫異秦雅的平靜,不安地看我一眼,我對她微微一笑,說:莫警官,你放心吧。
莫茹欣離開房間,秦雅端起泡好一壺茶,給我倒了一杯,說:方成,這是珍品龍井,應該是你的最愛吧?
我也很詫異,秦雅現在的表現是如此平靜,平靜得讓我不敢相信,不,是根本不可能相信她會有什麼精神上的問題。
我一時間找不到說什麼好,端起茶,喝了好幾口,想了好久之後,說:秦雅,我去見過馬教授。
秦雅將後背靠在椅子上,說:我知道。
我吃了一驚,你知道?
秦雅對我溫柔地一笑,說:成子,我早就知道你是人販子了,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讓你迷途知返。
我迷糊了,說:你所做的一切?
她點點頭,說:成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爲什麼在人販子隊伍裡,這個過程我不清楚,但我能估計,極有可能是因爲我,所以,上次抓住你之後,我還是放了你,我相信,你會覺醒的,只是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警方的線人,成子,看來,我認定你不是壞人,是對的。
我楞住了,不可思議地看着秦雅,站起來,在房間久久徘徊,她也不說話,只是溫柔地看着我。
我突然明白了一些,這份平靜,來自於她對我的瞭解,而邱麗,這個在她身邊的人,是最大的可能。
我說:秦雅,邱麗和我聊天其實不是她,而是你對不對?
秦雅站起來,走到我身邊,說:成子,對,是我,我每天都想着和你說話,所以,我在認識邱麗之後,我瞭解了你在昭花騙她們的過程之後,我用了邱麗的QQ和你聊天,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爲什麼對你感到如親人般親切。
我問:秦雅,你能記起一些事情了嗎?
秦雅點點頭,說:成子,我的記憶停留在那天晚上你送我到醫院,之後的一切,我都不清楚了,成子,那段痛苦的日子,有你陪伴在我身邊
,所以,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踏實,我心裡就安穩了……
臥槽,秦雅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她並沒有回憶起,這樣說來,她的病依舊沒有治療好,依舊有隱患。
她轉過身,回到茶几前,從桌上拿起兩張畫,說:成子,第一幅畫我是回憶起了,第二幅畫我依舊沒辦法回憶,你能說說嗎?
我坐下來,喝着茶,我想,我應該把後來的事情說得越簡單越好。說:秦雅,其實後來就很簡單了,你被送到醫院治療,可那夥人不敢讓你在醫院太久,把你轉移了,我一直在你身邊。
秦雅問:後來,我是怎麼逃脫出來的呢?
我心一痛,儘量平靜下來,說:是警方包圍了我們的住所,把你解救了。
“那我爲什麼會失憶呢?”
我心一顫,一股深深的刺痛,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如電影一般在我腦海裡流過,那段過程的每一個細節,我依舊清晰明瞭,我掩飾住悲傷,打算依照這幅畫的意思來編一個經過,說:當時人很雜亂,我抱着你從樓上跳下去,你受傷了,當時那夥人販子讓我必須跟他們走,爲了保護你,我只得跟走了,還好警方的人及時送你到醫院了……
秦雅點點頭,說:方成,你現在自由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搖搖頭,說:秦雅,我希望你再也不要被以前的事影響,你得過陽光的日子,那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秦雅輕輕抓住我的手,眼淚不由流了出來,說:成子,事情可以過去,可我生命中的人卻不能過去,我扮着邱麗和你聊天、我讓馬教授出面,這一切,我只有一個目的,讓你從人販子隊伍中*出來,出來陪我……
我心一動,秦雅…或許,這的確是我的歸宿。
我拉起她的手,說:我一無所有,我可能以後連方成的名字也用不成了,我能陪你嗎?
秦雅笑了,當然能,你是壞人的時候我都願意和你在一起,更不用說你居然是好人,是警方的線人,成子,我的心只有見到你才覺得似乎有了歸屬,我明白這是在那段痛苦經歷過程中產生的,雖然我不完全記得,但我卻很清楚我內心,我希望和你在一起。
我拉過她,將她摟在懷裡,說:說,我們再來一次戀愛?
她靠在我肩上,說:一直就沒斷過,讓愛繼續。
我女朋友一大堆,你不會吃醋吧。
當然吃,所以我得緊緊跟着你,我要讓你所有的心思只爲保護我,成子,帶着我一起去過平淡的生活,好嗎?
……
人物結局:
林小蓉是警方臥底,所以王怡珂和蘭婷等人最終被警方抓住,但王怡珂並沒有任何直接犯罪記錄,因此,王怡珂在接受調查之後,允許其離開,警方將玉雕金鷹歸還給王怡珂,她出國回到歐洲,重新建立怡珂公司。
王顯業:在Y國被抓捕送回國內,沒收所有家產,多罪重罰被判二十五年有期徒刑。
蘭婷:有期徒刑三年。後減刑一年,兩年後出獄,後出國進入王怡珂的公司任職,幾年後回國成爲怡珂公司駐中國辦事處總經理。
林小娟:出國三年後回國,成爲國內某金融投資公司CEO。
莫茹欣:因此次全國範圍內的打拐行動取得巨大成績,被評爲當年全國優秀警察,次年被中紀委點名提拔,成爲中紀委下屬某辦公室負責人。
……
2017年4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