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錯了,我沒看到規定是女寶寶。”宋言謹的眼睛露出一絲絲愧疚,看着郵件裡的獲獎通知,她有些窘迫。
顧臨深瞥了她一眼,本來有些疑慮的眼睛緩緩升騰上一陣笑意,他的大手微擡起,壓制在她的手背上,輕笑:“言責編還想要個女兒?”
宋言謹被顧臨深的話嗆的咳嗽了幾聲,他這是什麼問題?難道是想生就能生的?而且,一生一個準,就是女孩?
“我想要女兒,難道顧大少能有辦法現在給我抱一個來,還是去花園給我種一個,明天早上就能收穫女兒一枚?”宋言謹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聊的看着顧臨深。
顧臨深的大手攬着她的腰身,用力的圈住她,她整個人便都坐在他的腿上。他的眼眸垂着,從她的身上上移到臉上,帥氣的臉上劃開一抹笑意的模樣足夠迷人,一雙眼都是灼熱的看着她,嗓音暗沉:“言責編想要,現在就可以種上。”
宋言謹學着他挑眉看他,有些不懂。顧臨深抱着她的腰身微緊,開玩笑似的將一張英俊的臉壓下來:“開始了嗎?”
這下,宋言謹想不明白都難。推了推他,躲開他壓過來的臉:“別鬧了。”
“我鬧?”顧臨深故意疑惑出聲,臉上裡寫滿了故意的逗弄。宋言謹躲開,他便貼近幾分,薄脣在她的紅脣上輕啄一下:“不是言責編讓我種女兒?”
宋言謹坐在他的腿上彎着腰,維持的姿勢讓腰身很痛。她咬了咬紅脣,否認顧臨深的話:“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就是故意要錯會她的意思,那她又有什麼辦法。
顧臨深的大手抓住她的手,緊緊扣着,兩人親密的坐着。這一刻阿源在睡覺,注意力終於從他身上得到了微微轉移。
想一想阿源出生後的幾個月,兩人太過手忙腳亂。前期,精力全部放在了阿源身上,後期,又因爲公司的事,兩人忙忙碌碌着,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不顧及工作,不顧及孩子,好好的坐在一起說會話兒。
顧臨深擡首看着宋言謹臉上的笑意,目光轉而嚴肅了幾分。他握着宋言謹的手,淡淡說道:“言責編,謝謝你。”
宋言謹微微詫異,她放在顧臨深手裡的手,回抓了他一下。朝着他心口靠了靠:“謝我什麼?”
顧臨深滿是磁性的嗓音裡都是柔軟,一種只對宋言謹有的柔軟:“謝謝你生了阿源。”
“那是我們的兒子,有什麼好謝。”宋言謹靠在顧臨深的懷裡,整張清麗的臉上滿滿當當都是幸福。
顧臨深低頭吻了吻她的髮絲,深邃的眼睛微微閉着,這一吻,不是在脣上,卻極其深情。
在沒有阿源之前,他從來不知曉當父親是一種什麼感覺。直到有了阿源,他才知道原來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是這樣。說一句有些可笑的話,他也第一次體會到,除了宋言謹,他還能再去疼愛別人。
安靜的這一刻沒有持續多久,小魔王醒來嚶嚀的聲音傳入耳朵。宋言謹有些遺憾的從顧臨深身上起來:“阿源醒了。”
說着,她順着哭聲快步回去。
“寶寶。”宋言謹從牀上抱起哭的一張臉都漲紅的阿源,走了兩步輕哄着。
孩子可能餓了,抱在懷裡,也哭鬧不止。宋言謹抱着阿源一邊走着一邊哄着。正好顧臨深進來,她像見到了救星,忙開口請求:“顧大少,你能不能幫阿源衝些奶粉,他可能餓了。”
顧臨深朝着宋言謹懷裡的阿源看了一眼,頷首,拿起阿源的奶瓶和奶粉罐。很熟練的將奶粉適量的加入奶瓶裡,又衝上水,晃了晃。擠了一點在手掌上試着溫度,還有些燙。他將玻璃奶瓶的瓶身放置冷水龍頭衝了衝,玻璃瓶受熱快,受冷也快。只這麼幾下,他又試了試,溫度正好。
顧臨深折返回來,將奶瓶放進阿源的嘴裡。本來還張着不依不饒的大哭的小嘴立即安靜了下來,用力的吮吸着奶瓶。
吃盡奶瓶裡的食物,顧臨深抽回奶瓶的時候,阿源還滿足的嘆了一口氣。眼角還掛着眼淚,可那張小小的嘴興高采烈的扯了扯。
顧臨深將奶瓶放到一旁,擡手蹭了蹭阿源的眼淚,說道:“你是男子漢,可不能學你媽咪愛哭鼻子。”
宋言謹猛的朝着顧臨深瞪了一眼,不滿的嘟囔着:“誰愛哭鼻子了!”
“不愛哭鼻子嗎?”顧臨深笑出聲反問她。
“當然不。”宋言謹嘟了嘟嘴,回答的理所當然。
顧臨深頷首點了點頭:“那我這個老公看來還算成功。”
他說過,宋言謹在他身邊,他不會讓宋言謹成爲一個愛哭的人。
對於顧臨深這個說法,宋言謹是不否認的:“當然。”
她對她自己的老公是相當滿意,她回答理所當然,甚至有些小小驕傲。
宋言謹抱着阿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將阿源塞進顧臨深懷裡:“差點忘了,我要去銀座大廈。”
“什麼事?”顧臨深穩穩的抱着阿源,看着宋言謹詢問。
“剛剛郵件不是有寫,今晚要去那兒領獎。”宋言謹站在衣櫃前,眼睛在衣服上游走了幾圈,隨後定格在其中一件上,擡手抽了出來。
顧臨深抱着阿源看着她挑選衣服:“獎品還要?”
小公主一類的比賽,獎品都是女孩子用的東西,她剛剛不是還覺得尷尬,怎麼還要去?
宋言謹點了點頭,回頭看了倆父子一眼:“怎麼說都是紀念,還是要去拿。以後也是一種回憶。”
她執意要去,看樣子顧臨深是阻止不了了。他垂首看着懷裡的阿源,眼神略微同情。
顧臨深是一個沒有恥辱童年的人,但是,他保證他兒子也沒有。
什麼叫恥辱童年?顧臨深的理解是,例如,總被當成女孩。
宋言謹臨出門前,刻意叮囑了顧臨深,阿源吃奶粉和換紙尿布的時間纔出去。
家裡只有顧臨深和阿源兩人,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阿源一開始還能安靜趴在牀上,可沒幾分鐘,就徹底沒有耐心,哭鬧起來。
顧臨深抱着他下樓找貓貓,小傢伙看到貓貓整個身子猛傾,小小激動了一下,一雙靈動的眼睛盯着貓貓不肯挪開。顧臨深把阿源放進小車裡,將他推到了貓貓面前。
他擡手從沙發桌前摸起一本書,安靜的翻看了幾頁。眼睛朝着阿源看過去,阿源完全沒有他都可以,從嗓子裡發出了不清楚的音調,說着只有他和貓貓能聽懂的語言。
宋言謹在銀座領了獎品後,略微有些心虛。
剛剛領獎時,那些人對她的‘女兒’一通猛誇,實在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可獎品最起碼是讓人開心的,家裡還缺一些東西,她想要買一些回家,但怕阿源在家會鬧,顧臨深一個人搞不定。她匆匆拿着自己的獎品朝外走,路過珠寶區,爭吵聲吸引了宋言謹注意力,不由朝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顧夢蕾披着一頭長髮站在那個引人注目的位置,垂着的臉上印着紅紅的巴掌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正滿是憤怒的看着顧夢蕾。
宋言謹能認出,那個男人是胡一平的兒子,胡慶浩。
珠寶區不止他和顧夢蕾,一旁還站着田素,還有一個陌生不認識的女人。
“別做丟胡家臉的事!我讓你把項鍊給葉青!”胡慶浩冷冷看着顧夢蕾,威脅出聲。
剛剛被打了一巴掌的顧夢蕾哪裡能嚥下這口氣,抓着手中的項鍊,她猛的鬆手,落地成珠,滾的到處都是:“我寧願扔了也不給這個狐狸精!”
她今天要不和田素出來逛一逛,她還抓不到胡慶浩花錢給別的女人買東西的原形呢!
“你說誰狐狸精呢!我和胡少可什麼事都沒有。”這位叫葉青的女人急忙否認。
胡慶浩看着落了一地的珠子,目光灼灼,咬牙切齒:“顧臨深敢不聽我的話?別以爲,在這裡我就動不了你!”
“呵呵……”顧夢蕾擡手揉了揉自己被打過不久的臉,反抗道:“你能動的了我嗎?你個廢人!”
“你說什麼!”胡慶浩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輪椅,忽然被刺到軟肋,眼神微眯,其中迸發出令人恐懼的厲色:“顧夢蕾,有種,你就再說一次!”
顧夢蕾雙手抱臂,不理會田素示意她閉嘴的目光,繼續刺激着胡慶浩:“我說你是廢人!一個連女人都碰不了的廢人!你處處領着這位葉小姐出席各個活動,想證明什麼,不就是想證明你還行嗎?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你的兩條腿動都不能動,你讓人怎麼相信!我告訴你,別以爲你和我結婚,你受了多大的委屈!真正感到委屈的人,是我,不是你!我連一個妻子基本的生活都沒有,我真覺得自己可憐!”
“夢蕾!”田素嚴厲出聲,阻止顧夢蕾將話繼續下去。
“這兩天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胡慶浩的眼珠迸紅着,擡手拿起一旁的掃把便朝顧夢蕾身上抽去。
顧夢蕾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被打了個正着,忍不住尖叫出聲。
胡慶浩每打一下,下手都極重。真的不留情。顧夢蕾不傻,沒有防備讓他打了幾下,隨後忙跳後,離的胡慶浩遠遠的:“有本事,你站起來繼續打!”
她從心到外,全部都嘲笑他是個殘廢的事實。
剛剛那幾下有些耗費胡慶浩的力氣,胡慶浩喘息的不行。聽到顧夢蕾的挑釁,他咬牙,轉動輪椅兩下。
顧夢蕾冷呲一聲,她是看不起胡慶浩這種人,更不會相信,他能有多大的力氣。
宋言謹站在出口位置看了兩眼,只覺得是鬧劇,便掀開門出去了。
田素還真的爲了錢,連自己女兒的未來都賣了。
宋言謹沒有多看,也沒有多想,出了門,直接回了盛墅,完全不知道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她出去不久以後,胡慶浩從珠寶店的桌子上拿起做裝飾的花瓶,朝着顧夢蕾一下子砸了過去。
“夢蕾!”田素察覺到胡慶浩的舉動,兩眼忙睜大,驚呼出聲,張口提醒顧夢蕾。
顧夢蕾這會兒剛轉過目光,什麼都沒來得及看,只有一聲‘砰’,隨後都是整個花瓶落地砸碎的聲響。
田素張大的嘴來不及收攏回去,臉色蒼白的不得了。快步朝着顧夢蕾的方向走過去,剛邁出一步,腳步猛的一軟,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她的聲音裡帶着着急和痛心:“夢蕾!”
剛剛那個花瓶,準確無疑的砸在了顧夢蕾的頭上。血如被切開的水管,豔紅色的液體朝外涌着,長髮和臉上全部都是血。顧夢蕾有那麼一刻愣神,隨後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田素半跌半爬着過去,髮絲耷拉了幾根,忙扶起顧夢蕾,抱着她:“夢蕾,夢蕾!”
相比田素的慌張,胡慶浩連一點詫異都沒有,坐在輪椅笑的有些嚇人。他的兩隻眼睛發着狠勁:“你們這對母女都該死!”
“她是你的妻子,你下這麼重的手,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田素緊皺眉頭,一臉都是擔心看着胡慶浩警告,但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胡慶浩打斷。
“三長兩短?我巴不得她死!讓我出醜的人,都得死!”胡慶浩完全不顧忌別人的感受,眼球藏在眼眶裡有些突兀,像是馬上就要墜落在地。
旁邊驚嚇人已經打電話叫了救護車,田素抱着顧夢蕾,眼睛遊弋的看着胡慶浩。她本覺得胡慶浩終究年輕,好掌控一些。現在看來,像胡慶浩這種一點點理都不講的人,她根本就掌握不了,甚至連一句硬話都不能說。此刻的胡慶浩在田素的眼睛裡看起來,太過恐怖。
宋言謹一路順暢的回了家,她在領獎地點逗留時間較長,等到她回家時,客廳裡沒有顧臨深和阿源的身影,整個樓下也沒有。她上樓,推開臥室門,看到牀上睡着的一大一小,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穿着軟拖鞋,輕手輕腳走了過去,剛走到車牀邊,腳便被阻止了。腳前毛茸茸的東西擋住她向前的路,她不小心踩了一腳,低頭看去,貓貓一動不動躺在牀下睡大覺。貓貓應該也是累極了,不然宋言謹踩了它一腳,它不會這麼毫無反應。
宋言謹坐在牀邊,先是朝着阿源看了一眼。阿源的手裡緊緊抓着小玩具,眼睛閉的緊緊,好像睡的很熟。
再看顧臨深,顧臨深身上穿着西裝襯衫,微側在阿源的身側。一隻手臂放在阿源的上方,防止他掉下去。
“辛苦了。”宋言謹看着誰睡的顧臨深,小聲的說道。
隨後,她的臉朝着顧臨深的方向傾了傾,紅脣在顧臨深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她還未來得及起身,剛碰觸他的臉。他的眼睛沒有睜開,大手卻忽然擡起,在她的臉上蹭了兩下,聲音裡都是剛醒來的沙啞:“回來了?”
宋言謹就這麼保持彎腰動作看着他,垂着眼眸,顧臨深睜着眼眸,四目相接。她安靜的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她以爲是自己打擾了顧臨深睡覺,又忍不住張口說道:“顧大少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用。”顧臨深撫着她臉的手未鬆開,擡起另一隻手腕,看了看時間:“睡了一個小時足夠。”
宋言謹聽到他睡了一個小時,笑問道:“今天很累吧?”
“你說呢?”顧臨深不回答,反而將問題重新丟給她。
“那我明白了。”宋言謹眼睛轉動了兩下,笑意越發盛了。那種哄孩子的疲憊,她不是沒有過,當然知道那種疲憊感。
顧臨深起身,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到了牆角的一個禮盒上:“獎品是那個?”
“嗯。”宋言謹想起了獎品,忙走過去,將禮盒拿過來,隨後打開讓顧臨深看。
獎品不算多,幾身童裝,還有一套聽說蠻值錢的芭比娃娃。外加兩張寶寶加大的照片。
顧臨深看着那些展現在眼前的禮物,眉頭微皺,嘴角忍不住隱抽了兩下。
這些禮物,宋言謹確定,有一件是阿源用的到的?最起碼,他沒有看出來,哪一件是可以讓阿源用的。
“我覺得,這個娃娃還是很可愛的。”宋言謹見顧臨深的目光有些奇怪,忙舉起手中的芭比娃娃對顧臨深說道。
她臉上帶着坦誠的笑意,努力讓顧臨深相信,這個娃娃是可愛的。
顧臨深的目光難得移到她手裡的娃娃身上,他實在喜歡不起來。也想象不了自己的兒子能很愉快拿着這個當玩具的場景。
“顧大少不覺得很可愛?”宋言謹執着的看着顧臨深,似乎硬要從他這兒得到一個答案。
顧臨深應付的動了動薄脣:“它可能不太適合阿源,言責編喜歡,可以當做言責編的玩具。”
“……”宋言謹臉上笑意猛僵,無語的抽了抽嘴巴,她看着,像是那麼幼稚的人嗎?
“真的沒辦法和顧大少溝通。”說不過顧臨深,宋言謹嘟囔了兩聲。
牀上有了一些動作,宋言謹轉身看向阿源的位置,阿源正熱鬧的看着宋言謹,一雙眼睛明明亮亮。
“我們家小少爺醒了。”宋言謹站起身子輕哄着抱起阿源,從阿源這兒尋求安慰。
宋言謹一手抱着阿源,一手將娃娃遞至阿源的面前:“阿源,喜不喜歡這個禮物?”
剛醒的阿源擡首看了一眼顧臨深,又偏頭看了一眼宋言謹,最後很給面子的擡手抓了那娃娃。
宋言謹忍不住笑了,看着顧臨深,帶着幾分得意:“看到沒!誰說阿源不會喜歡的?”
“這個呢?這個阿源喜不喜歡?”宋言謹將禮盒蓋子拿開了一些,從一旁拿出兩張相片舉到阿源面前。
“啊嗚……”看到照片,阿源兩隻手猛的抱住娃娃,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發出笑聲。
宋言謹有些驚奇,蓋住了照片。阿源的笑聲立即停了下來,再擡手舉到他的面前,他又咯咯笑個不停,嘴裡不停奶聲奶氣的發出一些表示心情的聲音。
“寶寶很喜歡這個獎品。”宋言謹抱着阿源親了又親,故意說給顧臨深聽。
顧臨深嘆了一口氣,打開櫃子,從裡面抽出相冊,遞至宋言謹面前:“阿源看見這個也會笑。”
“嗯?”宋言謹不明白顧臨深的話是什麼意思。
阿源會看到她的照片笑?
顧臨深沒解釋,在阿源的面前翻着照片。阿源見了,果然笑出了聲。
宋言謹驚奇的看着顧臨深,她怎麼覺得顧臨深能猜到阿源心裡所想的所有事?
“我很擔心我們的兒子。”顧臨深嘆了一口氣,收起相冊:“他似乎看到女人的照片就會笑。”
這是顧臨深前幾天看雜誌時猛然發現,那天他翻雜誌,阿源笑個不止,看到的是雜誌上的模特。今天阿源看到娃娃也笑,看到宋言謹照片也笑,就連看到他自己酷似女孩的照片,他也笑。
“阿源……”宋言謹略微有些吃驚,這麼小的孩子就已經能分清楚男女了?她讓顧臨深這麼一說,的確有些擔心。她似乎已經能預想到阿源以後得有多花心。
顧臨深說擔心,但一張臉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擔心。他輕笑:“不要多想,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這算什麼好事?”宋言謹嘟囔了兩聲,抱着阿源哄了哄。
“最起碼性取向很正常。”顧臨深淡淡說出這句話。
宋言謹讓顧臨深的話驚的不輕,果然,還是他樂觀!
晚上,出去旅遊的顧默嫺回家了。
一家人吃完晚飯後,想念阿源不得了的顧默嫺晚上強行要留阿源在自己房間睡一晚。
阿源出生後,就一直習慣和宋言謹睡。而且,阿源晚上要醒兩三次吃奶,她擔心會打擾到顧默嫺,勸說道:“還是等到阿源睡着抱過來吧,他一夜要醒好幾次,您跟着他醒一次,晚上肯定睡不好。”
顧默嫺的年紀畢竟在那兒,一夜起來幾次,她真怕顧默嫺不容易做到。況且,阿源跟着她,好歹還是有顧臨深一起照看一下。
“沒事,我最近精神很好。不怕睡不着了,而且,我這時差還沒有調回來,正好哄他一晚,今天你和臨深就好好休息。”顧默嫺抱着阿源在客廳裡走着,不時用表情逗着阿源。
阿源不認生,幾天不見顧默嫺,她逗他,他照樣笑的很開心。
顧默嫺都這麼說,宋言謹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頭答應:“好,要是有事,您晚上給我打個電話,我下樓去抱。”
“好,放心吧。”顧默嫺只看一眼宋言謹,隨後匆匆挪開,放到阿源身上:“阿源,阿源,有沒有奶奶啊?”
宋言謹看着阿源被顧默嫺抱回了房間,她眼睛裡的擔心還是藏不住的。
“該不會這麼一會兒,言責編就想了?”顧臨深擁着她上樓,見她發呆,垂首看她。
宋言謹兩隻手交握放在腹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怕阿源不習慣。”
同樣的,她也害怕自己會不習慣。
回到自己的臥室,宋言謹洗完澡出來後,又特意的去顧默嫺房間看了看,她沒有進去,站在外面顧默嫺的房間關燈了,裡面沒有阿源的哭鬧聲,她才放了心。
宋言謹身上的睡袍很寬鬆,剛折返回來,顧臨深從她的身後擁住她。大手微微一解,她的睡袍便開了。
沒有小傢伙的打擾,這麼難得二人世界。他是斷然不會浪費掉,薄脣吻住宋言謹,溫柔的,一點點反抗機會都沒有給她。
他將她整個收緊自己的懷裡,後退了幾步,走至牀邊,抱着宋言謹躺下。他的薄脣離開宋言謹的紅脣,垂着的眼睛看着宋言謹腹部的疤痕。
“別看……”宋言謹咬着嘴脣,欲伸手遮住。
那道剖腹產留下來的傷疤有些醜陋,用了醫生的方法,但還未淡盡。
顧臨深抓住她的手,薄脣在她的傷疤上印下一吻:“很美。”
所有模樣的宋言謹,只要她是宋言謹,在他的眼睛裡都是美的。就像是,無論是看得見的顧臨深,還是看不見的顧臨深,在宋言謹的眼睛裡,都是無比強大的。
沒有小傢伙的一夜裡,後半夜宋言謹還是習慣性的醒了幾次。但一早起牀時,精神比前幾天要好許多。
一大早抱了一會兒阿源,宋言謹纔去公司。
進辦公室沒有多久,秘書敲門進來提醒:“宋總,十分鐘後,成大企業副總會過來和你詳談這期廣告投放的事。”
“好,我知道了。”宋言謹微微停筆,衝秘書笑了笑,便讓她出去。
她從未見過成大的人,算是第一次見。她見到成大負責人沒有吃驚,但是成大的副總邵康反而有些吃驚。
“你好。”宋言謹禮貌的先伸手。
邵康握住宋言謹的手,眼睛裡帶着幾分探究看着她。落座後,邵康沒有收回眼睛,而是有些奇怪詢問:“你接手and多久了?”
邵康詢問宋言謹時,連一聲客氣的稱呼都沒有。
“幾個月。”她不知道邵康問這個做什麼,但回答的很坦誠。
邵康最近並沒有來and,今天過來時,他才聽說and換了女人當首席執行官,他本還以爲是楊若琳,沒想到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女人。
邵康翹起二郎腿,不急着談生意,眼睛打量着宋言謹,見宋言謹一副認真的模樣看着自己,他本帶有微微詫異的臉,勾出笑容:“這麼年輕就接手公司,應該不簡單吧?”
他知道楊振華就楊若琳一個女兒,韓福也只韓久一個兒子。所以兩人合資的and不會交給別人,只會在這兩人中產生,不是楊若琳,那眼前的宋言謹必定是韓久有些關係,最起碼他是這麼認爲。
“邵副總,成大的廣告從上次投放的反響來看還是不錯,所以我的建議是,這次你們可以加大投資。”宋言謹沒有理睬邵康的話,直接提公事。
這讓邵康冷哼了幾聲,本來放在膝蓋上的大手,猛的落在桌子上,看了她桌子上的名牌一眼:“你姓宋?”
“是。”宋言謹面色如常,並沒有讓邵康這一下嚇住。
“我看你是新來的吧?我們公司在and的投放量是多少,你應該不清楚!”
宋言謹看着一副驕傲的邵康,不能的理解的朝身後的座位上靠了靠,她展開臂彎,有些不解:“邵副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邵康移開位置,動彈了一下,眼睛卻依舊冷嘲的放在宋言謹身上:“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在教你顧客就是上帝的道理!這個世上,還沒有強搶強賣的道理。”
“邵總的話過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給你建議,如果你不願意,大可以不接受。”宋言謹扯出幾分笑意,儘量對眼前這個所謂的邵總保持着好態度。
邵康眼睛深深的朝着宋言謹看着:“空降部隊應該比我更懂規矩纔是,宋總可不要開不起玩笑,既然擺正了態度,那提條件,宋總應該習以爲常纔是。”
宋言謹眼珠微動,以爲他是說合作案,頷首:“只要不損傷雙方利益,提條件我可以答應。”
得到宋言謹的肯定回答,邵康清了清嗓子,站了起來。目光將宋言謹從上到下看了一邊,手壓在桌子上,靠近了宋言謹幾分:“宋總,應該不止只跟過韓久一個人吧?我很想知道,宋總的過人本事究竟如何。”
說着,邵康的手擡起,欲壓住宋言謹的手,沒想到宋言謹輕巧的躲開。
“怎麼?不願意?”邵康的言語中帶着輕微的暗示,見宋言謹不說話,他冷笑兩聲:“你可別後悔,說不定,我能給你的,比韓久更多。”
他本只是和宋言謹開惡劣的玩笑,但讓宋言謹明顯的不情願弄的反而有些不悅。話自然越說越過:“不過是一個人儘可夫的……”
宋言謹眼睛裡的笑意早已清除,邵康又靠近了宋言謹幾分,剛要說什麼,宋言謹擡手將杯子裡的水朝着他臉上潑了過去,冷聲警告:“我勸邵總,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要說,免得傷了和氣。”
邵康因爲一杯水受到了一些驚嚇,連連後退幾步,擦了擦臉上的水,滿是怒火的看着宋言謹:“你個賤人!你敢潑我?成大的合作案,你別想拿到!”
“很好,我也沒打算要。”宋言謹深吸了一口氣,淡定的很:“有什麼樣的高層便有什麼的公司,和你合作,只會壞了and的名聲!”
邵康的手還在猛擦着臉上的水,咬牙切齒的看着宋言謹:“你一個空降部隊,你囂張什麼!你給我等着!你一定會後悔潑出這杯水!”
宋言謹向邵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一句話也不在和他多說。一臉的淡定和冷靜。
可等到邵康出了她的辦公室,她整個人卻猛的一鬆,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
這樣的場景,是她第一次面對,她怎麼能不怕?不過是靠裝的罷了。
剛剛邵康的怒火,她真的有被嚇到,還怕邵康會忽然衝過來抓住她。還好,他還是知道這是在and,沒有敢在這裡發生衝突。
這樣的事,宋言謹認爲經歷一次便夠了,算是結束。
可到了星期天那天,晚上公司忽然來了電話,通知宋言謹趕快過去一趟。
外面已經很晚,宋言謹慌慌張張換了衣服準備去公司。
“什麼事這麼急?這麼晚還要去?”顧臨深看着她着急慌忙的模樣詢問。
宋言謹皺了眉頭,轉身看着顧臨深,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我也不清楚,但是今晚有個高層緊急會議,應該是有什麼突發情況。”
“我陪你去。”顧臨深見她這樣着急,終是不放心她一個人過去。
宋言謹搖了搖頭,取走了車鑰匙:“我自己開車去就好,你在家好好休息。”
他今天加班了,剛回來沒有多久,宋言謹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說完,宋言謹也沒有等着顧臨深拒絕,拿着車鑰匙便急匆匆出門。
顧臨深站在陽臺上看着她開出去的車子,緊皺的眉頭沒辦法展開。很快,他拿起外套,朝着車庫走去。
這麼晚宋言謹出去,讓他睡,他也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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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證信息任意男女主角名字就闊以了,麼麼,快進來討論劇情,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