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站到這些奴隸面前的一處高臺之上,把手中的兩支長刀用力一磕,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在洞穴的密閉空間裡迴盪。
洞穴裡亂糟糟的聲音馬上停止了,所有人就望向燈光輝煌的高臺上的天風。
天風對着黑壓壓一大片的奴隸,大聲道:“大家安靜,我剛剛帶人把守在荒山鎮的獸騎兵全部殺光,隨後我就發現了你們。
我叫天風,請你們記住我的名子,因爲我接下來的講話將會改變你們的一生。
我鄭重宣佈:在我講完話後,我將打開你們身上的鐵鐐。
我知道我來的晚了,你們已經變成了奴隸,但是這並不重要!當我打開你們的鐵鐐後,你們可以選擇自由的離開,也可以選擇成爲我麾下一名有尊嚴的戰士。
我向你們保證,你們不是我的奴隸,也不是我的財物,你們只是我麾下的戰士,與我麾下的其它戰士享有同樣的權力——有功則賞,有過則罰。
在我的麾下,只有戰士沒有奴隸,如果有人指着你身上奴隸的印痕對你說,你是奴隸,與我們不一樣,不該享有他們同樣的權力時,請你把他帶到我的面前,我會親手砍了他的頭。
現在你們大聲的告訴我,是願意作一個奴隸,還是要成爲我麾下的一名戰士!
天風的話一落,空洞內鴉雀無聲。天風身邊的黑力與赫長都如木頭人一樣看着天風,那驚詫的表情,就似第一天認識天風一般,驚詫於天風說出這樣的話來。
三千多的男女奴隸,更是如木雕泥塑一般,但是他們空洞的眼中逐漸有了光彩,隨後更是爍爍發光,接着就爆發出驚天動地,發自內心的吶喊“作戰士!作戰士!”
死氣沉沉的巨大洞穴被一股氣吞山河的血氣所代替。
在天風的一聲令下,五十頭威風凜凜的戰獸都被殺死,變成了食物,天風要爲血戰的勇士慶功,爲新收服的奴隸新兵接風。天風要讓每一個人都要吃的飽飽的。
離開時只有一千多人,回來時卻有近四千人,雖然看到了新加入的三千多人,還有那五十頭戰獸。
但老闆娘知道,離開時的那一千多人,死了一大半還多,而自己的兩個男人與天風渾身是血,還受了輕傷,那肯定是一場極爲艱難的鏖戰。
另外老闆娘看到回來的人大多都是奴隸,奴隸是什麼?她比誰都清楚,她也毫不懷疑是天風解救了這些奴隸,天風現在就是這些奴隸的新主人。
但是讓她奇怪的是,她從這些奴隸的身上感覺不到一點奴隸應有的頹廢之氣,及對主人的那種暗自憎恨而又不敢表達的戾氣。相反它們似乎對天風這個主人保持着一種崇拜之意,似乎天風不是它們的主人而是它們的神。這簡直太奇怪了。
天風不在近前時,老闆娘拉住赫長詢問昨夜的戰況。讓老闆娘驚訝的是她突然發現赫長說到小弟時,臉上不在是原來的那種你是我親戚,我不得不照顧你一下的神色,而是一種欽佩的認可,甚至於還有一些狂熱的追捧之意。
老闆娘下意識的把黑力也叫過來詢問,結果發現從來不服人的黑力竟對天風也是滿眼的佩服。荒山鎮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力一臉欽佩道:我只服天風老弟,他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高級戰士沒錯。
老闆娘遲疑道:“真的?”
赫長道:“我也這麼認爲,與獸騎兵對戰,他所向無敵,根本就沒有一合之戰的對手。”
老闆娘道:“這些奴隸怎麼回事,我看他們的神色似乎有點不對勁!這不是奴隸應該有的氣色。”
赫長道:“我們這個小弟有大氣魄,這讓我比他是高級戰士還要佩服他。”
老闆娘道:“什麼大氣魄讓你這麼誇讚他。”
赫長道:“他給了這些奴隸與戰士同樣的地位,告訴它們,只要在他麾下,它們就是他的戰士,不是他的奴隸,如果誰不想承認它們的戰士地位,小弟就會當場砍了誰。小弟要打破一日爲奴終身爲奴的公理!”
“啊?”
老闆娘驚叫一聲,滿眼都是不可思議,要知道這樣做確實是得到了奴隸們堅定的認可,還會受到所有奴隸的擁戴,天風也就成了奴隸們眼中的救世主。
但是天風也同樣會成爲那些享受奴隸帶來的好處的權貴們的眼中釘,肉中刺,變成了他們所有人共同的敵人。
那時不光是這布婭國難容天風,就是這九國十三族,及天下那些普通的奴隸販子都不容天風,天風就會成爲這天下的公敵。
一日爲奴,終身爲奴,這條奴隸公理可是持續了千年,早就融入人類的骨子裡,已變成了這片大陸社會體系的一部分。怎麼能打破?
除非天風能憑一已之力橫掃天下,否則早晚會被打破奴隸公理所帶來的後果所吞噬。天風能橫掃天下嗎?
隨後老闆娘想起老藝人初臨終前留下的話:“他的事——莫要猜,莫要問,一切順應自然!”
老闆娘兩眼發亮“難道這就是她們一直在等待的天機?”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是一副不言而喻的表情。不在說話,而是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這時老闆娘心中卻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女人,怪不得莫阡對天風小弟這麼看中,難道她早就看出了什麼?如果她能與小弟打了個平手,那說明她是個高級地戰士,如果她是高級地戰士,那她的誓願?
老闆娘古媛的腦子轟了一下,原來自己的猜測恐怕都錯了,現在的她似乎一下抓到了什麼重點,對眼前的亂象似乎也有了自己新的解釋。
口中不禁喃喃自語道:“沒看出來,這小娘們還真的不一般啊!”
老闆娘說完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不遠處,那個黏在天風身邊的啞女靈兒。
叢林中,天風帶回來的奴隸,有人看到了自己的家人,他們本就是這附近村鎮的百姓,只是因爲獸騎的肆虐才走散了的。親人相見,抱頭痛哭。
老邁的父親,佝僂的母親看着自己的兒女成爲牲畜一般的奴隸,這種災難比殺了他們自己更難以接受,但他們現在知道在天風的手下可以成爲與其它人一樣有尊嚴的人後,內心的激動不亞於重生。
身邊都是同樣都是奴隸出身的人,就不會有歧視的眼神,即使有也不敢明着說出來。
他們知道只有在天風的麾下,他們才能變成一個戰士,只有在天風周圍他們才能象個人一樣活着,所以天風就是他們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因爲如果沒有天風,他們就會又變回了奴隸,再也不是一個真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