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只有二十隻戰獸,那麼人數也就一百多人,到了發現有五十戰獸,那人數也就三百多人,沒想到打起來了才發現這裡的敵人竟然有五百多人。
怪不得他們連個預警巡邏的都不放,有這麼多人,這荒山野嶺的根本就沒有對手啊。沒想到卻讓自己一頭撞個大運。
要不是趁黑摸進屋裡殺了一百多人,這一陣連番的撕殺又殺掉不少,現在只剩下這不足三百人,那根本就不用打直接撤吧。
天風看着直接衝進人羣的敵人戰陣,一時血往上涌,丟掉手中的長刀,隨手搶過一把長柄大刀,怒吼一聲“有膽子的,跟我一起衝,殺了這羣毀家之賊!”
說完向軍陣直撲過去。人羣有幾個身材魁梧之人,看着天風殺神一般的衝向軍陣,眼神中的滿是崇敬與仰慕這色,也抽身跟了上去。
這一仗雖然打的艱難,但從開頭就跟着天風殺敵的那些人,一直被天風的神勇所鼓舞,在他們眼裡,天風就是戰無不勝的戰神,他連戰獸都敢殺,這些敵人又算得了什麼。於是也大聲叫喊着反身跟着天風向軍陣衝去。
天風一入敵陣,掄起大刀就是一陣砍,猶如削瓜切菜一般。軍陣前瞬間亂成一團,整個軍隊也再難前行,在天風面前敵兵就如稻草人人一般不堪一擊,一口大刀立劈人成兩半,橫掃倒下一片,天風的神勇直嚇得這些組成軍陣的敵人紛紛後退,不敢向前,前面的向後退,後面的向前走,一時間擠成一團,整齊的軍陣也亂成一團。
看到天風在敵陣大開四方,隨後跟着殺過來的難民大受鼓舞,有天風這個戰神在,再多的敵人也不怕,想到這些人損毀自己的家園,奴役殺死自己的家人,一時間血勇之氣大漲,玩了命的撲上來撕殺。一場激戰拉開了序幕。
當東方漸白,荒山鎮上的激戰才結束,房屋裡,大街上,四處都是死屍,敵人死光了,但自己人也死了不少一千多人只剩下四五百人。但就是這四五百人,再不是昨天那畏畏縮縮,貪生怕死的難民,而是目露兇悍的,一身血性的鬥士。
天風看着那五十頭完好的戰獸,一時之間有些爲難,殺掉吃了吧,現在自己的人不多,根本吃不完啊。而且又太過可惜了,帶走吧,沒有會駕御戰獸的人。
就在天風爲難之際,赫長來到天風身邊,小聲道:“老弟,你過來看看!”
天風跟着赫長來到一處石屋,進入石屋後,從一處地下的通道進入,地下是一處極大的地宮,看樣子並不是有意挖出來的,更象是原來這裡就有一處地下空間,後人無意間發現了這裡,這才修了通道,並在上面蓋了石屋。
地宮有兩個部分,一個是一處桃子形的巨大空間,裡面寬敞的輕輕鬆鬆的關押了三千多人,另外一處是一個足有近千平米的地下洞穴,不過洞穴裡卻塞滿了無數的金銀條幣及金銀寶石之類的首飾及各種金銀製品,還有一捆捆包裝完好沒有使用的武器。
從那些金銀寶石之類的首飾及其它製品來看,應該是從村民家裡搜刮出來的財物。想來荒山鎮這麼個小地方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人與財物,這應該是獸騎兵隱藏財物與關押百姓的一個秘密據點。
估計也正是他們發現了這個地下洞穴這才把這裡當成秘密據點的,同時這也解釋了這裡爲什麼有這麼多的守兵,後來擺出軍陣的那些人就是從這裡出去的。
看到這裡有這麼多財物,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這次收穫可是不小啊。但這些財物對天風來說似乎沒什麼用,拿着還是一種拖累,即不能吃喝,在這兵荒馬亂的時節也無法花出去。
赫長見天風似乎興趣缺缺,就問道:“老弟,這些奴隸怎麼處理?”
聽到赫長的話,天風愣了一下,道:“他們是奴隸?”
“是啊,他們身上都烙了奴印,如果只是普通百姓哪配得上用那麼好的鐵鐐。”
天風滿臉驚喜道:“過去看看!”
這片大陸有着非常健全且嚴謹的奴隸制度。奴隸不是人,是財物,這是這裡每一個人,包括奴隸都十分清楚的共識。
一日爲奴終身爲奴,一個人一但被打上奴隸的印痕,那就永遠也無法改變,布婭國的百姓被瑟吉國抓住打上了奴隸的印痕,那麼即使布婭國打敗了瑟吉國把這些百姓搶回來,那麼搶回來的也不是百姓了,而是搶回來的奴隸。贊同於搶回來的財物。
同樣的,一個奴隸即使被它原來的親人買回去,那它也只是它那個曾經親人的奴隸,即使它的親人還以家人待它,但它也永遠回不去了,在外人眼裡,它就是奴隸,就象它親人家裡的一匹馬一樣,在社會上沒有一絲人的地位。
奴隸制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上至皇權,下至草民,甚至連敵人都認同這種統一標準的奴隸制度,這纔是最可怕的。
如此統一的認知,即使大多數人都認爲不對,那也只能在心中不滿,卻沒有人敢說出口。長此以往,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敢去碰觸這奴隸制度的底線,那麼“一日爲奴,終身爲奴”也就變成了一條牢固的永遠無法推翻的公理。
因爲害怕爲奴,所以那些人寧願逃到叢林裡也不願被捉住,因爲一但被抓爲奴就已經與死亡差不了太多了,那怕他還活着,但在親人的眼裡他已經不存在了。
天又一次來到這些人面前,剛纔看到他們,天風只把他們當作難民,準備一會直接放了,願意跟隨自己的就帶着,不願意跟着自己的就自行離去。但知道他們是難民後,天風的心思就變了。
天風一個個看過去,擡起她們的下頜看着,不由得心中感嘆“好年青,好結實的身子啊!”
獸騎兵們只把最年青,最結實的人變成奴隸,老人奴隸是賣不出去的。
對於這些只是在布婭國短暫逗留的異國人來說,也沒有時間與精力把孩子奴隸養大的。
所以這裡的每一個奴隸都是經過他們精挑細選的年青男女。
天風擡起一個個年青的頭顱,看到的是年青的身體,與茫然無神的目光,從被打上奴隸印痕的那一刻起,這些人的心就已死了,同時認同了變成奴隸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