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玄素九板着臉，朝他伸手。
馬老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急躁？”他瞪她一眼。
玄素九就又掏出一張請神表來，上面寫的還是跟剛纔那張一樣的內容。
馬老爺沒辦法，又接了過來，這次沒燒。
“行吧行吧，你要問她的什麼事？”他問。
“這人何時生何時死？生在何處死葬何處？生前功德幾何？”玄素九一連串地問道。
“怎麼這麼多問題？”馬老爺不滿了。
自己才收了七張冥票，居然要答這麼多問題？那不是虧了嗎？
“還來！”玄素九不跟他客氣。
“小氣！好好，讓我再幫你看看。”
馬老爺被她搞得無法，轉頭瞧瞧四周，又覺得不便於他施法，就又把他們帶到了申老爺的小會客廳裡。
外頭的陰差大部分都穿着跟他們陽間公職人員差不多款式的制服。
而申老爺自己的官邸之中，還是古色古香。
甚至還有穿着古裝的侍女上前迎客。
她們跟馬老爺很熟，將他請到廳上，還奉上茶果點心，這才退了下去。
玄素九也不客氣，坐下來就吃。
方少均嚇了一跳，趕緊輕輕拉她兩下。
“進了這裡，不用如此小心，這是申老爺的私宅。他是城隍爺，家裡的東西可是帶着仙氣的。來來，多吃點，咱們還得在這裡呆一陣子，乾坐着多無聊。”玄素九笑着招呼道。
有個小秘密她沒有說，她前世的時候，就是因爲發糕大師和申老爺關係好，常常給申老爺做不少好吃的送來。
那個時候，申老爺總是讓她多吃，後來漸漸大了才明白，給申老爺的上供會沾上仙氣。她吃得多，修行事半功倍。
林至和方少均對視一眼，他們心裡也拿不準。
不過看玄素九吃得那麼香，還是覺得試試好了。
就連謝承燁也跟着吃了起來。
馬老爺才喝了杯茶，想拿拿架子，再一看，桌子上好吃沒了一半。
“小丫頭，你家師父是怎麼回事？如今飯也不讓你吃飽？”
馬老爺沒想太多，還當是以前，這師父二字一出來，謝承燁就有些奇怪地看了玄素九一眼。
她哪來的師父？
玄素九差點被嘴裡的那個點心給噎着，她覺得這絕對是馬老爺的報復。
馬老爺一個活了上千年的鬼精，一看玄素九的臉色就悟出了點意思。
“怎麼？這幾個不是你道觀中的人？”他指了指謝承燁他們三個問道。
“我倒是想啊，我們知問觀裡面，現在統共從老到小就五口人還有一個外門弟子，這一位倒是我們的都管長老，不過是臨時的，還沒入門呢。”玄素九很感慨的模樣。
馬老爺很震驚，都管長老那可是一個道觀裡面特別重要的職位，這都能找個臨時的？！
他身爲一個陰神，突然覺得自己可能老了，跟不上時代的發展。
再想想他們這位新領導，那不就是在人間歷練了一段回來就搞起了什麼改革，把他們一個個給整得手忙腳亂。
甚至還制定下了各種各樣的考覈制度，據說這都是從陽間學來的。
真是悲劇呀！
他們現在無比懷念回家養老的老帝君。
甚至有的時候還有點大逆不道地想，既然要搞什麼陽間學來的考覈制度，爲什麼帝君這個職位不投票決定？
從十位閻羅那裡隨便選一個，估計也不會搞考覈搞的這麼嚴吧？
說什麼學習全新的制度，實際上不還是老子不幹了，讓兒子接班嗎？一點都不新鮮。
“馬叔叔點心我們都吃完了，你到底給我看好了沒有？這個李仙婆究竟是個什麼人，趕緊跟我說說呀！”
玄素九剛剛跟謝承燁他們搶完了點心，她完敗！
他們一開始還害怕吃了陰間的東西，會不會得什麼毛病？結果一嚐點心實在是太好吃了，就拼了老命一樣搶，這些口是心非的男人。
“急什麼？不是跟你說了，如今我們換了新領導，規矩多的很。”
老馬一看底下襬着幾個光溜溜的盤子，覺得自己帶來了一羣餓死鬼。
偏偏生老爺這裡的侍女們十分殷勤，看到他們吃得很香，盤子都吃光了，生怕怠慢了申老爺的客人。
二話不說，又端上來了五個大食盒，每個盒子裡面都裝着六樣不同的點心果子，甚至還一人送了一碗甜湯上來。
馬老爺心裡面一點都不感動，他只覺得丟人。
他立刻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面銅鏡，手指在上面點了幾下，裡面就露出了牛老爺那張黑臉。
牛老爺那裡也忙得要命，突然又接到了老馬的信息，此時十分不悅。
“你搞什麼？怎麼到申老爺那裡去送個魂，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不知道咱們這裡要辦的事情很多嗎？”
牛老爺最近升了職，比馬老爺小高了半級，說起話來都帶着官腔。
馬老爺心中很難過，跟老牛合作了這麼多年，竟然沒看出來他是個升職變了面孔的傢伙。
“本來是要回去的，不過這裡遇到的事情恰好也屬於咱們的職責範圍，要幫着問問。”馬老爺也板起了一張臉。
“你那裡能有什麼事？頂多是一羣走城隍的，讓申老爺處理就行了，咱們這裡事情還不多嗎？”
“這不是阿九的事嗎？再說小阿九交了買路錢，咱們能不答應嗎？”馬老爺白了他一眼，本來就長的臉拉的更長了。
一聽到玄素九的名字，對面的牛老爺高興了起來，特別是在聽到買路錢這三個字，眼睛都滴溜溜地放光。
“好啊，阿九要問什麼事情？我現在不忙可以查查。老馬，買路錢你可得仔細收好，咱們部門現在創收不易呀。”
“行了行了，哪來這麼多廢話？”馬老爺這個時候也得意了起來。
他揮了揮手，手上那個請神表，立刻又燒成了灰燼。
這時在鏡子另一面的老牛手上就多出了這麼一張請神表老牛，仔細一看，不由覺得爲難。
“老馬，這事兒行嗎？”
老牛猶豫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