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場裡面現在就住着十幾戶人家,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幾乎所有在家的人都出來了。
而遷村的人是過來看熱鬧的,看到他們都走進了樹林子裡,心裡面不免有些猶豫。
他們跟林場這些人不一樣,對於這一大片樹林還是心懷敬畏的。
平時頂多就是穿過路邊的那一小片樹林,到裡面來找人或者互相交易一些東西。
但現在李大夫所說的那個死者是在更深的林區之中,遷村的這些人感覺有些緊張,不太敢跟着進去,但又很好奇。
“這股味兒是不是跟樑文才家那個一樣啊?”
這會兒風向一轉,有鼻子靈光的人已經聞到了那股腐臭氣息。
剛纔在樑文才屋子裡面那具屍首也是這個味道,臭得讓人受不了。
“真是缺德呀!誰把這屍首給丟在這兒的?”
“也不知道從哪個墳頭裡挖出來的都爛透了。”
“快別說了,簡直是太噁心了。”
林場中的幾個女人,捂着鼻子,從樹林裡退出來。
玄素九過去看了一眼。
又是尸解法。
“剛纔我老伴兒在家裡面做飯呢,突然聽到門響,還以爲是鄰居來找,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砰的一聲響,低頭一看,發現是你剛剛給供上的那個土地爺牌位裂了。”
李大夫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跟玄素九講了一遍。
“這情形跟我家幾乎是一模一樣,我們家裡是兒媳婦在忙活着,也是聽見有人敲門。幸虧沒給開門。”楊老頭長出了一口氣。
剛纔他兒媳婦說要供奉一個土地爺的牌位,他是同意的。
製作排位的木牌,還是楊老頭現挑選了家裡的木料,親手給做的,一氣兒做了六七個。
當時,玄素九同時給這六七家人一起供奉上了。
這個東西供到家裡面就感覺到了不一樣。
雖然他們臨時沒有準備,給土地爺上的香,都是家裡最普通的香。
但是香火一點上,院子裡面就充盈着一股溫暖的甜香味道,甚至感覺整個院子都亮堂了起來。
這些老人都還是懂點門道的,看到這種情形就知道自己家裡沒上當,這是個好供奉。
所以木牌炸裂開的時候,兩家人都很心慌。
李大夫原本打算和楊老頭一起上鎮上去一趟,再找到玄素九問一問情況。
偏偏這時,村裡有兩個孩子跑過來告訴他們,林子裡面有個死人,可臭了。
兩個老頭只能先去看看,李大夫就把自己老伴和楊老頭的兒媳給派出去。
也是她們運氣好,玄素九沒離開,正在遷村解決周老太家的事兒呢。
她們也是在跟着遷村人一起回來的路上,聽到了對面遷村發生的事情。
這樣接二連三的出事,事情還集中在這兩個不成規模的村子裡。
要是別的村大家抱團,人數又衆多,肯定能想出辦法。
但現在這情況,首先是他們樹林裡,青壯年男勞力都出去送木材了,十來戶人家都是老弱在家裡。
真要是招惹了什麼東西,他們都沒有能耐去抵抗。
對面遷村的人數倒是多一些,但今天也遇到了事情,而且那個村子都是外頭搬來的人集合起來的,也談不上齊心協力。
這個時候玄素九真得就快成他們的主心骨了。
在查看完那具屍體之後,玄素九又回到了李大夫家,看了看地上已經裂成四塊的土地爺神位。
楊老頭家也是這樣,神位直接裂成好幾塊。
就連楊老頭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木頭結實着呢!
平時拿來當菜墩子,成天用刀剁都不會把木頭砍裂。
“運氣不錯,幸好是安上了土地爺的神位,擋過了這一煞。”玄素九嘆了口氣道。
看來,樑文才剛纔在自己的家裡面用了尸解法逃出昇天,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來襲擊李大夫。
如果不是她給李大夫和隔壁楊老頭家裡面安了土地神的神位,現在這兩家已經遭了殃。
被這種陰魂襲擊,非死即傷。
想想現在家裡面,除了老人女人就是孩子,誰也擋不住那個陰魂。
林場裡面的幾戶人家也都忙活了起來。
老楊頭有木匠手藝,他立刻在院中擺開陣勢,開始做用來供奉的土地爺神位。
那些跟着看熱鬧的遷村人,這會兒都等着再看一看玄素九的手段。
玄素九並沒有多說什麼,她讓幾個林場的女人帶着自己在周圍轉了一下。
受林場地勢限制,十幾處民居建設相對集中。
基本是三四戶人家形成一個小區域,在不大的民房建設空間之中,四個這樣的小區域,將中央一座用來辦公的兩層小樓圍了起來。
最靠近深山林區那邊兒,還修有圍牆,來阻斷山上有可能下來的野獸。
整個居民區域相對比較規整,適合佈陣。
並且,整個區域外圍都有林木,佈陣也比較簡單。
用雕木刀,將一些平安符咒直接刻到樹幹上就可以。
她選定位置之後,從林場居民區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選擇了一棵大樹,刻好平安符之後,又找來紅布條,系在樹幹上。
弄完之後,再回去重新安放土地爺神位。
遷村那些女人們看完了這一番操作,都是目瞪口呆。
靈驗啊!
大師啊!
她們興奮了。
紛紛涌了過來,掏出錢來購買玄素九手上的平安符。
玄素九很快就將手上的平安符銷售一空。
東西賣得太好,也有幸福的煩惱。
畫符的材料不夠,這地兒也不方便補貨啊!
回到鎮上時,薛家人正等她等得焦急。
隔壁的趙家卻能聽見哭聲和吵鬧聲。
“怎麼了?”玄素九好奇道。
“老趙閨女回來了,正在老趙兩口子跟前哭呢。”薛琪媽告訴她。
“她家也出事了吧?”玄素九並不意思。
“可不,今天大鵬帶了幾個和尚到他姐家去,看到他姐夫僵在牀上,跟個活死人一樣,聽說是昨夜起夜時,走到屋門口,就被一陣鬼風撲了,動都不能動。我婆婆正在那邊兒,現在是燕子哭着求我婆婆去救人呢。”
薛琪媽一面說,一面撇撇嘴,這種喪良心的女婿,誰想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