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在地上抱着頭等了半天,才發現周圍亮了起來。
他擡起頭一看,派出所的同志們已經涌進了祠堂。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漂亮女娃,手上抓着一把被燒的有些發黑的桃木劍。
“沒有了?會不會再出來第二個呀?”王啓航緊張地問道。
“這個地方又不是什麼九陰之地,還能養出那麼多女羅剎啊?”
玄素九白了他一眼。
這個老王也是都跟着她見過多少次這種怪事了,怎麼還一副沒有見識的樣子?
此時,一直站在外頭觀察裡面的動靜,沒說一句話的謝承燁突然走到了那塊凸起的青磚前面。
他輕輕用腳踢了兩下那塊青磚,發現青磚來的很結實,即使凸起了有一寸左右,也沒有絲毫晃動的意思。
於是他便往玄素九的方向看了一眼。
“老王,把那個醉鬼帶走!”
玄素九指了一下許三。
王啓航身後帶的正好是剛纔那羣巡邏隊的年輕人。
剛纔許三醉倒在戲院門口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警惕了起來。
這反反覆覆的,也不過是做了一場戲而已。
至於給誰看的,他們一開始也沒弄明白,後來看到院子角落裡面出現的那個醜臉女子之後才懂了。
反正就是騙鬼唄!
不過這幾個年輕人跟着王啓航他們可算是長了見識,這個時候也不會那麼大驚小怪了。
而且之前在所裡面遇到那個管事的時候,他們所長就曾經把他們拉到一起認真地警告過什麼東西,該說什麼東西不該說,他們心裡都很清楚。
此時,也什麼都不問上前就要把許三給架起來走。
這個醉鬼也不知道那個女鬼看中他什麼了,現在嚇得縮在地上一直髮抖,動都不敢動。
看到他們手碰到許三的身體,才發現這人都快要蒸熟了吧,整個人燙得嚇人。
“不對勁兒呀,他發燒了!”
“是不是嚇破膽了?”
幾個年輕人很驚訝,這發燒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剛纔不還好好的嗎?
玄素九走過去,蹲一下身子,扒了一下,許三的眼皮看了看。
“陰氣太深,把他帶回你們所裡去,放在那種滿是正氣的地方估計會好點,要是還不好……”
玄素九眼珠滴溜轉了一圈,瞄了一眼那幾個年輕小夥子。
“你們這一人撒一泡尿讓他喝了,他就會退燒了。”
這個年輕小夥子臉立刻就紅了。
就算眼前的玄素九是一位大師,但到底也是個小姑娘呀,張口閉口就說這樣的話,實在是有點接受不了。
謝承燁已經無奈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早點習慣。
玄素九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
自己這話又沒說錯,像是他們這樣青壯小夥子的童子尿,那可是陽氣很旺的。
等到這些年輕的巡邏同時把許三帶走之後,玄素九和謝承燁才走到那塊兒升起的石磚前。
王啓航也留了下來。
這是之前他們已經商量好的這件事情,無論玄素九怎麼做,王啓航一定要留下來看着。
這可不是不信任,到時候這裡發生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記錄下來。
當時王啓航跟謝承燁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謝承燁還有些驚訝這種事情記錄下來,報到領導那裡也不行吧?
王啓航一想到這件事,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這當然是一份秘密的文件,很有可能就會躺在他哥那個小文件櫃裡面,不能往外說。
到最後苦的還是他哥,肚子裡面明明沒什麼墨水,還要一個勁兒的編,要這種事情再多幾次,估計他哥就得熬的頭髮全掉光了。
剛纔解決了一個離奇的鬼臉女子,而且看着還解決的挺輕鬆,王啓航多少覺得這次的任務應該很容易就完成。
但是此刻他和謝承燁兩個人用了各種方法,想要想辦法將那塊凸起的青磚給拔出來,卻全都失敗了。
“剛纔那個女羅剎應該是把自己吸取的陰氣全部都注入其中,所以才觸動了機關。”玄素九仔細看了看。
身體內的靈氣可以觸發機關,無論是陰氣還是陽氣應該都可以。
不過那個女羅剎,幾乎把自己積攢的陰氣全部都用在這上面機關才擡起了一寸,這說明陰氣不好使。
玄素九想着,凝氣於雙手之間,輕輕地撫在那塊青磚上,沒想到手剛一放上去,就感覺手心被針紮了一樣。
她立刻將手縮了回來。
“看來我的不行。”
“那就是打不開了?”謝承燁又問道。
玄素九歪頭打量了他一番。
“要不你來試試?”
謝承燁愣住了,他試什麼?
他發現玄素九越來越不把他當外人了。
他只不過是一個兼職的都管長老,又沒入他們道門,也沒有修行過,像這種東西剛纔那個女鬼都幹不了,他能幹什麼呀?
“就是需要一點你的血,你怕疼嗎?”
玄素九笑着從自己的小包包裡面掏出了那把青銅匕首。
最終謝承燁還是同意在自己的手心裡面劃了一刀。
剛纔許三被女羅剎迷魂,對自己的血根本不在意。
但是玄素九卻沒有那麼兇殘,畢竟是自己人,放人家那麼多血,實在有點兒太不道德了。
而且謝承燁的血可真是好東西。
他本人不知道有什麼機緣,反正整個人是福澤深厚。
只需要薄薄的一層血塗在那塊青石磚的四邊,就聽到裡面突然傳出了咔的一聲響,然後那塊石磚不再上升,反而下落。
等落到地平面以下,青磚突然發出一聲脆響,整個磚面裂成了兩半。
然後,也不知道牽動了和塗的機關,在那塊青磚後面的一大片地面都發出了一聲脆響,整個落了下去形成了一道階梯。
下面是一個漆黑的洞口,正向外散發着陰冷的風。
“我天,這是啥?這裡面不可能有地道呀,這房子地基是實的,連地下室都沒有。”王啓航大驚失色。
“你怎麼知道?”
玄素九和謝承燁都很意外地看着他。
“當時這裡改建,挖開土看來着,頭一回見建房子,下面的地基添的這麼嚴實的。”
王啓航撓頭,這地下,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