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同樣的遊戲又繼續。羅濤再次把方鬼子所有的籌碼贏光。
然後有人過來,問方鬼子要不要借錢。方鬼子猶豫了一下,擦了一下汗,還是點了點頭。
然後繼續。很快羅濤又把他贏光。
然後再借,再輸,再借,再輸。
方鬼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越來越瘋狂。
最後一把再輸光的時候,他終於一把扯住了羅濤的衣領,說些什麼我聽不見,只是很快有黑色的保鏢衝了過來,迅速隔開兩人。
處理完後,羅濤打開車門上了我的車,“表演結束,方隊長欠了一百五十萬,他一個月不知道多少工資,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才能還清楚?”
“恐怕還不清楚了。羅濤,你怎麼做到的?”韓烈一臉的佩服。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混過這世界上所有的賭場,你這種小場子,對我來說,那簡直是小兒科,現在你信了嗎?”
“那你作弊了嗎?你是怎麼做的,教給我唄。”韓烈說。
羅濤一臉不屑,“念念,你看你這個弟弟,他就這麼一點出息。”
“我只是覺得很酷很好玩,我從小喜歡看周潤發演的賭神電影,那種贏了所有人的樣子太牛逼了,所以想學啊。”
“你還是別學了。賭海無崖。在小場子玩玩可以,但你如果入道了,就知道天外還有天,哪天遇到比你更厲害的,你就會成方鬼子的樣子,這是一條不歸路,不要去玩。”
我贊成羅濤的說法。“是啊,好好經營你的保安公司和汽修廠就好了,別想着靠賭錢去發家致富,我們不說賭錢了,說正事吧。”
“今天晚上就沒正事了,直接去宵夜慶功就好,明天我們去找方鬼子。”
“明天他還會來嗎?”
“不會來了,他賭輸太多了,不敢來了。但我們去找他啊。”羅濤說。
“去哪裡找他?去他的單位還是他家?”
“都去,最後是去他單位,對他來說,最害怕的當然還是他單位的人知道他的事。他好不容易又爬上中隊長了,當然不希望又被摁到普通工作人員位置。”羅濤說。
“有道理。”我點頭,“可要是他不就範那怎麼辦?這個不是什麼好東西,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對付。”
“任他如何難對付,也只是小菜。交給我就好了。”羅濤倒是很自信。“現在你先請我吃宵夜吧,賭博的消耗還是很大的。我真是有些餓了。”
“韓烈陪你去吃吧,我就不去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而且我也不想吃宵夜,怕長胖。”
“沒事了,你那麼苗條。再胖幾斤也一樣會是我的女神。一起去吧。”羅濤說。
“我真沒心情,韓烈和你一起去吧。”
羅濤點了點頭,“放心吧,申俊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我也點了點頭,“那你們去吧。辛苦了羅濤。”
羅濤扭過頭來,“對了,我賭錢的樣子是不是很帥?”
我笑了笑,“挺帥的,很不錯。”
羅濤得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我很帥。不過得到你的肯定,我就更加確認了。”
……
次日晚上,韓烈打電話給我說,方鬼子要求見我,要和我談一談。
我說他爲會想到要見我,難道是你們告訴他,是我在幕後讓你們做這些事?
韓烈說沒有,方鬼子自己說的,這件事肯定是我安排的,他已經知道上當了。說要和我談談,如果我不去,他就不說話。
我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去。既然都把話挑明瞭,那我就見他一下也沒什麼。
近距離看方鬼子,更加難看。皮膚粗糙,一股煙味兒,我都忍不住皺眉。
“你是曾念,我認識你。”方鬼子看着我說。
“我不認識你。”我冷冷迴應。
“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然後設局套我的?”方鬼子問。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是申俊監聽了袁世澤的談話,然後從中找到的線索。
“說吧,你爲什麼要害我丈夫?”我冷冷地問。
“你們先把我寫的那些欠條還給我,我再告訴你。我知道他們都聽你的,你表個態,我就告訴你。”
“你可能搞錯了,我現在不是來求你。你什麼也沒透露就開始談條件,顯得太過愚蠢。這一次你賭博的事如果再爆出去,你一定不是中隊長沒有了這麼簡單,你肯定會被開除。從此以後,你就再沒辦法混仕途了,你會變成一個負了鉅債的混子。”
方鬼子臉色很難看,“所以就算是我說了,你們也不會把欠條還給我?那我爲什麼要說?”
“那你就不說好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袁正威,說你欠債不還,立了案後,你的事很快就會傳到你的單位,然後你的仕途就些完結。”我站起來說。
“我們可以商量一下的,沒必要搞得那麼絕。那些事也是別人指使我做的,又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和申俊本來就沒有仇。你把我逼死,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方鬼子說。
“你說不說,你不說我走了。”我轉身就走。
“可是我要是說了,你們還是拿着欠條天天去我單位要錢,我怎麼辦?你們總得給我一點保障吧?”方鬼子叫道。
“你先說,如果我認爲你說的有價值,我可以考慮。你不說,我就走了。他們會天天到你單位要債,你根本不可能安生。”
“好吧,渡假村的事,是我安排的。但也是首長授意的。當時我讓人在申俊的酒裡下了藥,把他迷倒了。”
我還沒說話,羅濤就搶先問,“這世上真的有那種吃了以後就可以隨意控制別人的迷幻藥?我特麼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倒也沒有那麼神秘,就只是一種致幻藥物,服用後神智不太清,但要完全受控制,是不可能的。”方鬼子說。
這句話說得倒是很有誠意,基本也符合我們的判斷,我示意他繼續。
“基本上就是把人給迷翻,讓他產生幻覺,或者是睡去,然後通過一些簡單的催眠術,給他灌輸或者消除他的一些記憶,大概就是這樣,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專家都是首長帶來的。”方鬼子說。
催眠術什麼的我只在電影裡看到過,沒想到現實中真實存在?我不禁後背發涼,他們的團隊還真是配備得很齊全,什麼樣的人才都有,難怪這麼多年我們深受其苦,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說你們不能支配申俊,那爲什麼他會拿刀去刺傷袁世澤?這是怎麼回事?”
“那不是他,只是和他身材相仿的人穿上他的衣服而已,然後髮型也弄成他的樣子,偶爾露側臉的時候,電腦高手弄一下就能糊弄過去了。那個人不是申俊。”方鬼子說。
我長舒了一口氣,原來如此。不過我有些納悶,P過的圖像,稍微專業一點的人,是可以鑑別出來的,爲什麼警方卻鑑別不出來?這根本說不過去,難道袁正威故意不讓人鑑出來的?
想想也不對,這個案子他自己說的是迴避了的。所以他應該沒有參與纔對。如果他沒有授意,那就是其他警方的人認爲這個案子關係到袁正威的父親,所以故意給他賣人情,不去鑑定那些視頻的真僞。
而我們這些業餘人士,光靠肉眼,是不可能看得分辨得出來的。我們都認爲真的是申俊持刀去刺了袁世澤,而申俊自己本身也不記得了。
“那個人不是申俊,他是誰?”我問。
“是我手下一個臨時聘用的人員。”方鬼子說。
“好,把他的姓名,住址和聯繫方式給我們。”韓烈說。
“這件事你們不要告訴他是我說的,不然他肯定會反咬我的。你們只去證實我說的是真的就好了。不要逼他咬我。”
“我們做事,不用你來教,快點說吧。”韓烈不耐煩地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13點加更,月票不要停,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