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阿烈也真的聽到了我的呼聲,“姐,我正過來,你別亂跑。”
“聽到沒,我弟弟來救我來了,你再不放了我,我弟弟弄死你。”我冷聲威脅。
那醫生卻是油鹽不進,拉着我繼續往前跑去。我趁他不備,一口咬在他肩上,他疼得一下就鬆開了手。
我轉身往回跑,他愣了一下之後,又追了上來。
我正拼命狂逃,前面卻又有人擋住了去路,是主任,他找到這裡來了。
“抓住他,不要讓她逃出去,一定不能讓她逃出去。不然我們沒辦法交差。”主任說。
所以這一切果然是有人指使的,他們的任務就是一直把我困在這裡,然後想辦法把我變成神精病,變成張小曼。
“你們這羣混蛋,你們以爲還能困住我嗎?你們如果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的,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不然你們一定會生不如死!”我狠聲罵道。
“你嚇唬誰呢,高醫生,抓住她,不要讓她逃走,不然我們誰也逃不了。”主任喝道。
於是兩個男人又向我撲了過來,我已經被折騰得精疲力盡了,根本沒力氣再跑,又折騰了幾下,就被徹底地抓住了。
兩人拖着我,往醫院的後面跑去。我拼命掙脫,但根本無濟於事。眼看我要被拖去藏起來。兩人忽然就停住了腳步。
前面有人提着根鐵棍子,攔住了也們的去路,“放開我姐。”
看到韓烈,我的眼淚真是忍不住下來了。
主任和那個醫生還不死心,又拉着我轉身跑,轉身看到了一身黑色運動服的申俊。
“念念,你沒事吧。”申俊沉聲問。
“我沒事,阿俊,揍這兩個畜生。”我恨聲道。
“好。”申俊應了一聲,衝了過來,躍起一腳踢到了主任的臉上,主任應聲而倒。
醫生要過來幫忙,申俊一個直勾拳砸在他的鼻子上,反手一肘,砸在他的右耳,醫生也倒下。
韓烈在旁邊看着,“俊哥,我這還沒出手呢,你就徒手撂倒兩個,你讓我臉往哪擱,早知道我也不帶武器了,丟份。”
“別貧了,我們走。”申俊冷聲說。
申俊走過來,在我面前彎下腰,“我揹你走。”
我說我自己能走,我沒事呢,只是有點餓。
“上來吧,快走。”申俊不由分說,將我摟上背,撒開大長腿就往外面跑。
我緊緊抱着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徹底安全了。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鬆馳下來,頓時感覺全身疼痛。倦意襲來。
這是很多天來我第一次呼吸到了醫院外面的空氣,醫院的門確實是被撞得七零八落不成樣子了。但撞門的車已經開走。
我擡起頭,看到了錦城冬天的依稀星光,竟然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但依然冷。
申俊將我放下,伸手來摸我的臉,“真的沒事?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我只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申俊打開車門,將我扶到副駕,彎腰給我係好安全帶,然後纔去開車。
醫院在郊區,跑了好一陣,纔看到市區的燈光。
“他們怎麼對你了?”申俊問我。
“給我注射藥物,給我吃白色的不明藥物,他們叫我張小曼,每個人都叫我張小曼,然後我慢慢地也認爲自己成了張小曼。”我一說起在醫院裡的遭遇,感覺不寒而慄。我算是意志堅強的,不然我肯定真的瘋了。
“沒事了,我會查清楚,到底是誰要害你,我絕對饒不了他。”申俊冷聲說。
我笑了笑,“阿俊,我們的仇家太多了,被人害已經習慣了,沒事兒。”
“那個司機是找到下面物流公司的經理,經理又帶他來見我,我把他扣起來了。”申俊說。
“放了他吧,我承諾他十萬塊也給他,全靠他幫忙呢,不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好,我就是等確認真假,不然我白給了他十萬塊,他卻跑了,我豈不是太容易被騙了。”
我又笑,“誰還能騙得了你申俊啊,你不騙別人就好了。”
申俊側耳聆聽,“什麼聲音?”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肚子在叫,我晚飯沒吃,後來又和那些混蛋一番惡鬥,現在餓得不行了。”
“那我先帶你去吃東西。”
“不,還是先回家吧,我要洗澡。然後換衣服。我身上都臭了。”
“不行,先得吃點墊着,來點牛奶麪包吧。前面就有小超市。”
申俊將車停好,伸手拍了拍我的臉,“等着啊,我去給你買吃的,馬上就回來。”
我看着申俊下車,跑向小超市,然後選了東西,站在櫃檯排隊,然後刷卡,然後向我跑了過來。感覺特別的安心,那種劫後重生的幸福感,不能用語言來表達清楚。
“沒有很好的麪包,將就吧。”申俊遞過來小麪包,“慢慢咬了吃,別噎着。”
然後將牛奶吸管插進進去,送到我嘴邊讓我喝了一口,並不遞給我,只是拿着。
“我自己可以來的。”我伸手去接。
“沒事,我來就好了。你慢慢吃,吃完我們再走,可是餓壞了。”申俊柔聲說。
終於把牛奶喝完,麪包卻是不想吃了,因爲感覺沒那麼餓了。我平時就不喜歡吃這種袋裝的麪包,感覺裡面防腐劑什麼的都太多,我平時都吃現考出來的。今天是餓極了才勉強吃了。
終於到家,蟬姐似乎不知道申俊他們要去醫院救我,已經睡下了,我們也沒有驚動她,我去洗澡,然後換睡衣,出來的時候,桌上放了一碗熱騰騰的清湯麪,上面還加了個雞蛋。旁邊漂着兩根青菜,很是漂亮。
申俊笑呤呤地拿過來一瓶酒打開,給我倒上一杯,“其他的都不要想,沒事就好,吃麪,喝酒,睡覺!其他的都交給我和阿烈就好。”
“好,謝謝小叔。”我笑着說,“只是我吃了麪包,我還能吃得下這麼一大碗麪?”
申俊站起來,“等我取一個碗來,我們分而食之就好了。”
我和申俊一人端着半碗麪條,一邊吃麪條,一邊喝紅酒。竟然也不覺得這搭配也挺好的。
吃完後又得涮牙,我重新洗漱出來,申俊正在接電話。
我在旁邊等着,他接完電話對我說,“那個主任被打得不行招了,幕後的指使他們的人姓陸,是省衛生廳的一名幹部。
“那我們要去找那個姓陸的嗎?”
“他顯然不是主謀,慢慢調查吧,這事不急,反正都安全了,就不用着急了。睡吧。還是那句話,那些事情,交給我和韓烈就好了,你不用管。”
“好。”我輕聲答應。
我摟着申俊睡得非常的踏實,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九點,我也不記得我有多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
申俊竟然還沒去上班,正躺在我旁邊,瞪着漆黑眸子盯着我呢。
“怎麼了?爲什麼這樣看着我?”我笑着問。
“沒什麼,就是好久沒看仔細看你了,就想好好地看看。”
“看出什麼了,我老了嗎?”我笑着問。
“那當然沒有了,你怎麼可能老呢。你是越活越年輕,不會老的。”
我輕笑,“小叔真是嘴越來越甜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沒少撩妹吧,不然這嘴甜的狀態能保持得這麼好?”
申俊皺眉,“冤枉啊,這一陣我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找你了,哪有時間撩妹?我和袁正威還有羅濤,差點沒把錦城挖地三尺了,愣是沒能找到你,我們怎麼想,也想不到你會被弄到精神病院去,那裡太偏了。”
“其實我是被警察抓去的,交警,不知道是真的交警還是假的。我真是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用那樣的手段來抓我。”
“我只是好奇,他們爲什麼不直接要你的命,而是一直想把你變成另一個人?”
我搖頭,“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