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挽着袁正威的胳膊進商場,但想想這樣有些玩大了,袁正威怕也不會同意。
袁正威明白我的心思,略顯緊張,“念念,咱們不是說好的去喝咖啡嗎,爲什麼現在要轉到服裝來?”
他是不讓申俊誤會,真是個實誠的人。
我也說不上是爲什麼,只是憑感覺申俊和石秋肯定就在服裝區。石來一大早就來叫申俊這件事讓我耿耿於懷,我不得不懷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她們到底有多密切。
“袁局,逛一下嘛,你看到阿俊了,我當然也想知道她和那個女的在這裡幹什麼,你要是不想逛,你到五樓咖啡廳等我吧,我一會來找你。”
“算了吧念念,我覺得申俊也不是那樣的人,何必要找他麻煩呢。”袁正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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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我也沒想要怎樣,我就是想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這是女人的小心思了,請袁局理解。”
袁正威沒說什麼,只是保持着一定距離,跟在我的後面。
終於在一家時裝店裡看到申俊和石秋,申俊坐在休息用有椅子上,石秋則在導購的陪同下在選衣服。
我走了過去,申俊正在看手機,沒注意到我。我站在他面前,叫他的名字。
他擡起來頭來,面色有些尷尬。
“開會開到這裡來了?一會兒,是不是該到酒店豪華套間去了?”我笑着說。
“念念,你誤會了,是要見的人臨時有事來不了,石秋說這店裡最近到了一批新款,老闆讓她過來挑一件,所以……”
“阿俊,你看看,我這件上身怎麼樣?”這時石秋從試衣間出來,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我在,也是愣了一下,但馬上恢復了自然,“曾小姐也來了。”
“石小姐,你這個習慣可不好,總是喜歡帶着人家的老公滿街跑,很容易引起誤會的你知道嗎。知道的說你們是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小三呢,石夫人也是有身份的人,讓自家女兒當小三,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我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讓其他顧客都聽得到,然後都轉過頭來看這邊。這是一個全民鬥小三的社會。大家對這樣的事情,是比較有興趣的。
石秋有些尷尬,“曾念你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吧,我就是讓申俊來給我看一下衣服,你不用像潑婦一樣的過來罵街吧?”
本來我也不想怎麼的,但一聽到‘潑婦’兩個字,我就有些忍不住了。
“我這還叫潑婦?我要是潑婦,直接上來大嘴巴抽你,你以開會爲命,帶着人家老公招搖過市,你還有理了?”我再次提高了聲音。
既然要難看,那就大家難看,有什麼了不起的。
有人開始圍過來了,因爲她們覺得,這樣下去,有打起來的可能,好戲不容錯過。
申俊站了起來,拉起我就走,“好了,我們走。”
我要的就是這結果,我就是要逼得申俊把我帶離現場,把石秋一個人扔在那兒。
我馬上挽着申俊的胳膊,挑釁地看了一眼石秋,石秋穿着一身剛換上的新衣服,氣得臉色都變了。
袁正威站在店外接電話,衝申俊點頭。申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袁正威,輕聲問我,“你們怎麼會來這裡?不會是巧遇嗎?你和也來逛商場?”
“我們從外面經過,看到你和石秋,所以纔跟進來的,沒想到你和石秋的會,開到這裡來了。”我淡淡地說。
“真的是臨時取消了,我本來馬上回去的,但石小姐坐我的車,她說要在這裡耽擱一下,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申俊態度誠懇,我也就不再找他麻煩。
“阿烈被警察給抓起來了,但袁局已經同意放了他,只是需要一些程序。”我說。
申俊看着正在接電話的袁正威,“也不知道也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讓他找人他找不到,壞人他抓不到,好人他倒是抓的厲害。”
袁正威正好打完電話,聽到申俊在數落他。“阿俊,我有我的難處,也不是每一件事情警察都能處理好。但我們會盡量做到公正公平。”
“是麼,那趕緊把我兄弟放了,我兄弟去救我的愛人,你們不抓壞人,卻把我兄弟抓起來,這像話麼?”申俊冷聲說。
“我們已經在辦程序了,很快就會放出來。阿俊,你的態度有問題,有事,你應該先向我求助,而不是自己找人殺過去,你們強行衝擊精神病院的事是很嚴重,我們警方也得向社會有交待。”
“那念念被人差點逼成神經病,你準備如何向我們交待?而且直接下手的人,還是交警,你不交待嗎?”
袁正威被堵得悶了一下,“那件事,我們正在調查。目前的線索,念念在精神病院的事,是受省衛生廳一個姓陸的官員指使,這個人……”
袁正威說到這裡,突然就停住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你認識那個姓陸的?”申俊問。
“你應該也見過。”袁正威說。
這次輪到申俊發愣了,“我見過?姓陸的官員?不可能吧?”
“你見過的,我絕對肯定。以前和我們還挺熟,你們打了架,他去保周雲馳的那位陸叔,記得吧?”袁正威說。
申俊想了想,“好像是有印象,那時他沒在衛生廳,好像是什麼局的一個科長。”
“是的,就是他,所以你現在明白是誰在背後搞事情了吧?”
不但申俊明白,連我這個旁觀者也明白了,是周雲馳後面的人報復了我。
“那你們現在準備應對,就這樣放過那個姓陸的嗎?”申俊問。
“我們得看證據,如果證據不足,恐怕我也們也沒有辦法。”
其實我們都明白袁正威的意思,那個人既然爬到這麼高的位置,做事肯定會很小心,自然不會留下什麼明顯證據。
“沒事,你們不管,我自己來處理。”申俊說。
“阿俊,你不要輕舉妄動,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牽扯麪太廣了,不要隨意亂動,牽一髮而動全身。”袁正威馬上阻止。
“我就知道你們會官官相護,我明白,放心吧,不會連累到你袁大局長。”申俊嘲諷道。
袁正威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這時袁正威的電話又響了,他接完告訴我們,韓烈已經放出來了。但是他的人把一名主任和一名醫生打成重傷,暫時恐怕需要墊出一些醫藥費,有個交待。
申俊還要說什麼,被我制止,“這錢我出就是。”
袁正威點了點頭,“念念的觀點是對的,有些事,不必衝動,弄清楚原委再說。”
其實我暫時想把這件事壓下去的原因,是我好奇,爲什麼那些人不直接弄死我,而是要把我變成那個張小曼?
這件事,絕對不是爲了報復我這麼簡單。周雲馳沾上重度毒癮,我也沒有直接出面,按理說要報復,那也是找羅濤,怎麼說也找不到我。所以我贊成袁正威的說法,在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不宜輕舉妄動。
回到家裡,韓烈已經到了。正在吃蟬姐給他煮的麪條,讓我意外的是,羅濤竟然也坐在他旁邊,面前也放着一碗麪,但沒吃。
羅濤一看到我,就向我衝了過來,“念念,你終於回來了!”
申俊一個箭步擋在了我的面前,“你想幹嘛?”
羅濤差點撞上申俊,“你讓開,我要和念念來個革命友誼式的擁抱。”
“你滾遠點,這是我妻子。”申俊冷聲說。
“我和她是好朋友……”羅濤解釋說。
“那也不行,我可以代替她和你擁抱。”申俊說。
羅濤作出噁心的樣子,“啊呸!我纔不稀奇呢。”
坐回桌上,沒好氣地把他的那一碗麪條放到了阿烈的面前:“飯桶,這麼能吃,把這一碗也吃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