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寶推開門,圓圓的大眼睛看着沙發上的親爹親媽,純真無害的小奶娃嫩生生的喊了句,“老爸,老媽。”
轟隆隆!
臥槽!
一記驚雷從天而降,對着腦門一頓狂轟濫炸,效果比手榴彈的火力還猛,直接把盛夏的腦袋給轟碎了。
三爺的手觸電般從盛夏身上拿開,丟了個抱枕給她,擋住了剛纔半遮半掩的絕美風景。
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好,三爺的靠着沙發看電視,盛夏抱着靠枕吃薯片。
剛纔什麼事都沒發生,嗯,是的!
三爺的一本正經的看着電視道,“怎麼了,兒子。”
盛夏用餘光看了一眼三爺,靠,老狐狸,恢復現場很麻溜啊,特種兵的技能真會活學活用。
小寶走下樓梯,瞥見電視畫面,又看一眼居然對肥皂劇一往情深的親爹,內心產生了疑問,碩大無比的疑問,“老爸,電視好看嗎?”
冷三爺嗯了一聲,“還行。”
靠!真會裝。
盛夏嘎吱咬了一口薯片。
“哎呦!!”
妹的,光顧着吃薯片,咬到舌頭了。
“怎麼了?”
一聽到盛夏的哀嚎,三爺嗖地轉身看她,苦楚的小臉兒擰巴的皺成一團,貌似咬的不輕。
盛夏伸出一小截舌尖兒,舌尖被她咬破了,溢出淡淡的嫣紅。
“破了,我幫你處理。”
三爺是個急中生智的大神,二話不說,抱着盛夏直接嗖嗖上了二樓。
夏小寶望着旋風般離開的親爹,內心更扭曲了,老媽不是咬到舌頭了嗎?不是傷了腿,爲什麼要抱着走?
單純的小寶兒拖住下巴想了想,沒想通,從冰箱裡拿了一盒酸奶登登上了樓。
進了臥房,盛夏噗哈哈一通爆笑,粉拳在三爺身上一下一下捶打,“三叔兒,你剛纔的演技太浮誇了吧?我只是咬到了舌頭而已,又不是殘廢了。”
三爺把盛夏丟在牀上,大喇喇跨上一條腿,“懂不懂什麼叫趁機轉移主力部隊?我軍在遭遇外界突襲時,應該怎麼做?”
盛夏哈了哈涼氣緩解舌尖的刺痛,笑靨如花的拽住三爺的領子往下拉,“臭流氓,我軍將士單兵作戰能力宇宙無敵,什麼襲擊都不怕。”
三爺威猛結實的身軀壓下,山巒般覆蓋在她身上,“既然這樣,開戰吧!”
“等下!!”
盛夏爪子擋在兩人之間,隔開了一小段距離,星芒般的眼睛看着三爺,笑嘻嘻道,“三叔兒,你戴個那啥吧。”
三爺懸着身軀,擰擰眉,“不戴。”
盛夏心裡怒罵一聲你特麼的,臉上笑開了花兒,“三叔兒,戴着唄,安全第一,萬一小雨點飄進來,那啥……你懂得。”
三爺單臂撐着自己,大手揉搓她的脣,“怕什麼,有了就生,生一個連老子也養得起。”
操!
她又不是母豬!
盛夏扭扭捏捏哄他,“三叔兒,咱們還沒領證兒呢,小寶兒的戶口都沒安置好,再來一個,挺麻煩的。”
“靠!你擔心這個?不會,我爭取一年內就拿到結婚許可證,你和小寶的名字必須進冷家,至於你肚子裡的,老子還能讓他跑了?”
盛夏內心幾乎崩潰,“三叔兒,我幫你,配合一下嘛,真刀實槍挺危險的,戴個槍套,乖啦。”
她還不想生二胎,天地良心,她生一個小寶兒就快掛了,再生一個肯定掛。
不不不!絕對不生!
三爺寒眸迸射兩道足以把人射殺的光芒,棱角分明的帥氣酷臉繃緊,“不戴,那玩意兒影響老子發揮。”
“靠!以前你怎麼沒這麼多事兒,越老越矯情了,怎麼?戴上就不行了?挺不起來啊?挺不起來你直接說啊,咱們拉上被子好好睡覺。”
操!激將法。
你能,你很能。
三爺把自己往下沉了沉,“你自己量量尺寸,老子的搶,沒有匹配的槍套。”
尼瑪!!
這個還匹配不匹配,尼瑪,你買衣服呢!
“三叔兒,笑話真冷,但是,還是戴吧!伸縮功能強大,絕對滿足你的所有需求。”
“不戴。”
“加大碼的。”
廢話真多,三爺憋的沒耐心了,扼住她的下巴欺身下壓,“老子最喜歡的槍套,是這個。”
“啊——王八蛋!!”
隔着一間大書房的臥室,戰鬥也在進行。
夏小寶靠坐在椅子上,兩條腿半懸在空中,小腳丫子套着拖鞋,晃動的時候整個人都在微微抖動。
小寶歪着脖子,脖子和耳朵之間夾着電話。
電話接通了,對面有人在說話,半睡半醒的狀態,惺忪的打了個哈欠。
“北鼻,你就是我的唯一……”
那邊的人荒腔走調的唱了一句,小寶兒嫌棄的皺起了眉頭,“每次開場白都是這句話,能不能換個?聽的耳朵疼。”
“好嘞!oh,北鼻北鼻,oh……北鼻北鼻……”
小寶更嫌棄了,手指揉着眉心,“好!可以了,說正事,我上次跟你說的,查清楚了嗎?”
“廢話不是,我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兒嗎?辦妥了,不親愛的,你的主要敵人是你親愛的爺爺奶奶,貌似跟你大伯木有關係吧?你大伯身家背景特別特別滴乾淨,讀書,第一名,軍校,第一名,當兵,升職,升職,駐外大使館一當就是七八年,人生沒有一點點瑕疵,除了……”
那邊的人咳了咳。
“除了什麼?”小寶兒反問回去。
“那個啥,你大伯的個人履歷顯示,喪偶,他結過婚,只是他的妻子因爲一場意外去世了,而且至今沒有查明去世的原因,而且……哥哥我提醒你,你大伯的老婆是被人先那個啥再那個啥,所以你亡故的大伯母是冷家的禁忌,你小子別主動提。”
嗯?那個啥是啥?
小寶不深究具體原因,小手指掀開一頁紙,怪不得就連大伯的事都很少聽人提到,偶爾聽說冷家的消息,要麼是二伯,要麼是其他堂兄弟。
原來大伯有這樣一段過往。
“還有,你大伯剛滿二十五歲就結婚了,老婆也是軍校的同學,兩人感情很好,只是結婚還不到半年……哎,挺悲慘的。
“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小寶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軟乎乎的臉上出現了明顯高於真實年齡的黯然。
那邊的人又打了一個哈欠,“北鼻,話說,你老爸抓了k,你打算把他怎麼樣?要不,醃成大頭菜吧?砍成一塊一塊的,做成臘肉,回頭我養條阿拉斯加,一天喂一塊。”
夏小寶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還是個孩子,你不要給我灌輸暴力思想,ok?”
“靠,別想騙叔叔,k做的事兒你早就看到免疫了,我當初就是被你純潔無害的樣子給騙了,一入龍門深似海,從此純潔是路人啊!”
小寶兒沒心情聽他抒發感慨,直接掛了電話。
大老爺們,整天哼哼唧唧的,一點也不霸道,跟親爹差了十萬八千里。
小寶兒看着電腦上關於大伯的資料,手指點了點桌子,“冷正曦……”
冷正曦,冷澤陽,冷夜宸。
大伯出生在清晨,二伯是中午,而老爸是晚上……
好吧,爺爺奶奶真會取名字。
——
晚上十點多,京都的大街上車水馬龍,霓虹燈和穿梭的車流,鋪開了屬於天子之都的十里繁華。
文萱疲憊的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喝了一大口咖啡提神。
從遭遇黑客攻擊至今,她幾乎夜夜不得安眠,有時候難得睡着了,夢裡都是專利被人盜用的消息。
好幾次驚醒,後背一層冷汗。
京都的夜,看起來真冷,好像要把人給整個吞進去一樣,冷的徹骨。
“文萱。”
溫柔的男聲從辦公室外面進來,接着是一道黑色的身影,筆挺的西裝,裁剪合體的弧線,蓬鬆的髮絲,臉上浮現微微的暖笑。
文萱有些錯愕的看着突然進來的傅思明,心裡驚訝又歡喜。
“你怎麼來了?上次我……”
想到十多天前兩人見面的不歡而散,文萱低下了頭。
傅思明頎長的身影走進辦公室,把手裡提着的食盒放下,一層一層打開,“不要喝這麼多咖啡,咖啡因傷身體,我給你了帶了吃的,趁熱吃。”
文萱嘴脣動了動,“你……”
“上次我不該衝動打人。”
“沒、沒事,當時你也是急着要幫我查真相,而且,不是你的錯,應該道歉的人是他們。”
文萱低着頭不敢擡起來,上次她也沒想到,傅思明正陪她追蹤黑客,家裡會來人,而且對傅思明不由分說的就是一頓暴打。
之後的好幾天,傅思明只讓技術人員過來,自己再也沒有現過身。
文萱那之後幾乎絕望了。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是小肚雞腸的人嗎?這幾天公司太忙了而已,過來吃飯吧,看看你喜不喜歡。”
文萱點點頭,歡喜的走到會客區,一盤一盤的菜擺放整齊,可是……
沒有一道是她喜歡吃的。
她不喜歡吃辣,幾乎不吃辣菜,可是四道菜裡面三個是辣的,另外一道是炒杏鮑菇。
傅思明把筷子給她,“嚐嚐看。”
文萱捏着筷子,很快就想到了這些菜背後的那個人,盛夏……她喜歡吃辣,而且喜歡吃香菇。
心沒來由的酸澀。
傅思明抓了抓頭髮,一着急就把當年的習慣撿起來了,“這個……我也沒做過飯,第一次做,照着菜譜來的,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文萱擡起詫異的雙瞳看向傅思明微紅的臉,“你自己做的?”
“嗯……還沒給人做過菜,所以……”
“做的很好,看起來就很好吃……而且,是我喜歡吃的菜。”文萱忙下了筷子,夾了一根豆角放進嘴巴里,和紅辣椒爆炒過的豆角浸染了辣味,入口辣的舌尖痠麻。
“嗯!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