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痛苦的揉着自己的眉心……
他這會兒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拋開那些可怕的後果不談,無論那枚炸彈會不會被引爆,一個“恐怖分子”的名頭自己是跑不掉了。
就算最後問題全部解決了,“教堂”覺得自己估計也不會有活路。
美利堅不可能承認是他們主導的行動,甚至如果有可能,他們會來滅口……
俄國爲了給國人一個交代,無論如何都要宰了“教堂”,這個敢把炸彈送進克里姆林宮的混蛋。
現在唯一讓兩個超級大國保持冷靜的就是,當中夾了一個阿爾文。
這位主導人類進入宇宙的超級大佬,如果一定要庇護“教堂”,最後會讓所有人變得很尷尬。
所以美利堅到現在也沒有派人來找阿爾文,而俄國也只是派出了卡特亞這個“半個熟人”。
只有九頭蛇迫不及待的派人來試圖幹掉“教堂”,因爲只要“教堂”一死,水就被徹底的攪渾了。
也就只有阿爾文這裡,能把各種消息彙總消化,然後看到事情大概的樣貌。
因爲阿爾文知道整件事情的核心,索科威亞的真相!
換了其他人來,只能是稀裡糊塗的先暗中幹一仗,最後被九頭蛇撿了便宜。
“教堂”沉思的時候,一輛防彈奔馳開到了餐廳的門口……
常駐紐約的美利堅副總統威廉·赫特推門下車,臉色難看的朝着阿爾文走了過來。
這位特赦了杜克的媳婦,並且一直在努力維持跟阿爾文關係的大佬,像是眼瞎了一樣……
他看空氣一樣的掃過了“教堂”和卡特亞,然後走到阿爾文餐廳裡面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阿爾文的身邊。
接過阿爾文好心遞過來的一根雪茄,威廉·赫特疲憊的說道:“阿爾文,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一份公佈到網上的文件,引發了續古巴危機之後,最嚴重的戰爭危機。
最操蛋的是,那還是冷戰時期的遺留問題……
我該怎麼辦?”
說着這位副總統點燃了雪茄,重重的抽了一口,說道:“有人建議我不惜一切代價殺掉‘教堂’,平息這次的危機。
我們都知道俄國人不想開戰,我們同樣不想……
但是那位俄國強人如果不能獲得一個臺階,這件事情就永遠都不算完。
我們會在其他的地方持續的流血……”
阿爾文拍了拍身邊有點緊張的“教堂”,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知道“教堂”本身沒有恐懼,但是那個坐在車上叫莎拉的小妞,卻是他的命門。
看着疲憊的威廉·赫特,阿爾文明白這個傢伙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美利堅的情報部門,顯然沒有他們吹噓的那麼給力。
阿爾文微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你的意思是,爲了化解一次危機,不惜和我開戰……
如果我這次答應你了,下次如果在出現什麼狀況,地獄廚房是不是還要任由你們拉一個人出去殺掉?”
威廉·赫特是真正的政治家,他不會因爲阿爾文的一點恐嚇就打退堂鼓。
他自認和阿爾文的利益其實是接近一致的,畢竟美俄開戰,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解決問題,所以他來跟阿爾文談判。
正常情況下,“教堂”必須死,不僅他要死,曾經跟他一起執行過‘龍葵計劃’的所有人都要死。
不是單單幾個外勤,其中還包括一部分曾經位高權重的退休高官。
光死一個“教堂”,可不夠俄國那位強人墊腳……
誰都明白那位老兄經營的是“政治強人”的人設,他必須把自己的人設維持下去,不然就會失去執政的基礎。
想要給那位強人一個臺階,必須有足夠有分量的血肉……
實際上威廉·赫特也着急,如果有可能,他寧願把當時制定“龍葵計劃”的那幫人的骨灰,給那位強人大佬快遞過去。
但是那顯然不現實……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炸彈找出來,然後把還活着的,當年的參與者的人頭送過去……
也許後期還要停止各種亂七八糟的制裁……
這樣雙方纔能把精力,重新投入到宇宙項目當中去。
這事兒聽起來好像很滑稽,但是現實就是這樣……
那位強人老大一開始,可是親美的俄國政治家,但是現實逼得他不得不走另外一條道路。
他可以在經濟民生項目上向歐美妥協,但是絕不會在國家安全上向任何人妥協。
因爲一旦妥協,就意味着華國和美利堅之外,世界第三大的軍事力量開始崩塌。
如果俄國不能證明自己有保護自己的決心和能力,他就完蛋了……
因爲除了決心,他剩下的東西真的不多了!
當然,這裡面操蛋的美利堅政府需要付絕大部分責任……
不過說到底這還是冷戰時期遺留的問題,那個時候誰都想搞死對方,在對方的家裡埋一顆炸彈也不算什麼。
可惜同樣的事情,放到現在來解決,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美利堅這次算是被揪住了小辮子……
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或者個人,敢於在這個問題上站到美利堅的一邊。
因爲誰也不想自己國家的首都,遭遇同樣的狀況!
看着眼神還算平靜的阿爾文……
威廉·赫特和他平靜的對視着,說道:“我們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問題,因爲後果我們任何人都負擔不起。
阿爾文,我瞭解你的性格……
我們甚至可以安排‘教堂’假死,然後給他安排另外一個身份生活。
前提是他要去把那顆炸彈給找出來,然後交給我們。
讓我們有理由在面對外界質疑的時候,告訴他們‘龍葵計劃’只是一個神經病編造的玩笑。
這是我能爭取到的最好條件了……”
阿爾文皺着眉頭看着威廉·赫特,這位老兄連糊弄俄國的方案都毫不在意的表達出來,絲毫不介意身邊還有一個俄國安全部的特工……
這就說明兩國高層其實是有一定默契的,誰都不想走到最後一步,誰都不想承受爆炸發生的後果。
拽了一把已經心動的“教堂”,阿爾文看着威廉·赫特,搖頭說道:“不,地獄廚房的人,爲什麼要爲他曾經執行的某一項任務‘去死’。”
說着阿爾文看着臉色微變的威廉·赫特,他笑着說道:“這都是九頭蛇造的孽,爲什麼要‘教堂’來背黑鍋?
九頭蛇當年準備的‘龍葵計劃’,但是被‘教堂’制止了。
他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威廉·赫特瞠目結舌的看着明顯在胡說八道的阿爾文,他品味了一會兒,有點心動的說道:“我應該怎麼證明,那些都是九頭蛇乾的?”
阿爾文好笑的看着威廉·赫特,說道:“胡編亂造難道還要我教嗎?
這難到不是你們的基本功?
反正雙方都有明白人,找藉口搪塞一下圍觀人羣,難道不是你們的強項?
次貸危機導致800萬人失業,600萬人流落街頭,最後只有一個瑞士銀行高管坐牢。
當時你們是怎麼幹的?”
威廉·赫特聽了有點尷尬的說道:“別這麼說,其實有良心的政客還是有的。”
阿爾文一句“放屁”脫口而出,然後看着愈發尷尬的威廉·赫特,笑着說道:“現在地獄廚房的警察局就在發生一場和九頭蛇的戰鬥……
他們來自俄國的秘密組織‘紅房子’……
我估計來追殺‘教堂’的人和他們是一波……
你看,這樣你們有更大的發揮空間了!”
聽到“紅房子”的稱呼,卡特亞跳起來不可思議的叫道:“那不可能!”
威廉·赫特絲毫不在意卡特亞這種小角色的哀嚎,他相信阿爾文不會在這個上面胡亂下判斷。
這位老兄興奮的拍了一下手,激動的說道:“地獄廚房警察局頂得住嗎?
我在地獄廚房的外圍佈置了一支特種部隊,我可以立刻讓他們進場。”
說着威廉·赫特看着阿爾文古怪的眼光,他苦笑着說道:“你別誤會,那支部隊的目標不是地獄廚房,也不是‘教堂’。
而是一個叫馬文的老混蛋,他曾經是‘教堂’的搭檔……
那傢伙假死逃生,躲進了地獄廚房……
不過他現在不重要了,只要我能證明俄國本土的特工組織被九頭蛇控制,我就能拿到籌碼。
雙方都有明白人,我們都需要一個臺階!
九頭蛇就是最好的臺階……
哪怕我們做出巨大的讓步,我們也要讓一切重回正常的軌道。”
看着卡特亞義憤填膺的表情,阿爾文笑着吹了一聲口哨,說道:“這樣其實還不錯!
尤其是九頭蛇纔是引發目前矛盾的罪魁禍首的情況下!”
威廉·赫特以爲阿爾文在說反話,殊不知阿爾文現在說的都是真話。
阿爾文絕對不會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和威廉·赫特分享,因爲其中牽扯到大國之間的矛盾。
這種心思複雜的政治家如果參與進來,很容易就會把已經很複雜的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這是這種精英階層的本能……
就像金融領域的精英,會用各種不是人話的專業術語,來建立和普通人之間的壁壘。
本質上就是在用專業“行騙”,就像沒有一個保險業務員,會向你詳細解釋“免賠條款”。
這幫政客都有火中取栗的迷之自信,他們會本能的抓住,甚至創造籌碼。
接着在談判桌上,將所有的項目細分成無數的衍生項目,然後開始漫長的談判。
有時候你在電視看到的彷彿大獲全勝的談判,其實結果不一定是你想象的。
反而一些看似吃虧的項目,最後都會產生極大的利益。
這就是行業壁壘!
不是局中人,也就看個熱鬧,或者當個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