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氣氛當中,一個落魄的中年男人,始終與整個餐廳氛圍格格不入。
當阿爾文抱着金妮逗她開心的時候,中年男人靠了過來,手肘支在吧檯上,側對着阿爾文,有些落寞的看着熱鬧的人羣。
“給我來杯威士忌。”
男子的眼神阿爾文很熟悉,JJ剛來的時候就是他這種眼神,說不上殺氣,就是很麻木,看誰都像在看一具屍體,像一臺機器多過像一個活人,而且他受傷了,身上有很濃的消毒水和血腥的味道。
阿爾文看了看他,在這個歡樂的氣氛下,沒有煞風景的提,今天只有啤酒免費。拿了個酒杯給他倒了一杯威士忌。推到他的面前。笑了笑,“希望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男子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能聊聊嗎?”
“關於什麼?”阿爾文好奇的問道。
男子嘆了口氣,有些猶豫的說道:“關於那個孩子。”說着眼睛的視線朝天花板上指了指。
阿爾文有些摸不着頭腦,帶着點戒備,冷聲說道:“誰?尼克?你是誰?”
男子一口乾掉杯子裡的威士忌,痛苦的捂住臉,說道:“我是誰?我是一個糟糕的丈夫,不負責任的父親,一個不知道什麼纔是生命中最重要東西的傻瓜。”
阿爾文若有所思的看着這個男人,招呼傑西卡過來,照顧一下金妮,“金妮,跟傑西卡姐姐玩一會兒,好嗎?爸爸有點事情。”
傑西卡跑過來,臉上掛着興奮的紅暈。卻發現氣氛似乎有點不對,看到那個落魄男人,傑西卡說道:“是你,你又來了。”
說着傑西卡轉向阿爾文說道:“他來了好幾天了,下午我就想和你說了。他似乎有什麼事情。”
阿爾文點頭表示知道了,將金妮交給傑西卡:“傑西卡,帶我的公主去樓上,玩一會兒。我這裡有點事情。”
在金妮小臉上親了一下,看着傑西卡帶着金妮上了樓。
“讓我猜猜,您是尼克的那個只存在於電話裡的父親?”阿爾文無視了男子的痛苦,尖刻的問道。
男子沒有在意阿爾文的語氣,低沉的說道:“是的,我就是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說着男子把酒杯推給阿爾文,“請在給我來一杯。”
阿爾文給他又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看着他一飲而盡,沒有說話,阿爾文知道男子有很多話想說,而他只要做個好的聽衆。
“我曾是這個國家最好的特種部隊指揮官!我爲這個國家出生入死!甚至不惜放棄了自己的家庭生活!
我甚至沒有在尼克出生的時候去親眼看看!”男子在次將酒杯推給阿爾文。
阿爾文能感受到男子語氣裡的憤怒,有對自己的,有對這個國家的。他需要一點酒和一個好的傾聽者。將一整瓶威士忌推給了男子,示意自己在聽。
男子拿起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我在爲這個國家出生入死,我的妻子和兒子卻遭到了炸彈襲擊,我的妻子死了,我的兒子失去了左腿。
那些該死的政客向我隱瞞了噩耗,安排我去執行一件爲期一年的任務。那些婊子養的只是把我當成機器,認爲我們的生活、家庭不值一提!
那些兇手,那些意大利黑手黨的婊子養的,直到我找到他們把他們塞進絞肉機之前,都還在逍遙法外。”
阿爾文嚥了嚥唾沫,這事兒他知道,港口區的意大利黑手黨“切薩雷”家族,一家老小40多口人,全部被幹掉,塞進絞肉機裡,絞成了肉醬,一大家子最後裝了兩口棺材匆匆下葬。
結果這會兒來個傢伙,告訴他,是我乾的!這有點太刺激了!
切薩雷家族沒有好人,這是公認的!可他媽連貓狗都殺了個乾淨,這他媽是個活閻王啊!
男子沒有理會阿爾文微變的臉色,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讓我最心痛的是,我曾經最好的戰友,同樣試圖隱瞞事情的真相,並試圖阻撓我去報仇。只是告訴我尼克還活着,並給了我這裡的地址。”
阿爾文心裡吐槽,就你這閻王性子,是我也不敢告訴你啊!“切薩雷”家族直系46人,保鏢、手下,還有他媽的去做客的16個人,全部被殺光了。一場小規模的戰爭也死不了這麼多人啊!
“我在這裡幾天了,謝謝!謝謝你!不僅因爲你救了尼克的命,而且現在尼克很好,我從沒想過尼克是這樣。”男子眼裡泛着光。
“雖然缺了一條腿,但是開朗、陽光,沒有一點自卑。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夥計,謝謝!”
阿爾文擺了擺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說道:“你的麻煩解決了嗎?我的意思是切薩雷家族以外的麻煩。
你知道我當尼克是我的家人,而你,只是曾經的電話父親,你只存在於尼克的幻想裡。
如果你身上還有麻煩,我想我會阻止你接近尼克,你一定調查過我,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男子看了一眼阿爾文,沒有因爲阿爾文威脅的語氣生氣,而是很鄭重給他敬了一個軍禮,“我不會替尼克感激你,我看得出來,你們相處的像是一家人。我替我自己感激你,你讓我免於沉淪地獄的痛苦,你讓我的生命裡保有了最後一絲光。”
說着男子舉起酒瓶和阿爾文碰了一下,又灌了一大口。“沒有麻煩了,還記得我說的那個曾經的戰友嗎,我和他做了個交易,不在去找那些婊子養的政客的麻煩,他會替我解決我現在的所有麻煩。”
阿爾文,鬆了一口氣,他其實也很矛盾。就算這個傢伙身上全是麻煩,難道他要見尼克,阿爾文還真能攔着嗎?
他知道尼克是多麼渴望父親的出現,他的父親在他心裡是個英雄式的人物。
阿爾文雖然大部分的替代了父親的角色,可他不是尼克真正的父親。
如果這個傢伙不出現,那麼時間久了也許尼克也就淡忘了,可是事情纔剛剛過去一年。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傢伙確實是個了不起的傢伙。
如果在華國,他就是軍人的典範,十大勞動模範之類的人物。雖然阿爾文並不太能認可,那種拋開家庭爲國家效力的行爲。但是這種人出現在你的面前,你就得爲他豎起大拇指,說聲“辛苦了!”
阿爾文,舉杯示意,“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您的戰友是誰?能有這麼大的能量。死那麼多人,可是大事情。”
男子拿起酒瓶,跟阿爾文一碰,“尼克?弗瑞,神盾局現任局長。”
阿爾文腦子裡瞬間出現了一個,醜怪醜怪的黑人獨眼龍的形象。阿爾文喝了口酒,問道:“那麼你的名字是~”
男子看着阿爾文,“弗蘭克”說着伸手和阿爾文一握,鄭重的介紹自己道:“我是弗蘭克?卡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