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還是喜歡直接一點

紐約流傳着這麼一句話:千萬別在通往哈林的地鐵上睡着,否則你醒來會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全部財物衣物都將不知所終。

這句話真的不算誇張,因爲這裡曾經是曼哈頓最危險的地帶,到處都盤踞着各個種族的幫派,關係錯綜複雜,幫派間摩擦火併、死個個把人都是常有的事兒。

和繁華的整個曼哈頓區相比,這裡就像是深埋在曼哈頓區裡的一個腫瘤,頑固且致命。

之前曾說過,爲了建造奧術平行空間,卡南迪需要選一個奧術波動比較頻繁的區域,來設立入口。除了這裡以外,紐約市還有另外幾個奧術波動頻繁的區域,並且環境都比這裡好了不只是一星半點,可爲什麼卡南迪還是毅然選擇了這裡呢?

因爲窮。

由於這裡的居住環境實在是太過惡劣了,也導致了這裡的房價已然跌倒了谷底,說是全紐約最低也不爲過,可即便如此,當初的卡南迪也是近乎傾盡所有,才把這棟小樓買下來的。

而這棟小樓的一層原本是間雜貨鋪,二樓纔是住人的地方。卡南迪來了以後,也懶得對這裡進行什麼改造,所以一樓的大門處,還是用着原來的捲簾門鎖。

此時科爾森就在使勁兒拍着這道金屬捲簾門,他在門口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可以按門鈴的地方,於是只能這麼幹了。

說真的,要不是伊利丹把卡南迪給踩醒,恐怕科爾森把門敲爛了也叫不醒卡南迪。可即便是如此,卡南迪開門的時候,科爾森和梅已經等候多時了。

只聽門裡裡面響起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隨後捲簾門‘咔啦咔啦’地升了起來,露出了一張沒精打采的臉。

“有事兒嗎?”卡南迪一副提不起勁兒來的樣子小聲問道,在遮住眼稍微適應了一下外面的陽光後,他開始邊打着哈欠邊打量起門外的這倆人來。

一男一女,男人是一個標準的白人男性,年齡不大,只是看上去髮際線有些堪憂,他總是帶着一副似笑非笑的和善表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好說話的老好人。

而女的則是長着一副很讓卡南迪有親切感的亞洲臉龐,黑色的捲髮自然地垂落在肩上,更襯得她透露出一股英氣之美,但她的表情卻頗有冷意,甚至…卡南迪覺得她的冷意,針對的是他…

嗯…他們兩個相同的地方,是都穿着一身幹練的西裝,像是某個機構的職員…

卡南迪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找我的嗎?”

門外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那個白人男子率先開了口:“如果您的名字是卡南迪·卡洛爾的話,沒錯,我們確實是來找你的。”

白人男子一邊說着話,一邊掏出了一個畫有盾形標誌的證件:“我們是FBI的,我是科爾森特工,這位是梅特工,這次我們來,是有一件事請需要你協助調查一下。”

科爾森把證件舉在卡南迪眼前,似乎一點都不怕卡南迪詳細去看,而卡南迪也確實如此做了。

證件上的金屬徽章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金色的光亮。

作爲警察的卡南迪確實學過如何鑑別某些機構的證件真假,而他眯着眼反覆打量了這證件半天,確實能夠確認這證件肯定是真的。

說真的,如果不是他原本就知道證件上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恐怕他已經唬住了呢…

菲爾·科爾森!

梅琳達·梅!

如果只出現一個,還能用巧合來解釋。可現在這兩個名字一起出現,而名字主人的基本特徵也與卡南迪印象中一致,那麼不用說了,這倆人就是卡南迪記憶中的那兩位!

但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卡南迪在不經意間用目光掃過面前的兩人,心中不斷反思最近的所作所爲…難道我暴露了?

雖然心裡波濤洶涌,但卡南迪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他把目光從證件上挪了開來,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忽然笑了起來:“協助調查嗎?沒問題,我需要換一身衣服和你們走嗎?”

“不,不需要,雖說是協助調查,但我們也只需要問你幾個問題就好了。”科爾森說着話,朝屋裡張望了一下,“我們可以進去嗎?”

“當然。”卡南迪讓開了門口,讓兩人走進了屋子裡。

由於懶惰,卡南迪並沒有對一樓的佈置進行什麼改造,於是這裡依舊保持了當初還是雜貨店時的佈局,一排排空蕩蕩的貨架整齊地排列着。

但讓科爾森感到驚訝的是,這裡卻異常整潔,無論是地板還是貨架,連一點灰塵都沒有,看起來就好像是卡南迪想要重新把這裡開張似的。

科爾森也是這麼認爲的,於是笑着問道:“看起來,卡洛爾先生是打算做點生意?”

但科爾森可猜錯了,卡南迪買下這家小二樓這麼多年,要是有開店的想法,他早就開了。這裡如此乾淨,是因爲伊利丹的緣故,作爲一隻正常的貓咪來說,怎麼能沒有點活動的區域呢,所以這片貨架就成了它最佳的遊樂場所。

對於科爾森的話,卡南迪撇了撇嘴道:“開店?在這兒?恐怕只有開槍店纔不會被搶吧?”

卡南迪所任職的警局是紐約市第64分局,而這所分局的轄區恰好覆蓋了大部分哈林區,所以對於這裡的治安狀況,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說句不算誇張的話,除了沒有飛來飛去的蝙蝠俠和那些奇形怪狀的超級罪犯外,這兒民風一如哥譚般淳樸,完全就是個低配版的哥譚市。

不過看起來,科爾森沒有和卡南迪討論治安問題的想法,於是他沒有接卡南迪的下茬,隨後接着道:“好了,閒話少說,我們今天來,是爲了調查一起違法入境事件的。”

“違法入境?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卡南迪皺起眉頭問道,但隨後他的臉色慢慢變了,很明顯,他想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從古一手下逃跑的時,他是開傳送門回到的紐約!也就是說…按照出入境記錄來看,他應該還在倫敦纔對!

這次真的是他大意了!

卡南迪在心裡嘆了口氣,自己確實是習慣成自然了,畢竟對於之前的他來說,開個傳送門就好像推門回家一樣自然,哪想得到這麼多…

再加上剛一回來,他就忙着去警局復職,隨後又專心於琢磨使用阿戈摩托之眼的事兒…種種事情壓在一起,讓他把這事兒給忘到了腦後!

要只是在國內的範圍內也還好說,可他開的可是一個跨國傳送門,而他之前去倫敦的時候,可是坐的飛機,有一套完整的出境手續!

他要怎麼解釋,自己在沒有過任何入境記錄的情況下,就回到了國內的呢?

難不成他一個有正當美國身、和職業的美國人,回自己的國家,還要用偷渡的方式?這事兒說出去誰會相信啊?

“當然有關係了。”作爲一個經驗豐富的特工,雖然卡南迪已經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但科爾森依舊從卡南迪臉上的微表情中,讀出了他想要的結果。

於是科爾森臉上不由笑意更勝,甚至還更有些期待卡南迪接下來的反應了:“卡羅爾警官,如果我這裡所掌握的信息沒錯的話,你在三個月前請了一個長假,隨後便動身前往了倫敦,那麼…你是在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科爾森刻意把那個核心的問題暫時壓了下來,並且開始圍繞着它來問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這樣無疑給在腦子裡努力編瞎話的卡南迪增加了不少的難度。

如果這兩個人真的FBI的人,卡南迪不介意編出一個瞎話,並且再加上個催眠魔法,湊成個套餐一起給他們。但問題是,他們不是FBI,而是來自於那個地方啊!

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就代表着他們已經把卡南迪列爲了懷疑對象,這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今天的表現,就決定了他今後生活的安寧程度。

…怎麼辦?

最終,卡南迪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滿臉溫和笑意的科爾森,還有從進門起一直冷着一張臉的梅琳達,無奈地開口道:“要不,咱麼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兩個,並不是從FBI來的吧?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哦天吶,你們就沒想過換個簡單點的名字嗎?”

這話一出,科爾森和梅琳達頓時大吃一驚。他們確實設想過卡南迪的所有反應,但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竟然會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

“畢竟我也是個吃公家飯的。”卡南迪一邊說着話,緩步走到了牆邊的椅子前,選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坐了下去,隔着空蕩蕩的貨架,斜眼看着科爾森和梅琳達,“我和你們,也沒少打過交道呢。”

這話聽上去好像氣勢十足,但卡南迪自己清楚,說是打交道,實際上大多數時候,都是人家掏出證件來,把他們趕走之類的情況…

而此時,氣氛就這麼沉寂了下來,卡南迪能感覺到對面兩個人的目光,對着自己的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想把他看透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科爾森才率先打破了這片刻的安靜:“名字只是個代號,在面對一般人的時候,我們便會用這個比較官方的名字,但對於一些不那麼一般的人來說…你可以稱呼我們爲‘神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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