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怪

茅山道士是對道教茅山一派的道士一個總成。實際上哪怕茅山道這個道教的分宗,下面也有衆多的分宗分派。比如老茅子自己號稱的就是茅山正一宗第一百零八代傳人,而毛利自然是第一百零九代。

自古以來,世人傳說中的茅山道士就是以驅鬼捉妖聞名,在不少電視電影中也能常見飾演茅山道士的演員們拿着桃木劍畫着符籙在祭壇面前跳着捉妖舞。然而,這只不過是世人對於茅山道士傳說的誤解。雖然茅山道士的確能夠捉妖,也常捉妖,但絕對不是擺張桌子,祭上豬頭狗頭,一手拿着桃木劍,一手拿着符籙,發瘋似的嘴裡一邊狂念,一邊跳舞。

因爲什麼?因爲捉妖這種事情對於毛利這個第一百零九代的傳人來說實在是在熟悉不過了,從小到現在,跟着老茅子茅青海四處驅鬼捉妖就是生活的主旋律,不幹這個,哪兒來的飯吃?不幹這個,老茅子那樣的老宅男能攢下幾百萬的財產,就連毛利自個兒才二十出頭就攢了四五十萬的私房錢?而且毛利對這方面更是天賦異稟,十來歲的時候就曾獨立捉過妖,所以對捉妖,他實在是太過清楚、太過熟悉了,那絕對不是一件輕鬆事兒,絕對不可能靠着一把桃木劍,一張符籙,抽風似的跳舞就能捉來,而是一件稍有不慎,便會丟掉性命的工作。

妖,何爲妖?度娘裡面有解釋,妖是泛指一切人類無法理解的自然現象,超出嘗試範圍的異常行爲,或者是能發揮出不可思議力量的個體、能量體。對於度孃的這番解釋,毛利認爲她說的對,也說的不對。

通過毛利多年的研究發現,妖和鬼不同,鬼才是一種能量體,一種近乎於虛無的存在。而妖卻是一種生命形態,而且是人和動植物結合的一種生命形態。這種生命形態很少見,就連以此爲生計的毛利也就遇見過兩次,而整了一輩子這事兒的茅青海據說遇見的也不超過五次。而且這種生命形態極其兇殘,又詭異多段,擁有不俗的智慧。毛利甚至爲解答心中的疑惑自學了遺傳基因學,偷偷的對比過妖和人的基因,發現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排列組合,但拆分來看的話,一些小組對卻又高度的相似,這讓當時的毛利大吃一驚。

只可惜根據遺傳基因學,就一個基因對比不能證明什麼,所以毛利一直想再或許一組基因來豐富自己的資料庫。如今機會突然來臨,他又豈能錯過?當即雙手列成劍指,口中默唸咒語,指在了自己雙眼眼瞼上,開了陰陽眼。頓時,一個仿若夜視儀的成像效果傳入了毛利的腦海。只見那道響雷劈過的地方決然是憑空裂開了一道縫隙,這道裂縫約莫兩米來高,一尺來寬,而且有逐漸加寬的趨勢。

這是何方妖孽?毛利自問是從未見過。但還是做好了準備,從包裡掏出了一把火荊棘的種子撒了出去,催動了撒豆成兵的咒語,頓時一簇簇火荊棘圍着那道裂縫瘋狂的生長起來,不一會兒就有了一米來高,衝着裂縫抖露着枝條上能夠令人麻醉的利刺。

撒豆成兵過後,毛利並沒歇着,給自己上了神行咒,金剛咒,靜心咒。做完了之後還掏出了刻有鎮妖咒和泰山壓頂的符籙那在了手上,準備隨時丟出去。

其實說了這半天,時間確實沒過多久,也就一分鐘不到的事情,要知道這捉妖可是危險活路,要是真在哪裡跳大神,只怕早就歸西了。真正的茅山道士,都是在遇妖之後迅速的念出多道咒語,施展多個符籙,以便搏殺和防禦。像毛利這樣都還是慢的,畢竟他還年輕,雖說天賦異稟,但有些東西是和常時間不斷修煉的精神力分不開的。要是老茅子在這裡,這會兒早已在裂縫周圍長滿了蒼天大樹,排的滿滿當當,密不透風。身上至少加持了十來種輔助的咒語,天上也掛滿了隨時準備攻擊的法術,而且還不需要使用符籙。

畢竟符籙是給那些精神力不夠的人使用的,事先將大量的精神力蘊藏在裡面,等需要的時候才用。當然了,也有一些常用的符籙,就好比追蹤符,這種能夠重複使用的小法術,爲了方便也通常存放在符籙中。

等毛利做完準備,那到裂縫也越張越大,周遭的妖氣也格外的濃烈,掛在胸口的煉妖鏈此時發出的光芒也是愈發濃烈。這種情況毛利是當真沒有遇見過,以前僅有的兩次都沒出現過這種裂縫。這讓毛利不由得想到,莫非那些妖,就是從這樣的裂縫中出來的?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只見一道人影突然躥進了毛利的視野,整得精神高度集中的毛利擡起手就將手中的最強符籙泰山壓頂差點丟了出去。幸虧毛利眼睛尖,瞬間就看清了那個人影,矮矮瘦瘦,畏畏縮縮的模樣,不就是剛纔那偷艾泊德的小偷又能是誰?

這下可遭了,茅山祖訓是絕對不能在凡人面前顯露道術,雖然沒說顯露了會咋樣,但違背祖訓總是不好的。不過毛利這會兒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之前讀高中的時候,有次驅鬼不也一樣被肖山給撞見了?這不都是迫不得已麼?

然而更爲糟糕的是,這時候那裂縫似乎已經逐漸穩定下來,散發的光芒也不在閃爍不定。雖說這玩意兒只有開了陰陽眼的人能看見,但萬一真如自己所想,妖怪是從這兒出來的,那還得了?不把那小偷嚇死纔怪。畢竟妖是一種生命形態,和鬼不一樣,任何人都能看見,當然了除了瞎子。

想到這裡,毛利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靈機一動,衝着小偷腳下施展了土遁咒,頓時那塊土地下陷出一個兩米來深的大坑,那小偷嗖的一下就掉了下去,摔得陣陣哀嚎。毛利這會兒也管不得那小偷摔斷腿沒,權當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了,要知道他這後續還沒完呢,順手又將泰山壓頂符給丟了過去。

這茅山符籙分爲五種檔次,以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五類顏**分,其中金色符籙威力最大,黃色符籙威力最小,毛利這丟出去的泰山壓頂符就是藍色符籙。可別小看這藍色符籙,毛利這種天資最多也就製作這種藍色符籙,還是其中上中下,下品檔次的這種。就算老茅子茅青海也不過剛接觸到紫色下品而已,可見這符籙威力的巨大。

只見這泰山壓頂符隨着心意竄到那兩米來深的大坑上方之後,驟然發出一陣幽蘭的光芒,照耀着這周圍約莫六七平方米的範圍。當然了,這光除非開了陰陽眼的人,常人是看不見的。但地上的石頭卻像看見了一樣,被這光芒所照之地的石塊突然間如同活起來一般,紛紛破土而出,衝着那光芒的中心彙集而去,一合二,二合三,逐漸聚合成一塊三米來寬的大石頭。跟着隨着毛利的心意,轟然落下,將那大坑是壓的嚴嚴實實,只在石頭中間留了一個圓柱形的縫隙,以便通氣兒,畢竟那小偷活該歸活該,也罪不至死,毛利這麼做除了不想讓他看見之外,也省得待會兒捉妖之時受到傷害。

毛利急匆匆的做完這一切,心中的石頭終於是放下來了半分,只可惜手中的符籙也用掉了最強力的一張,精神力也因爲使用了多個咒語而消耗多半。

而這時那裂縫終於是完全平靜了下來,一種超出剛纔無數倍的濃烈妖氣散發而出,惹得毛利胸前煉妖鏈的鍊墜都忍不住跳動起來。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在毛利活過的這些年裡,所見的那兩隻妖怪都沒有多大的妖氣。這讓他不由得暗自心驚,莫非這是妖王不成?

不過毛利並沒有選擇逃跑,這更讓他興奮了,要真是妖王,獲得了他的遺傳基因,搞不好真能弄明白妖怪這種生命形態的由來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毛利感受到那即將要從裂縫走出來的妖,稟足底氣,衝着那條裂縫就是一聲大喝:“呔!妖怪!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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