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引我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這男子的人中和天嶽隱隱約約的似乎有一股昏暗的氣息在跳動,這種氣息是最不詳之兆,說句不好聽的,這男子隨時會命喪黃泉。他的三火幾乎黯淡無光,腳步虛浮,恐怕已被陰邪入身許久,吸走了不少精氣神,纔會導致他三火昏昏欲熄,腳步虛浮,形同病秧子。
“你不是壞人,那我問你,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到底想幹什麼?”男子持棍在一旁大喝道,卻顯得中氣不足。
我一使勁,嘩的一聲從草筐子中掙脫開來,上前對這中年男子說道:“先生,我真的沒有惡意,實不相瞞,我是一名茅山道士。剛剛看先生的背影似乎像是中了邪,這才忍不住跟了上來。”
“哼”中年男人一聲冷笑:“茅山道士,和剛剛那所謂的龍虎山道士一樣,都是裝神弄鬼的貨色吧。”
聽到中年男人這麼說,我大吃一驚,看來明眼人不僅我一個。而且我是從符咒上沒有法力才知道那擺攤道士是冒着龍虎山的名頭行騙的騙子。這中年男人怎麼看都沒有一絲法力,不像是修道之人,居然也能看穿剛剛一夥人的詭計,想來也是觀察入微之輩。
不過我心中也是苦笑連連,看來他把我和剛纔行騙的一夥人看成了是同流合污之輩。
“我告訴你,我纔不信你們這一套。想誑我,沒那麼容易!既然你不是壞人,那就快點走開,別再跟着我,不然我報警了。”中年男人惡狠狠的把棍子一丟,轉身欲走。
我搖了搖頭,上前攔住這中年男人,對他說道:“先生,不是我危言聳聽。你昏暗的息直逼天庭,陰氣在你全身纏繞。三火黯淡無光,想來那鬼纏住你已經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如果再不作法驅除,恐怕你真的有性命之憂。”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哈哈大笑:“難不成你要告訴我,西城妖孽齊聚,我不出三天定有血光之災。”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三天,你只需要走出三步。必然見血。如若不是,我就收拾包袱回老家,道館也不開了。”
“信你纔怪!”男子從鼻子處哼出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就走。
這一次我沒有開口阻攔,而是默默跟在他的後面。對於剛纔的結論,我自信我沒有看錯,就在我剛纔和那男子聊天的時候,人中那昏暗的黑氣居然以極快的速度增長着,甚至慢慢蓋過的天嶽。等到穢氣侵宮的時候,就是他命喪黃泉的時候,按照我推算,不超過三個呼吸的時間,這男子一定會出事。
“一,二,三。”男子走了三步,來到了巷子的拐角處。
“滾開。”就在這時候,巷子拐角處傳來一聲怒吼。
“小心”,我大叫一聲,伸出左手搭在男子的肩膀上,硬是把他扯了回來。可這時候也晚了。伴隨着滾開那一聲怒吼,接着是刀光閃過,噗呲一聲,人拉了回來,可我的手臂被刀子劃了一刀。
再定晴一看,只見院子裡面傳出了一個染着頭髮的長毛小子,往巷子外衝。後面又形形色色的有一羣凶神惡煞的大漢尾隨着。很明顯,這是一幫流氓在追殺一個流氓。
看到這羣流氓走過之後,我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問道:“你沒事吧?”
中年男人逃脫大難,呼出了一口氣,遲疑的看着我手臂上的傷口問道:“我今天真有血光之災?”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看你身上陽氣不生,陰氣旺盛。肩膀上三盞等都幾乎熄滅了。我看你被鬼迷也不是一兩天了,如果再不施救,等到你陽氣盡熄的時候,就是你大限將至,死於非命的時候了。”
“真有那麼嚴重?”男子遲疑
我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
男子躊躇許久,終於點頭說道:“好吧,我信你,不過你告訴我,我到底哪兒中邪了,被什麼鬼迷住了?”
我搖了搖頭說:“還不敢肯定,不過你能不能帶我回你的家看看。”
之前我看這男子的面相,晦氣入宮,陰氣凜然。想來那陰物和他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極有可能就藏在他的家中。又或者他家裡的風水出了什麼問題,纔會導致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我向這男子提出了這個要求。
男子一咬牙,說:“好吧,我帶你去我家!”
我點了點頭,包紮了一下傷口,隨着男子往他家中走去。
路途中,男子告訴我,他姓黃,私營着一家公司。家也在西城,並且離這兒不遠,走路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程,我也給他介紹了一下我自己,茅山道士,姓潘。
“黃先生是吧?你近來可有感覺什麼不順之處?”一邊走着,我一邊向黃先生詢問。
“不順,沒有!”黃先生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對於他的說辭,我卻是不信。因爲從他身上的情況反映。這鬼迷住他已經有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他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在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是抱着懷疑的態度看着他。
而且看他說話時的神態,很明顯他是在刻意的隱瞞着什麼。
“黃先生,凡事有因才皆有果。你給我的感覺和平常人中邪根本就不一樣,你的情況是陰氣襲身,並且你身上的精氣神流失。就比如一個壯漢轉變成了一個體弱多病的病秧子。你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還望你老實告知,不然我恐怕無法救你!”我微笑着說出了這樣一段話,勸他一一把實情告知於我。
黃先生最後在我的追問下終於鬆了口,他一咬牙,和我說:“告訴你可以,但是你一會兒到了我家之後,千萬不要告訴我老婆!”
我雖然疑惑不解,可我還是點了點頭,坦誠道:“不會!”
接着,一邊走着,黃先生給我說出了他爲什麼隱瞞着我的原因。
黃先生說,不知道爲何,這段時間裡他晚晚都做着同一個夢,夢見了一個豔麗的女子。而且他還和那女子……
“和那女子怎麼了?”說到這裡,黃先生突然不說了,好奇之下我便加緊追問他道
黃先生臉紅着說:“就是和那女人,做……那個,那事!”
“房事是吧?”我追問道
黃先生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告訴我,就是那事。他只不過以爲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纔會做着這樣的夢。
而且黃先生說,他的妻子是一個很小氣的人。如果被她知道了自己晚晚做這個夢,非得硬說黃先生想女人了,很有可能會大吵大鬧。所以黃先生才把這個秘密藏在了肚子裡面,誰也沒說。如今被我問起,黃先生心生疑惑,纔不得不吐露出了實情。
黃先生的說辭我倒是覺得不奇怪,先前從面相處觀察,說的不好聽的,這黃先生雖然有着富貴命,可也是吃軟飯之人。他的經濟來源說不定都是他妻子給的,懼內,一點也不奇怪。
聽完了黃先生的敘事,我心中已經有了頭緒,大概明瞭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很有可能是有一隻女鬼一直纏着黃先生,晚晚在夢中與黃先生交歡,並且吸取着黃先生的精氣,導致他現在精神不振,像一個病秧子一般模樣。
“到了。潘大師,這兒就是我家!”黃先生指着一棟三層高的房子對我說道,這房子即使在西城這鬧區也是別具一格。房子具備着西洋的風格,很是豪華,而且四周有鐵欄圍着,更像是一個院子。
從風水格局上看,這棟房子倒是不錯的房子。坐北朝南,房子後面又留着一片空地。山星九紫爲生氣星,宜見山峰或見高樓。北方又屬一白水,坐山也組成了一白水生四綠木,四綠木再生九紫火循環相生的吉局,爲顯貴之家,出女爲貴,的確不錯。
進門前,黃先生又千叮萬囑了我一番,讓我千萬不要和他妻子提及此事。就說他全家被鬼纏住了就行,而我則是他請來驅鬼的。
我笑了笑,答應了他的要求。只要那鬼被收走,而黃先生能夠恢復正常,其他一切倒是顯得不那麼重要了。況且晚晚做夢和女鬼叫歡,也不算是出軌。既然黃先生說他妻子小氣,那我也不必說出來引起他們夫妻間的爭吵。這點人情世故,我還是懂的。
進了黃先生的家裡之後,我發現他的佈置似乎都很有協調感,似乎也是按照特定的格局擺佈的,想來在他建房子的時候,也請過高人來替他看過風水。
一個體態略顯臃腫的富態女人迎了上來。這女人顴骨極高,鼻削如刀。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但看她面相其他的部位,卻是出自於顯貴之家,有家財可承,這女人應該就是黃先生的妻子。
只見她一上來便插着腰,怒氣衝衝的向黃先生怒罵道:“黃振,從今天早上你就不見人影了,一直到現在纔回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去勾引哪個狐狸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