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從紅葉谷來到玄門宗已經是傍晚時分,一天之間遊走三地,爲了陳雨的事情不知疲憊。
本來以爲陳雨那天被趙明錄殺了之後,神魂歸於地府,沒成想,趙明錄卻將陳雨的神魂給收了起來,這樣做,倒是給了鍾錦亮再次見到陳雨的機會。
有的時候,壞事的確能夠變成好事兒,也不至於那麼糟糕。
葛羽帶着他們二人進入玄門宗,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人。
很多葛羽都沒有見過,但是那些人無論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看到葛羽都熱情的招呼着,大多數都喊葛羽一聲師叔或者師爺,還有些年紀小的道童,已經稱呼葛羽爲師祖了。
沒辦法,誰讓葛羽的輩分太大,這讓鍾錦亮和黑小色都覺得有些怪異,有些一把白鬍子的老道,都要稱呼葛羽爲師叔。
三人腳步不停,徑直朝着鬼門宗龍堯真人的住所而去。
鬼門宗在整個玄門宗來說,是最靠近後山禁地的所在,也是整個宗門之中最爲神秘的一個分支。
而鬼門宗修行的術法,纔是玄門宗的精華之所在。
在走去鬼門宗的路上,會遇到一些鬼門宗歷代祖師的墳冢,葛羽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好幾次動用玄門神打術,都是請來的玄門宗的歷代祖師,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這些玄門宗的祖師的名諱。
這些玄門宗的祖師,有些即便是身體消亡,也不肯離開玄門宗,轉世輪迴,而是選擇了留在玄門宗,守護着這個地方。
一想到這些,葛羽便走到了那些葬着玄門宗歷代祖師的墓碑前面,找鍾錦亮從摺扇之中取出了一些香火和貢品,放在了這些墓碑前面,然後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這些玄門宗的祖師磕了幾個頭,鄭重的說道:“弟子龍炎,好幾次得祖師保佑,能夠活命,今日特來答謝,感謝救命之恩,以後希望諸位祖師還能保佑弟子,定不負整個玄門宗和歷代祖師的恩澤。”
隨後,葛羽也不嫌麻煩,幾乎在每一個碑文前面都點了幾炷香,有些碑文時間很久了,上面的文字都已經剝落,看不清楚,更甚之,有些石碑都已經開裂了。
怕不是最久遠的碑文都已經歷經千餘年。
玄門宗能夠屹立江湖千餘年不倒,這渾厚的底蘊,都是靠着歷代玄門弟子積攢下來的。
等忙活完,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一行人才朝着鬼門宗的方向而去。
穿過了一片碑文,便到了一片竹林茂密的所在,剛進去沒有多久,便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在竹林之中偷偷的朝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鬼奴,我是龍炎,前來找龍堯師兄有要事商議,你前去跟我龍堯師兄招呼一聲吧。”
那鬼奴也沒有迴應,只是那雙血紅的眼睛很快消失不見了。
黑小色看到那雙血紅的眼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我看着那鬼奴的道行,不一定比鳳姨差,這傢伙什麼來路?”
“此物是我龍堯師兄在幾十年前馴服的一個極品鬼物,跟在我師兄身邊那麼多年了,而且還修行了道法,道行自然不會低了,走吧,趕緊去找龍堯師兄,我估摸着,能夠將陳雨從那陰器之中放出來,起碼有七八成的把握,我龍堯師兄對於鬼物殭屍的研究,可謂是玄門宗第一人,無出其右。”葛羽說道。
“玄門宗第一人,那肯定也是整個華夏第一人了,這玄門宗可是道門之首。”黑小色笑道。
“你們武當也不差,同樣都是千年道門,咱們就不要商業互捧了。”葛羽說着,招呼着他們兩人繼續往前走。
二十多分鐘之後,葛羽帶着他們穿過了層層法陣,來到了一片建築羣之中,找到了一間不怎麼起眼的小道觀,徑直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龍堯師兄,我來了,酒菜準備好了沒有,我可是讓鬼奴提前通知你了。”葛羽大咧咧的說道。
“酒菜沒有,剛從井裡打出來的涼水有一瓢,不知道師弟喝不喝?”屋子裡傳來了龍堯真人的聲音。
“龍堯師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用一瓢涼水招待我?”葛羽笑着,徑直朝着屋子裡走去,便看到龍堯真人正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擡頭看向了葛羽。
按說,整日與鬼物殭屍爲伍,身上的陰氣應該十分濃郁纔是。
但是龍堯真人身上卻沒有沾染半分陰煞之氣,反而道家的浩然之氣十分濃郁。
龍堯真人看了葛羽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這臭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尋常的時候絕對不來找貧道,必然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了,纔想起這玄門宗還有你個師兄來,貧道不將你趕出來就已經很好了,你還想要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想什麼呢?”
葛羽不好意思的一笑,朝着鍾錦亮和黑小色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隨便找地方坐。
葛羽畢竟這輩分擺在這裡, 跟龍堯真人是師兄弟的關係,所以平輩論稱,沒有那麼多的禮數,雖然龍堯真人比葛羽大了五六十歲。
鍾錦亮和黑小色朝着龍堯真人行了一禮,各自坐下。
龍堯真人簡單的回禮,然後看向了葛羽道:“說說吧,找貧道何事?”
“龍堯師兄,你看你說的,沒事兒我就不能過來瞧瞧你了?”葛羽笑着道。
“你小子還有沒事兒的時候?我可是聽說,你最近搞出了不少事情,前不久黑魔教是你小子帶人覆滅的吧?前段時間,聽說荊門的趙明錄也被你們給殺了?你小子什麼時候消停過,是不是惹了什麼禍事,跑到玄門宗避難來了?”龍堯真人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
“沒想到龍堯師兄這常年不出山門的人,消息也這麼靈通,避難倒是沒有,我一向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從來不牽連宗門,這次找龍堯師兄是有其它的事情幫忙。”葛羽笑着說道。
“你看看,貧道就說你小子過來肯定有事,說吧。”龍堯真人一副嫌棄的眼神兒看着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