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手段,出來糊弄一下普通人還行,一看到這位道長連鬼都能召喚出來,還不得敬爲天神一般。
很顯然,這個宇清道長也只懂得這麼一點兒門道,如今在陳家人的面前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然而,他的這些手段對於解救陳老先生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反而會將附身在陳老先生的身上的邪物激怒。他無非就是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罷了,以此取得陳澤珊的信任。
葛羽隱隱覺得,這個宇清道長可能要吃大虧了。
很快,當那兩個孤魂野鬼一靠近變成蛇人的陳老先生的時候,那陳老先生琥珀色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變紅了,血一樣的鮮紅,發出了一聲低吼,鼻孔不斷的翕動。
那兩位孤魂野鬼嚇的瑟瑟發抖,轉身就想要離開,卻怎麼也逃脫不掉了,發出了兩聲慘嚎,化作了兩道黑氣,被那陳老先生給吸進了鼻孔之中。
宇清道長頓時大驚,手中的桃木劍一抖,怒聲道:“呔!好大的膽子,連貧道的鬼將都敢殺,看貧道不將你這妖物給當場斬殺!”
說着,宇清道長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黑色的罈子,那罈子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液體,鮮紅鮮紅的,朝着陳老先生的身上潑了過去。
想來應該是黑狗血之類的東西,頓時灑了陳老先生一身。
此時,站在一旁的葛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心上前提醒道:“宇清道長,萬萬不可,你這樣只會更加激怒陳老先生體內的邪物,小心它對你不利!”
宇清道長累的呼呼直喘,回頭瞪了葛羽一眼,怒聲道:“貧道在開壇做法,對付這蛇妖,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保安插嘴了?”
“這位葛先生,希望你不要打擾宇清道長施法,如果耽誤了救治我家家主,你擔待的起嗎?”劉管家黑着臉道。
“一開始就讓你們走你們偏不走,老老實實的在一旁看着就是了,竟然還在這裡搗亂,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陳澤珊也轉過頭來,狠狠的用那雙杏眼剜了葛羽一眼,一臉嫌棄的模樣。
葛羽也不多做爭辯,無奈的搖了搖頭,退到了一旁。
此時,雷風雲轉頭朝着葛羽這邊看了一眼,眉頭微挑,似乎這才發現身邊有葛羽這麼一個人。
雷風雲作爲雷家的長子,陰陽世家最爲傑出的後人,自然是目空一切,哪裡會瞧的上別人。
不過剛纔聽到葛羽出言提醒宇清道長,說出來的話十分有道理,不由得讓雷風雲關注了一下他,覺得葛羽應該是懂得一些門道,不過也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
宇清道長在這裡整這一出幺蛾子,雷風雲哪裡會看不出來,只是從心裡厭棄這種招搖撞騙之輩,明知道這宇清道長會吃虧,也不會出言提醒,這種人就活該吃虧。
那宇清道長朝着陳老先生潑灑出了一罈子黑狗血之後,陳老先生那密佈綠色蛇鱗的身體頓時冒起了一團白煙,疼的陳老先生不斷的發出吼叫之聲,眼睛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四周的鐵鏈子崩的筆直。
“好厲害的妖物,看來貧道只能親自出手將你斬殺了!”宇清道長見黑狗血不太管用,頓時將手中的桃木劍一晃,便要朝着陳老先生的胸口刺去。
“不可!”葛羽再次出聲提醒,就連雷風雲也移動了腳步,面露驚恐。
這宇清道長在一旁裝裝樣子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用桃木劍去刺那陳老先生,明顯就是作死的節奏。
果不其然,還不等葛羽和雷風雲動身,
宇清道長便已經到了陳老先生的身邊,他或許以爲,陳老先生被鐵鏈子控制住,根本奈何不了他,哪成想,陳老先生的嘴裡突然吐出了一條長長的舌頭,還是分叉的,一下子就纏住了宇清道長的手腕子,一股大力從陳老爺子的身上傳來,瞬間就將宇清道長給拉扯了過去。
然後,變成蛇人的陳老先生,一口便咬在了宇清道長的胳膊上。
這下疼的宇清道長髮出了一聲慘嚎,奮力的往外掙脫,而陳老先生就用滿是鱗片的雙手死死的抱住了他。
“師父……”
小道童頓時上前,一把抱住了宇清道長的雙腿,將其往外拉扯,怎麼也掙脫不動。
這突然的變故,將陳澤珊和劉管家都給嚇傻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葛羽本來想要出手幫忙,可是突然想到剛纔這宇清道長和陳家人的態度,便站在那裡沒動。
萬一自己一出手,對方再怪到自己身上,那又當如何?
“雷大哥……快救人啊。”陳澤珊終於反應了過來,看向了雷風雲。
雷風雲這才往前走了幾步,手中拿出了幾枚銅錢,朝着陳老先生身上打去。
金芒一閃之間,那陳老先生身子一顫,放鬆了力道,雷風雲纔跟那小道童一起將宇清道長給拖了出來。
牀上的陳老先生滿嘴是血,大喊大叫,看上去就更加嚇人了。
而那宇清道長更慘,肩膀上被咬的血糊糊的一片,臉色先是慘白,然後發青,最後發紫,眼皮上翻,嘴裡都開始吐白沫了。
“完了……宇清道長中毒了,必須馬上送到醫院。”劉管家有些手足無措的走向了宇清道長,想要將他給拖出去。
“他中毒太深了,估計送不到醫院,小命就沒了。”葛羽看了宇清道長一眼,淡淡的說道。
“不送醫院總不能讓他死在陳家吧?”劉管家一邊拖着宇清道長的身子,一邊對葛羽怒聲說道。
“把他放下,我可以讓他活命。”葛羽蹲下身來,開始檢查宇清道長的身體。
“你這個小保安,真是不識擡舉,當初我就不該將你們接過來,一開始說自己能夠降妖伏魔,現在倒好了,竟然也能給人看病,我看你就是故意到陳家搗亂的吧,如果這宇清道長死在了陳家,跟你有脫不清楚的關係,可是你讓我將宇清道長留下來的。”
劉管家果真將那宇清道長給放了下來,他倒是很會撇清關係,將宇清道長的事情推脫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