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吳江海一行人就已經輾轉到了柳刀刀家門口。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但由於前一陣冥婚的原因,柳家巷子的人到現在還覺得陰氣未散,實在不好出門。不過,他們這般倒也同樣方便了在這裡搞動作的一些人。
當!當!
正想着,吳大隊忽的小聲敲起了柳刀刀家對面寡婦的門。
寡婦應聲,不一會就從門裡探出個腦袋,好不耐煩道,“咋地了!咋地了!敲你個鬼啊?”
吳大隊見這寡婦衣不遮體,腦袋上還掛着些汗,自然就明白了些許。
“嗨,實在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您的雅緻了。不過,我這半夜上門,自然是有些事想問。”,吳大隊說時,眼神飄忽,視線也毫不避諱的打量着寡婦的身體。
“有屁快放!”,雖然對面是個穿制服的,可這寡婦卻絲毫沒給他留顏面。
這讓吳大隊心裡頓時有了些惱火,“我說妹子,咱和你說話客氣,你和我說話是不是也得講點規矩?”
“講你老孃!要講回你孃胎講去!”,寡婦又是一聲吼,跟着就要關門閉客。
可這門剛要閉上,卻又適時被吳大隊用槍桿子給別住了。
吳大隊舔了舔下嘴脣,心裡很不是滋味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與此同時,寡婦這知道自己似乎惹了些不該惹的,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你個棒槌,怎麼的,私闖民宅不成?”,寡婦緊了緊上衣,連連後退。
可這吳大隊卻像是被燃起了興致,步步緊逼。胡癡翔舔了舔嘴脣,也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身後的夥計會意,跟着將寡婦家的大門合實,關緊。
寡婦心裡這時候也有了譜,嚇得腿腳發麻,“別過來,你們一羣人...欺負個寡婦算什麼?”
“欺負?”,吳大隊嘴角上揚,毫不在乎的反問着,“都是你自作自受。”
正說着,寡婦家的裡屋裡,忽的鑽出個男人,男人面目俊俏,皮膚白皙,頗像京劇裡的奶油小生。
而這奶油小生卻也不過是見這寡婦長久未歸,想出來看個究竟,可沒想到...他一出門就傻眼了。因爲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胖子,他再熟悉不過了,那就是北洋城一個職業的地痞流氓。
幾年前,自己販賣水果那陣,可沒少被他霍霍,白吃白喝不說,還得隔三差五的交點保護費。
而這吳大隊卻沒認出他,畢竟他這一輩子,欺負的人可不在少數。
吳大隊跟着一個手勢招呼,身後的兩個夥計齊刷刷上前。
寡婦和奶油小生一同傻了眼,咋地,他這是啥意思?
可緊接着他們就明白了,這兩個夥計那就是吳大隊的劊子手。
倆夥計會意後,其中一個夥計立馬幾個步子竄到奶油小生身後,跟着捂緊他的口鼻。
而另一個夥計則利落的別出腰間的***,撲哧... ...扎入奶油小生的心臟。
奶油小生眼睛瞪得老大,因爲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他還沒搞清怎麼回事,甚至還沒將自己肚子裡的苦水說出去,就已經,斷了氣了。
這***,不同於普通的刀。普通的刀扎進了心臟也許還能緩和個幾秒,幾分的。可這***要是被刺進了心臟,那就直接準備後事得了,因爲霎時血如泉涌,補救都沒法補救。
吳大隊見狀笑笑,跟着轉身對寡婦做了個噓的手勢。
寡婦麻木式的點了點頭,跟着哭訴道,“哥...哥...您大人有大量,別計較我,我還沒活夠呢。您剛纔想問什麼,您問,我全都說,全都說...”
吳大隊嘆了口氣,哼,何必呢,這些人都是賤皮子,非得受點苦,才能老老實實的把事情交代嘍。
“那我問問你,之前看沒看到一行人經過這裡。”,吳大隊問道。
聽罷,寡婦立馬點了點頭,“聽到了聽到了,不僅聽到,我還看到了...打頭的是龍爺,身後跟着的,是那幾個外鄉人。”
吳大隊撇了撇嘴,思考着的點了點頭。
“嗯,那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吳大隊說時擺弄着手中的槍,好似時時刻刻都在威脅着這寡婦。
但寡婦也是識時務的人,當即點頭道,“知道,知道...那些人過去後,我看到那個柳三,把老嘮叨叫出來了,就是柳刀刀...還對他說,讓他去打探什麼消息,然後到他家去會合。”
寡婦說時做出思考狀,“然後最後還有一句,我沒聽清...但我想想大概也沒什麼用。”
吳大隊點了點頭,笑道,“哼哼,你說你早這麼配合不就完了嘛。這回好了,打死你相好的了,你一會回去可得多寂寞啊。”
寡婦一聽,連連搖頭,“哪的話,沒有,沒有...您忙您的去,我處理他...”
吳大隊這回沒說話,而是微笑着打量了衆兄弟一圈。可打量到胡癡翔的時候,他卻不由的一頓,因爲那傢伙此刻正一臉哀求的望着他。
“老胡啊...老胡...”吳大隊小聲嘀咕了句。
“好吧!”,吳大隊卻忽然擡頭朗聲道,“我吳江海做事,可絕不能虧欠任何人,今兒我冒失,打擾了她的雅興。所以!今天晚上...”
吳大隊臉色一沉,道,“所以今天晚上,咱兄弟三十好幾的人... ...都來陪陪她。”
寡婦聞聲色變,面部一陣顫抖,“哥...哥...別...”
可衆兄弟得令後,哪還理會得上這寡婦的神色表情了,尤其是胡癡翔,一早就已經擺好了架勢,只待提槍上馬,策馬奔騰。
月色,慢慢升起,寡婦神色默然,跟着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 ...
而柳三一羣人,此刻卻對這即面臨的危險渾然不知。
只見龍爺蹲坐在炕頭,正一臉愜意的裹着菸斗。
而柳三則自顧自的在一旁卷着紙菸。心裡雖好生羨慕,但挨不過自己那強大的自尊心,只是吃不到葡萄暗諷其酸了。
所爲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過就是眼前這般了。
而杜若若,則坐在二胖一行人之前瞧見的那張書桌前,整理着自己的手稿。
知安還就此和若若聊了聊,方知,這姑娘雖然表面和善近人,但心裡卻野的很。她還說她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寫一部關於靈異故事的書。
知安笑着應聲,卻不答,因爲對於靈異故事書,最全的,也就莫過於自己之前手中的,那部《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