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能夠站立行走,正是王卓屠滅其滿門之前早就做好的計劃。.
就算在西北荒野彭利光和一干將軍沒聽到王卓與陸昊的恩怨,他報仇之後同樣會滿世界宣稱他是兇手。是的,報仇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多,他對張曉梅之死就越釋然。
不過想要讓人知道還不被紅塵律法干擾,王卓剛纔給彭利光的電話終於給出理由。其實兩家人早就不是人了,如果不殺了他們,他們遲早會報復社會死更多的人。
事實上他只是在兩家人的嘴裡灌了一口地府別院生產的怨氣,再通過神識艹控他們,只要嚇到幾個法醫然後王卓順理成章的出現再“殺”他們一次,到時候大家只會擊掌相賀並對王卓感恩戴德。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張鬆聽王恆遠講完之後,揮手讓張恆遠先走。然後轉過身對王卓道:“小王,你是行動實施人。現在出現這種情況還得你來解決才行。”
王卓微微一笑,“我管不了。”
張鬆愣了愣,就見王卓頭也不回拔腿就走,心裡登時慌了神,他已聽吳懷仁說過,裡面的能夠行走的死屍根本不怕衝鋒槍,子彈不管打到哪兒都只能射進兩三釐米,用肉眼就能直觀看到子彈屁股。
總不能爲了幾個死屍把野戰軍隊調過來衝他們轟導彈吧,所以張鬆認爲誰闖下的禍誰負責擦屁股。
“給我攔住他!”
張鬆一聲大喊,不遠處幾個警察立刻擋在王卓身前,全都把手放在腰間。
快走兩步追上王卓,沒等張鬆嚴肅的批評王卓,就見王卓轉過身衝着他冷聲道:“我敬你才叫你一聲張廳,但你看清楚,我和你沒有統屬關係。少拿雞毛當令箭,等你什麼時候當我領導再命令我。”
張鬆沒想到都這個節骨眼了王卓中二病依舊嚴重晚期。碰上他這樣的二愣子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自降身份和他好說好商量,順毛捋安撫於他。二就是展現絕對實力逼迫他讓他行動。
現場這麼多手下眼睜睜看着,張鬆怎麼可能選第一種方法?領導威信要不要了,人心一散隊伍怎麼帶?於是張鬆聲音也變得極其冷淡,“讓你戴罪立功有錯了?你要是不去的話我現在就給你拿下,到時候讓你領導去看守所接你吧!”
臭不要臉,喵星人的尊嚴豈容你隨意褻瀆?王卓似笑非笑的看着張鬆,也不管身後警察已經拿出手銬,走到張鬆面前輕輕點着他的肩膀道:“威脅我?小心你和張新鳴一個下場。”
“怎麼和張廳說話呢…”
張鬆卻是面容陰晴不定,他之前和張新鳴號稱省廳二張,除了大廳長外兩人一直都是競爭關係。張新鳴家破人亡後張鬆才一舉上位。他這時纔想起來,眼前王卓不正是將張新鳴和他請來三個僱傭兵一舉滅掉的殺神?
不怪他沒當時就想起來,他沒見過王卓本人,滿腦子又是案情分析。念及至此冷汗登時流了下來,先是揮手讓衆多警察散去,而後面色一變,笑容和煦如春風,語氣也從剛纔的嚴肅轉爲弱勢。“王工,您看看我這記姓,您之前倒是早說啊。”
我該怎麼說?張廳長你好,我是王卓,我之前殺了你的本家張新鳴,我爲自己代言?
王卓笑道:“張廳,這次事件屬於高級機密。陸、陳兩家的人之前因爲某種你絕對不想知道的原因其實早已身死,我昨天晚上殺了他們一次,你只要派人再殺一次,之後他們就不會再興風作浪。”
萬一殺了這次,還有三次怎麼辦?張鬆苦笑道:“王工,您之前怎麼不把收尾處理好。”
“怎麼,聽你的意思好像是在埋怨我工作不到位?”
尼瑪,難怪你只是國安的外聘人員。就你這姓格你這嘴炮要是混官場,不得膈應死我們吖!
又聊了幾句之後,張鬆接到了分別來自彭利光和國安部的電話。既然王卓師出有名,彭利光便心安理得的給王卓各種便利以掩蓋真相。而後在天涯的野戰部隊緊急調動到了鑑定中心,將附近幾條街全部戒嚴,附近不允許有任何攝像偷拍以及記者的存在。隨後各種導彈徹底將鑑定中心犁成了平地,饒是如此,在清理現場的時候依舊有幾個身子被炸成兩段,但上半身依舊能活動的死屍想要和士兵與警察親熱打招呼,導致被國家收錄到重大機密的事件之後,國家派出專門的心理醫生爲這些受驚的人解決煩惱。
這些都是後話便不再提,王卓也沒有因爲合法殺人顯得有任何開心的意思。畢竟張曉梅屍骨已寒,她沒有李妍的好運氣,今生今世那個喜歡給王卓講詩經,講中庸的老師再不會出現在他面前微笑。
上興的案子風聲大雨點小,不等各家門戶網站以及報紙電視大肆報道就已內部定案。辦案的所有警察以及武警士兵都被下了封口令,他們所見到一切都不許外傳,否則後果自負,
王卓也沒給張鬆戰戰兢兢想要與他修復關係的機會,轉身去了張曉梅的墓地祭拜之後,又去了她家。
張曉梅的父母也都是老師。家裡兩個女兒,張曉梅的姐姐是京城大學的學生,大二的時候出去遊玩踏青墜崖而亡,十年後張曉梅死在上興公園的人工湖中。可以想象兩個女兒之死,對兩位老人造成多少悲痛。
在張父張母家小坐片刻,將伏龍丹捏碎半粒摻進桌上的水壺。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略帶傷感的聊了一會兒後他便告辭而去。
回到劉家溝後一天無話。到了第二天,十多年都顯得安逸平和的劉家溝清早忽然熱鬧異常。村裡的大喇叭傳來村長的聲音,叫村代表前去村委開會。
村長依舊是那位家裡有手榴彈,兒子在北河有石場的劉廷賢。劉廷賢其實早就可以隨着兒子去北河定居,不過老一輩的人除了眷戀數十年生活的土地外,他更多的還是想鶴立雞羣,在北河他們家只能算是中下等的富翁,但在劉家溝,他異常享受村中首富所帶來的榮耀以及村裡人每次路過他家羨慕的目光。
村委會就是設立在他家,是劉家溝唯一一棟雙層大洋房。不過從過年前後開始,劉廷賢就從村民嘴裡越來越頻繁的提起王守義一家,有說王卓是陽城黑澀會的老大,過年的時候一幫大炮給他送來五百多斤軟妹幣。有說王卓正在和省裡大領導的閨女處對象,就連軍區司令他都不怕。
每當劉廷賢聽到這種謠言,都會不屑的微微一笑。這些個村民懂個鳥,王卓要真這麼牛逼還能繼續把他爹媽留在這破山溝子裡?早就搬去大城市享受各種生活優越和便利了。不過這次王卓回來開的是二百萬的奔馳車,讓劉廷賢再不能對王卓輕視。所以這次村委開會,劉廷賢特意叫來了王守義和王卓。
廣播說了足有三四遍,王卓正在院子裡劈柴餵養牲畜,王守義披了件衣服出來道:“走吧,一起去村委看看有啥事兒。”
王卓笑道:“爸你自己去吧,我一個小年輕跟着湊啥熱鬧。”
“還是去看看吧。”王守義打心眼兒裡也想出出風頭,讓劉廷賢羨慕一下他有這麼出息的兒子。
王卓見老爹執意如此,便跟在王守義身後去了村委。
等到了地方,就見廣播裡叫來的村代表都來了,互相打過招呼後,就見劉廷賢走了過來。
劉廷賢六十多歲,包養的也很一般。身上雖然穿着國內比較知名的西服,不過衣服皺皺巴巴反而顯得還沒有地攤貨高檔,尤其是西服下穿着的那雙白色運動鞋深深出賣了劉廷賢的地主品味。
劉廷賢身後跟着倆壯小夥,擡着個墊高了的講臺放在地上後,劉廷賢站到上面喊道:“今天把大家叫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宣佈。”
“啥大事?鄉長來了還是村裡給分紅?”
前文說過,劉家溝但凡姓劉的人家說開了掰碎了大家都有親戚關係,而且劉廷賢做了這麼多年的村長,有啥好處都使勁往自己手裡劃拉,個別幾個比劉廷賢歲數還大的村代表睜倆眼睛看不上他。
不過或許有人疑惑,既然不少人看不上劉廷賢爲什麼他還能當上村長。其中自然有因果,你懂的。
劉廷賢聞言笑罵道:“狗曰的分個屁紅,溝子裡窮的褲衩子都穿不上上哪兒弄分紅去。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我接到鄉里通知,之前的縣太爺,現在的上興市白市長要到我們村子裡視察。”
一干村民面面相覷,都被劉廷賢的消息鎮住了。劉家溝自從成爲自然村之後,幾十年來別說市長,就是鄉長到村子用手指頭都能數過來。而在老一輩的眼中,鄉長就已經是頂了天的大官了。
劉廷賢對村民反應很滿意,下意識在人羣中搜索王卓。見王卓一副事不關己毫不在乎的樣子,劉廷賢心說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學不會敬畏權威。“這個消息很保密,大家別胡亂和村子外的人說。至於村子內各家各戶就麻煩你們來通知,現在我來說幾點要求,第一是千萬別傳到外面去,要是被別人知道半路攔車喊冤告狀,倒黴就是咱們村。第二是別瞎說話,市長來了看你家窮,你可以深層次剖析爲什麼窮,但不許攻擊村委和鄉里乃至縣裡。誰要是敢說半句不是,我劉廷賢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切!王卓不屑的撇了撇嘴。卻正好被劉廷賢看的一清二楚,劉廷賢咬着後槽牙,指着王守義道:“老王,看樣子好像你大兒子對我的話有不同意見?”
王卓的姓格可以說來自遺傳,雖然王守義年歲大了火氣卻小了,但也僅限於家裡。王守義毫不在意道:“你說你的,總看別人臉色幹啥。”
劉廷賢面色發冷,點頭道:“第三,到時候白市長會去安排好的人家走訪。老王,我的意思是把市長安排去你家。到時候你家準備殺頭豬,或者我看你家那頭黃牛也太老了,不如宰了給市長安排伙食。”
牛哥,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聽到。
王卓心裡發笑,不過臉上卻是極其平靜,老爹在旁邊,他用不着說話。王守義果然不同意,“我說劉廷賢,我家最近剛緩過來勁,雖然已經不算是貧困家庭,但市長來了我就殺豬宰牛,哪天省長來了我是不是要把房子燒了給他烤全羊?”
劉廷賢嘆了口氣,對王守義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老王,你說你咋不開竅呢?有多少人家想招待大市長沒機會,你也說你家不算是貧困了,殺頭豬宰頭牛對你來講沒啥難度吧。”
“對你也沒啥難度,我又不認識什麼市長,這活兒我接不了。”
劉廷賢面色不變,接着嘆氣道:“那行,我來招待總行了吧?不過市長肯定是要去你家的。”
王守義嘖了一聲,“爲啥就要來我家?”
劉廷賢笑道:“那我就說句實話,因爲你家房子最破。”
喵了個咪,在這兒等着我呢。王卓知道劉廷賢的潛臺詞是他天天能開奔馳坐寶馬的,自己家的房子卻敗壞的不成樣子。給人最直觀的印象就是說他不孝順,若是再飽含惡意,說不準有人就會談論他的車是偷或者搶來的。
喵活一世,他怎麼會在意外人對他的看法,不過劉廷賢的話確實招人膈應。
村代表們裡有經常去王守義家吃飯的朋友,他們都從王守義口中知道王卓已經在縣城給他老子買了套大院子,馬上就要把四間磚瓦房推倒也蓋上別墅洋房。他們還沒來得及把這事兒傳出去,見劉廷賢前來打臉,皆是互相對視覺得異常好笑。
王守義自然也不會解釋,很痛快的同意下來。既然已經看出劉廷賢的意圖,王守義也懶得扮豬吃老虎再推遲示弱,沒別的原因,爽點不夠。
一番安排後,村代表都去了各家各戶下達通知。而劉廷賢也把在北河的子女都叫了回來。
村裡都說他們一家子人人品都不咋地,但命數卻都是極好的,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天下好人不長命,搗亂王八活千年。劉廷賢有倆兒子一個閨女,大兒子開着石場,老二和閨女則是在北河唸了高中之後又上了大學,畢業之後都考了公務員,其中老二最近也爬上了科級幹部的職位,所以劉廷賢確實很有底氣。
子女們聽老爹說市長要到溝子裡,因爲今天是周曰,所以都表示會去沾沾官氣,大兒子也早就聽說村子裡有小孩子竟然開着輛奔馳,於是對劉廷賢說到時候我開悍馬回去,咱家也得露一下底蘊,讓村裡的孩子看看誰纔是劉家溝的首富。
沒想到劉廷賢卻不讓他開車回來,說溝子裡這麼窮,村長兒子卻開了個悍馬,這不是露底蘊,這是作死。你不是和鄉里派出所所長是好兄弟嗎?你到時候按我的法子來辦。
不提劉廷賢想給王家難堪,王守義和王卓回家吃過早飯後,多寶領着劉淑珍和小白去山洞溫泉洗浴。屋子裡只剩下父子倆默默抽菸,隔了半晌王守義道:“一會兒不行就把豬殺一頭,市長要是真來的話總不能讓他就喝茶水。”
王卓笑道:“不用,他又不是爲了吃農家沒飼料的豬肉纔來的劉家溝。昨天是我找的白市長,讓他幫忙督促縣裡把劉家溝的人都遷出去。”
兒子你牛大了,不會和你老子吹呢吧?
好一陣子王守義都找不到詞彙如何與王卓接着說下去,嘴角翕動後低聲道:“你說完他就同意了?”
王卓點頭,“他來其實就是做場戲,找個理由好辦事。咱家也不用刻意招呼,不過總歸是欠他個人情。”
能欠市長的人情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兒。王守義也笑道:“本來我還不太情願,你要是這麼說咱家還真得好好招待人家。一會兒下炕把豬殺了,倉庫裡還有些凍貨,等你媽回來讓她整一桌好吃的。”
白昱可謂雷厲風行,既然答應下王卓,他肯定就會如約而至。促使他這麼痛快的另一個原因,便是他來之後就把上興建市以來最大的殺人案破獲,雖然這個案子已經被國家有關部門接手白昱不知道兇犯到底是誰,但他知道王卓在裡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雖然滅門大案總的來說對白昱的仕途沒什麼影響,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昱也樂得輕鬆,而且他又從很多方面聽說了王卓的“豐功偉績”。
隔壁臨巴自治州的韓廣聞被拿下,與王卓有關。陽城和瀘南的市長聽說都把王卓當做人生導師,而且王卓還有軍方背景,前些曰子陽城破獲的一個案子,有人說王卓與正在陽城考察的一位上將聯繫過,那上將還派出自己的警衛參與抓捕罪犯。
林林總總加一起,白昱已經把王卓從可以考察,有概率成爲自家女婿的印象調整爲可以聯合,讓其成爲官場助力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