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這個大頭說要請我吃飯。一想起吃飯,我纔想起來我挺餓的。假裝勉強同意,矜持過頭了也會被累個半死。我跟口吃男走出了星巴克,然後坐上他豪華的林肯加長版大車,感覺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倒是口吃男特別喜歡說話。我在大車裡發暈,特別想吐。聽見他說話費勁巴拉的,我都想把他嘴封上。
“張張張小姐,想想吃吃吃什麼?隨隨便點。”我有點鬱悶,我開始想象我們交往以後會出現啥樣情況。被常言嘲笑,被安寧看不起。這傢伙說句你好都得用半分鐘的時間。我的天啊,這可咋辦啊。
“這個先還給你,等我們確定關係後,再說。”我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抽筋了,拿出了那條金項鍊含淚送到了口吃男的手裡。
“什什什麼意思?我我我送送出出去的東東西不往回回收的,我我覺得我們已已經算算確定了了吧?”口吃男把金項鍊又塞到我手上了,聽他開口說話我又奠定了不跳火坑的決心,又把金項鍊塞了回去,結果他又塞回來了。反正吧,等他說完這句話,我們已經塞來塞去大概有四五個來回了。
“我真不能要,我覺得我們還需要多瞭解多溝通。”這口吃男腦子沒病吧,非要我說你說話的時候,我能急出腦出血才行?
“這這不不是要吃吃吃飯溝通去去去嗎?”口吃男急了,抓着我的手不放死活要繼續交往。
“你要我說實話嗎?”唉,總有這樣的人哭着喊着讓你去傷害,眼前這位好像就是迫切希望得到傷害。
“說說說!”口吃男很認真的看着我,那可憐的眼神就好像我拒絕會遭到天打雷劈似的。
“那個,是這樣。那個,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我要跟他合適了,安寧得鬱悶成啥樣啊。
“怎怎麼不不合適了?”口吃男是不是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姑娘啊,死活不撒手。
“那你說說我們咋合適了。”我和他年齡簡直就不是差輩的問題了。其次我們倆長相也不是整容能解決的。何況溝通也有問題啊。找七個翻譯都解決不了的國際問題。
“你你你是是唯一一個拒拒拒絕我的的人,證證明你你不愛財。”這口吃男啥想法啊。就因爲拒絕他就合適了啊。額的老天爺啊,那是我比那幫姑娘要求高好不好。我是希望既有才又有財,還有貌,還有一點說話可以很利索。
“就因爲這個?那你咋不說你說話不利索配不上我呢。”我有點生氣,意思我沒追求就是你喜歡的類型。而你喜歡了就算是合適,就能成唄?真看他有錢,還給我個金項鍊,不然我抽死他。
“不不不是,你你有貌,我我有有錢。我我的一切缺缺點都可可以用錢彌補。”口吃男在我心目中那形象徹底毀了,我看着他驕傲醜陋的嘴臉實在沒忍住,上去就是倆巴掌,給他打的找不到東南西北。嘴角冒血。
“我還告訴你啊,不要以爲有錢就可以隨便禍害人家姑娘。就算你有錢也沒辦法彌補你的缺點,也一樣不能買來別人的心和感情。”我從來沒有這麼牛.逼過,用金項鍊狠狠的摔在他的臉上,然後跳下他的林肯。甩甩頭髮,瀟灑的走開了。
可我還是淚流滿面的哭了,我靠,又一次的犯傻了。那鏈子我幹啥不拿着啊,爲啥不吃完晚飯再甩了他啊?
可這世界上賣啥藥的都有,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不知道爲啥這個時候我特別想念常言這渾球。雖然他經常壓迫我,但從來也不奢求的要求我爲他做啥。捉鬼捉不好他從不強求,事情辦不利索他也從不計較。做最重要的他從沒想過在我身上得到啥。當然我想給,他也不幹。人家不喜歡女人。
突然特別想哭,穿着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往公交車站走,希望能趕上某班車,然後在離家裡近的地方給我放下。可不幸的是那唯一一班車早在半個小時走了。老天爺啊,我今天就夠倒黴的了,你咋還玩我呢。有本事就打個雷劈死我算了。
我指着天空大罵,路人紛紛繞行,估計以爲我是哪個精神病醫院南牆倒了跑出來的。結果大晴天的,突然烏雲密佈,咔嚓咔嚓的打雷。我靠,不會吧,老天爺還真當真了啊。
我連忙躲進公交站的站牌裡了。對着老天嘿嘿一笑說:“不好意思啊,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可老天依然不依不饒的下起了雨。是哪個妖精告訴我的,說休了人形的妖怪和老天的情緒最接近。純屬放狗屁。
可算是雨停了,我開始往家裡走,估計根據這路況,我這速度能半夜到家就不錯了。作爲一個妖怪不會飛來飛去,也不會變錢,更遇不到好人我覺得很有壓力。
走了快一個小時了也沒走出去多遠,一輛別克停在我面前,常言那張臉從他那昂貴的車裡鑽了出來。上下打量我說:“你這是準備長征嗎?幹嘛不坐車?”他說的倒好聽,我把痞子的錢都用來買衣服了,哪來錢坐車啊,跟出租車司機打不過幾次交代之後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們普遍智商都比我高,反正我沒錢肯定不會拉我的。
雖然常言每次都跟打擊犯罪分子一樣打擊我,但我看到常言這個親人眼淚還是快要掉下來了。這一天太他媽的不是人過的了。我剛想把常言從車裡抱出來痛哭。可從車窗外往裡面一看,媽的,裡面還坐着一個妖精。長的居然比胡顏還好看。那胳膊都腿跟八爪魚似的全都纏在常言的身上了。我快要掉下來的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哈,吃了好多好吃的,撐的難受就走走。唉,相親的對象們都太優秀了,貌美多金還溫柔,我得一個人冷靜下,要不然我還以爲做夢呢。”我使勁往自己臉上貼金,臉上笑的跟一朵燦爛的菊花一樣。
“是嗎?意思你不用搭順風車?”常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真想給他兩巴掌。
“當然不用,我消化消化那些鮑魚啊,魚翅啊,龍蝦啊魚子醬啥的。你先走吧,我要是回家吹個口哨我多金的男友就會開着勞斯萊斯鑽出來。”我鼻孔朝天,裝逼的表情一覽無餘。
“哈哈,那我就先走了。”常言話還沒說完,開着車就揚長而去,留給我一片汽車尾氣。
“常言你是王八蛋,你不是喜歡男人嗎?犬夜神屍骨未寒,你對得起他嗎?”我對着汽車尾氣咆哮,最後聲音變得很無力很微弱,眼淚叭嗒叭嗒的掉下來,一邊用袖子抹鼻涕和眼淚小聲說:“你對得起我嗎?我爲啥相親啊,還不是爲了讓你在乎我,注意我的存在?看到我的好?”我一步步的往家裡走,一邊像被搶了糖的孩子一樣嚶嚶哭泣。
不知道這天是下過雨還是真的轉涼了,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