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也沒說什麼,她們心裡也清楚,斐王妃不會因爲她們是皇后派來的,就會把她們供起來,相反,說不定反倒會想方設法的攆她們走,皇后在來之前,就已經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她們都要留在斐王妃的身邊。
“我們既然被派到斐王府來,那就是斐王府的人了,王妃怎麼安排,老奴怎麼做。”
姚芊樹滿意的點點頭,扶了一下額頭,小夭見了,連忙扶着姚芊樹去休息了。
兩位嬤嬤知道自己該怎樣保命,在斐王府也還算安生,小娥冷眼看了幾天,向姚芊樹彙報。
姚芊樹點頭,“這樣就對了,她們是皇后娘娘大張旗鼓的帶來的,這時候要是弄點幺蛾子,就算是能傷到我肚子裡的孩子,那皇后也摘不乾淨了,這兩個嬤嬤未必是真心想要來斐王府,可是來了,卻未必能爲我所用,你們也不用處處防着,我自有主意。”
女人生產的時候是大關,那個時候防範好,應該就出不了什麼差錯,姚芊樹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十幾天過去了,這天小夭心急火燎的衝進來,“王妃,王妃。”
小娥攔住小夭,“啥事呀,大驚小怪的。”
小夭拉着小娥,“王爺,王爺回來了,已經到了城門口了呢。”
“啊。”小娥手裡的東西掉到了地上,也來不及撿,拉着小夭就進去。
姚芊樹已經聽到了,迎了出來,雖然只有十來天,臉卻有些圓了,看起來圓潤了許多,因爲聽到凌重紫的消息,臉上似乎也比平常更有光彩。
兩個小丫鬟抿嘴笑,手肘撞來撞去。
“你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跟我出去。”姚芊樹瞪了兩人一眼。
兩個小丫頭答應了一聲,凌崇秀送給了姚芊樹一輛玲瓏車,所以她偶爾也會出門去看看,今天凌重紫回來,她真的好想他能儘快看到自己。
凌重紫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一路上迎接她的人擠在兩邊的路口,褪去了克妻的惡名,凌重紫身上的光芒大放,成爲京城大家閨秀和小姐碧玉們的夢中情人,平常他很少這樣大張旗鼓的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她們怎麼會放過這麼機會。
“來了,來了。”衆人激動地道。
凌重紫一馬當先,緩緩地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來了,來了。”衆人興高采烈地往前擠擠。
小夭和小娥探頭看着,姚芊樹也伸手掀開車簾。
一襲紫衣的凌重紫出現在衆人的面前,衆人往前擠去,姚芊樹靜靜地看着馬上的凌重紫,他黑了瘦了,可是卻更精神了。
凌重紫感覺到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他擡頭向這邊看來,小夭和小娥見了,興奮的蹦起身子,“王爺,這裡,這裡。”
姚芊樹含笑看着小娥,平常小娥老是一副沉靜溫婉的樣子,比她這個大小姐還像大小姐,難得的今天竟然也露出天真爛漫的一面。
凌重紫的目光在看到姚芊樹的時候一亮,原本冷硬的面龐也忽然柔和了下來,原本喧喧鬧鬧得人羣忽然靜下來,原來,斐王爺根本不像外界傳的那樣,他雖然還在板着臉,可是眉梢眼角卻洋溢着幸福,似乎偷了一縷陽光。
凌重紫一拍馬屁,馬匹小跑着向前跑來,大姑娘小媳婦們眼冒紅心,看着凌重紫一步步離自己近了……又遠了,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又沉了下去。
“芊樹,我回來了。”凌重紫就那麼一直走到姚芊樹的馬車旁。
姚芊樹下意識地伸手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的腰身最近粗了啊。
凌重紫順着她的動作,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最近好不好,他乖不乖。”
姚芊樹撲哧笑了出來,“才三個月,還早呢。”
凌重紫嘴角又往上勾了勾。
“凌大哥,這位就是嫂子嗎?”凌重紫身後傳來一聲銀鈴般的聲音。
原本含笑看着兩人的小夭小娥詫異的轉過頭去看着說話的女孩,女孩子一看就不大,皮膚並不白,泛着健康的光澤,一雙大眼睛靈活地轉動着,小巧玲瓏的身子勻稱緊緻,一看就是練過武功的,兩個丫鬟的臉色見到女孩的同時就不大好看,轉過頭來面色不善的看着凌重紫。
姚芊樹含笑看着女孩,“這位是……”
“趙國公主龍嬌兒。”女孩搶先作答。
這個名字聽到耳中,姚芊樹只覺得腦子一痛,伸手捂着腦子。
“芊樹,你怎麼了?”
凌重紫一見,連忙從馬上下來,爬到車裡面。
“齊禛,送趙國公主進宮。”凌重紫淡淡地吩咐。
“哎。”趙國公主被齊禛拉走。
凌重紫緊張地握着姚芊樹的手,“芊樹,你怎麼了?”
過了好一陣子,姚芊樹才覺得好一些,放下手,歉意的看着凌重紫,“沒事的,不知怎的,頭疼起來。”
她說好了,可是臉色還有些蒼白,聲音還有些虛弱。
凌重紫皺皺眉,“街上這麼多人,你出來做什麼?”
小夭一聽不樂意了,“王妃還不是想要早一點見到王爺。”
凌重紫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吩咐道:“回府。”
姚芊樹微蹙眉頭,“重紫,你還沒有去見父皇。”
凌重紫置若罔聞,“沒事。”
什麼北方動亂,他到了那裡,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龍嬌兒獻上了請降表,以及一些金銀珠寶,還說要聯姻。
和誰聯姻?龍嬌兒明示暗示,他當自己是聾子啞巴,最後索性把她交給了齊禛。
他隱隱已經猜出了皇上的意圖,趙國雖然早已經在十八年前滅國,可是總有一些人打着復國的旗幟來跟他們國家對抗,如果這次成功的和這位趙國公主聯姻,那麼趙國那些一直在暗處和他們做對的勢力,將不再讓人頭痛。
龍嬌兒活潑熱情,就像是一團火,可是她這團火,卻無法捂熱凌重紫。
凌重紫自然也明白娶龍嬌兒意味着什麼,不過,他實在是對這個女人提不起興趣,或者可以換一種說法,除了姚芊樹,對別的女人他都提不起來興趣。
“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賴在我頭上。”姚芊樹指着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