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樹笑着看着他,眸子卻越來越冷了。
“這是父皇的意思。”
良久,凌重紫答道。
果然,姚芊樹點點頭。
“重紫,送我出家吧。”姚芊樹開口。
“什麼?”凌重紫性子冷淡,自打娶了姚芊樹之後,已經開朗了很多,聽到她這話,神情震驚,好好地,怎麼忽然提出出家?他腦筋一轉,心中有些明瞭。
“芊樹,難道是因爲那個趙國公主。”雖然是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姚芊樹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也不是。”
凌重紫單邊眉毛一挑。
姚芊樹把手放在肚子上,“或許是是從小見到父母伉儷情深,聽多了那些家裡三房四妾的齷齪事,我很反感,很討厭和很多女人分享一個丈夫。”
“那也不用出家啊,我又沒說弄很多女人。”
姚芊樹笑,“那弄幾個呢?”
凌重紫不語。
姚芊樹眼中不知道何時蓄滿了淚水,“你今天剛回來,原本我不該提,只是,我怕我今天不提,日後就沒有機會提了。”
姚芊樹雙手撫着肚子,“他馬上就要三個月了,三個月胎兒就會穩定了,可是母體就會各種遭罪了,女人在這個時候就會變得多疑敏感,動不動就會遭人煩,我想,與其那樣,還不如找個清淨地地方,我去修身養性,你看如何?”
總結出一句話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你這是什麼話,我出去這麼多天,好容易回來,你卻要走,叫人見了,不是要笑話本王。”
姚芊樹猶豫了一下,“你走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我們的新房被雷劈了。”
凌重紫猛地看着姚芊樹,“你說什麼?”
搶上前一步走到姚芊樹的身邊,“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姚芊樹搖搖頭。
“我擔心會有人拿這事說事,就說我肚子裡的這個是仙人下凡,我都想好了,就說我擔心我肉體凡胎,沒有那麼大的福氣,所以打算出家修行,爲皇上祈福,爲我兒修福,重紫,我不想每天都活在擔驚受怕之中,不想每天都算計着怎麼樣才能把自己的相公從別的女人的牀上拉到自己的牀上,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賤,我有我的尊嚴。”
她做不到。
凌重紫見到姚芊樹這個樣子,心中升起內疚感,“就這些嗎?說完了?我們躺下去再說吧。”
姚芊樹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現在兩個人不是還沒分開嗎?她沒有出家,他也沒有找別的女人,只是躺在一張牀上而已。
“我先去淨一下身子。”姚芊樹咬咬嘴脣。
“恩。”凌重紫點點頭。
姚芊樹拿了乾淨衣裳進到裡面,站在池子邊好久,要是沒有這個溫泉,她的宮寒就不會好的那麼快,也就不會有這個小寶寶,那麼,她離開的時候,是更瀟灑呢,還是形隻影單?
姚芊樹甩甩頭,她不要再想了。
緩緩褪下衣物,走進池子,其實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只想和一個看着還算順眼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她閉上眼睛,一行清淚緩緩地流下,所謂的瀟灑,是因爲沒有動情吧。
或許,她現在對凌重紫的依戀,是因爲習慣,而不是愛情,姚芊樹知道,這種習慣已經深入骨髓。
她的身子緩緩地向下滑去,池水漫過了她的頭頂,她屏住呼吸,剛開始,她泡在水中,老是想要睡覺,後來就漸漸的想起師傅教她的龜息功,以前偷懶,老也不練,現在她喜歡呆在溫泉裡的那種感覺,竟然叫她找到了練功的樂趣。
凌重紫掠了進來,沒有看到姚芊樹,連衣裳都來不及脫,直接跳進裡面,把姚芊樹拽了上來。
“芊樹,你醒醒,你醒醒。”凌重紫拍着姚芊樹的臉。
姚芊樹緊閉着雙眼,凌重紫見了,一顆心沉了下去。
“芊樹,你別嚇我。”以後說什麼也不能叫芊樹一個人淨身了,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給芊樹續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去,捏着姚芊樹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
“你做什麼?”姚芊樹睜開眼就見到凌重紫鼓着個腮幫子,放大的俊顏就要貼在她的臉上,伸出手去推開他,哎,影響她呼吸新鮮空氣好不好。
凌重紫一個不妨,被她推倒在地上,屁股後面頓時就溼了一大塊。
凌重紫坐在地上看着她,“你知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姚芊樹有些莫名其妙,站起身來,胡亂的擦了一把身子,裹上褻衣褻褲,看了看還坐在地上的凌重紫,向他伸出手去,“起來啦。”
凌重紫見她這樣,心情好了一些,雙手在地上一撐,站了起來,“你剛剛是怎麼了?”
可把他嚇到了。
“沒事啊。”姚芊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她怎麼了?
凌重紫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些頭疼,可是卻又不能把她怎麼樣,悶悶地跟她回到室內,脫光了爬上牀。
姚芊樹見了,下來一跳,“你做什麼?”
“褻衣褻褲溼了。”凌重紫悶悶地道。
“我知道啊,你又不是窮的只有那麼一套,去,找來穿上。”姚芊樹推了他一把。
凌重紫裝死不動彈。
姚芊樹見了,坐起身來,就要下去給他找褻衣褻褲。
“芊樹。”凌重紫一把抓住她,聲音低沉而沙啞。
姚芊樹聽了,轉過頭去看着他,他眼白微赤,臉色微紅,姚芊樹覺得被他抓住的手腕忽然被火燙着了一般。
“現在還不行。”姚芊樹自然明白這一切代表的含義。
凌重紫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只是想要這樣摟着你。”
姚芊樹有些猶豫,艱澀的開口,“重紫,還是不要了吧,我們兩個都是在正常不過的男女,你真的確定我們這樣子,會蓋着被子純聊天嗎?”
話雖如此,其實都穿着衣裳呢好吧,這個樣子怎麼蓋着被子純聊天啊,就算是背靠背,還不是扭頭就上啊。
凌重紫不肯放開拉着她的手,姚芊樹見了,只好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凌重紫把姚芊樹攬過去,緊緊地摟在懷裡,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叫她傷心了,可是,這不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芊樹,我是皇子,我不爭,等待我和我們的孩子的就只有死亡。”凌重紫試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