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也生氣,想要懲治這丫鬟,一想到姚芊樹不喜歡,就盼着姚都鏡能出手。
姚都鏡嘆口氣,“這要是我的丫鬟,我早就給攆走了。”
凌崇秀一愣,這就完了?他斜睨着眼睛看着姚都鏡,“就這樣啊。”
姚都鏡無奈的聳聳肩,“那還能怎麼樣?我就是一個商賈,比不得瀏王,皇上賞下來的宮女,看不順眼說殺就殺了。”
凌崇秀被他戳到軟肋,緊抿着嘴脣不說話了。
那邊凌重紫拉着忙亂的姚芊樹,“你不用這麼着急,等三哥來的時候,我們在書房見他好了。”
他這府中一直沒什麼規矩,現在他算是知道沒規矩的不方便了,凌崇秀經常說闖進來就闖進來,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回了,他還是屢教不改,好在他還算是知道禮,一般都會在他在的時候闖進來,也虧了小夭小娥兩個丫鬟忠心,一力幫襯着姚芊樹,這府中現在也算是有點規矩了,當然,也僅僅對下人而言。
“斐王兄、斐王妃,你們看誰來了。”凌崇秀中氣不足,可是,室內的衆人還是聽清了,凌重紫無奈,哎,凌崇秀這個直接闖閨房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啊。
小夭聽到聲音,早就衝了出去,“不許進。”
小夭張開雙臂攔着道。
“給你。”凌崇秀都總結出經驗了,早就準備好了大小不等的支票,隨時應對兩個刁鑽古怪的丫鬟。
小夭毫不客氣的收下,“瀏王爺出手大方,我們不收,那是不給你面子,多蒙你青眼有加,現如今,小夭的嫁妝都有了,不過,你還是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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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崇秀瞪着小夭,“爲啥?”
平常他把支票給小夭和小娥之後,都能大開方便之門的,所以他認定,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這條千古不變的道理,今天似乎起了變化。
姚都鏡負手站在一旁作壁上觀,小夭和小娥雖然不完美,可是對芊樹卻異常忠心,豈是銀錢能收買的?
小夭轉轉眼珠,“不爲啥。”
凌崇秀冷哼一聲,這丫鬟胃口越來越大了啊,又拿出一張銀票,“拿去買花吧。”
小夭見了,撇撇嘴,伸手接過,“謝瀏王爺賞賜。”
凌崇秀要往裡面走,小夭卻不肯讓開,凌崇秀瞪着她,“還不讓開?”
小夭莫名其妙的看着凌崇秀,“爲毛要讓開。”
姚都鏡嘴角噙着笑意,就知道會是這樣。
凌崇秀指着小夭的臉,氣得說不出話來來,怎麼還有這樣的人?收了銀兩不辦事?
“瀏王年紀輕輕的記性卻不好,本王說過,這裡是斐王府,瀏王這麼橫衝直撞,於理不合吧。”
凌重紫扶着姚芊樹出來。
姚芊樹一眼就看見站在凌崇秀身後的姚都鏡,只覺得心裡特別委屈,眼淚迅速涌到眼眶,彷彿斷了線的珍珠,簌簌落下。
凌崇秀原本想要跟凌重紫爭論一番的,一眼見到姚芊樹這個樣子,話到嘴邊生生的嚥了下去。
姚都鏡見到姚芊樹這個樣子,搶上前一步,伸手把姚芊樹摟進懷裡,“不哭不哭,三哥這不是好好的嗎。”
“對不起,三哥,都是我連累你。”姚芊樹哽咽着道,姚家就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不與人爭鬥,不與人鬥狠,要不是因爲她,她三哥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被人扣上罪名?
“說什麼胡話。”姚都鏡嗔怪道。
“喂喂,這邊還有個大活人,你就沒看見嗎?”凌崇秀醒過神來,不樂意了。
姚芊樹這才驚覺失態,伸手擦了一下眼中的淚水,“這次多虧了瀏王爺,要不然……”
姚芊樹撅嘴,眼中的淚水又要掉下來,都是她的錯,本來爹爹把她從族譜上除名,爲的就是保護幾個哥哥平安,可是現在……
凌崇秀見到她這個樣子,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哎哎,你別哭了,你就當看不見我好了,斐王兄,你怎麼也不管管。”
他最煩女人哭哭啼啼的樣子了。
姚芊樹這纔想起來,自己把凌重紫忘到一邊了,她歉意地看了凌重紫一眼,“重紫,我……”
“我知道,你是高興,不過,爲了我們的寶寶,不要再哭了。”凌重紫張口打斷他、姚芊樹的話。
姚芊樹連忙伸手擦乾眼淚,凌重紫說得對,三哥回來了,有什麼比親人平安還要好呢,“恩,我不哭。”
嘴裡說着不哭,眼淚卻不聽使喚又流了下來。姚芊樹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她真的沒想哭的,莫非她肚子裡的這個是個女娃?所以她纔會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以前她也不好流眼淚的。
凌重紫伸手拿出帕子,溫柔地給姚芊樹擦着眼淚。
“你瞧你,跟個小孩子似得,竟然用衣袖擦眼淚。”凌重紫哄着姚芊樹。
姚芊樹低着頭,臉色通紅認錯,“原本一直拿着帕子的,誰知道剛剛着急,竟然忘了。”
莫名的想起新紅樓來,大家閨秀們一個個都拿袖子拭淚,看着就比不上老版的正規,一股小家子氣,她現在一定給凌重紫丟臉了吧,她偷眼看了一眼凌重紫,見他臉上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微微放下心來。
齊禛帶着菱角兒走了進來,菱角兒見到姚都鏡,心中歡喜,連忙走上前來行禮,“三少爺。”
姚都鏡淡淡地點點頭,“今天多謝你了。”
菱角兒眼圈一紅,連忙低下頭去,聲若蚊蠅,“是奴婢連累了三少爺。”
姚都鏡卻不再看她,看着姚芊樹皺眉,“外面冷了,你出來也不多穿一些,趕緊進去吧。”
姚芊樹乖巧的答應了一聲,現在別說只是嗔怪她一句,就是罵她兩句,她也是高興的。
轉過身去對上菱角兒有些失落的眼神,她在心底暗歎一口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都進來吧,外面涼。”姚芊樹招呼着衆人。
話音未落,凌崇秀打了個噴嚏,“王爺,你沒事吧。”
小院子見凌崇秀打了個噴嚏,頓時如臨大敵。
凌崇秀瞪了小院子一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打個噴嚏嗎?”
剛說完,鼻子又癢癢起來,他一個接着一個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