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維達剛準備開口,瓦利突然喊了他一聲,面帶猶豫之色:“我們並沒有被交代……”
“好了瓦利,從一開始就是我們的失誤,如今衆神的傳人很完美地完成了考驗,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我們都該感謝他,他挽回了我們的失誤!所以,真相,是他應得的,如果因此我會受到什麼處罰,我也心甘情願!”維達說道。
陸小七知道維達口中的“失誤”指的是沒能在他進來之前先封印他的神力,因爲進入這個神棺空間的條件太苛刻了,需要一個類銀河系星系的毀滅作爲“引子”,所以兄妹二人陷入了沉睡。而在不封印神力的情況下將他送去考驗,是會增加很多變數的。
維達口中的“挽回失誤”,應該就是指讓一切迴歸了原本的軌道,並沒有因爲他們的失誤,而使得陸小七考驗失敗,失去本次傳承的機會。
那麼,維達口中的“處罰”,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就很大了——在這個神棺世界,只有他和瓦利兄妹二神,還有誰能“處罰”他?不可能吧?
瓦利還想說什麼,但看着哥哥堅定的眼神,只能微微點了下頭,不再阻止。
維達轉過臉,深吸了一口氣,對陸小七說道:“按照原本的計劃,你進來這裡之前,我們兄妹二人需要先調用整個世界的力量,將你的神力封印起來,正如那位人類老嫗讀的預言書一樣,你被封印成凡人,和他們生活一段時間,然後我們再順理成章地出現,將你送入那個考驗的世界。”
“然後,依舊被封印着神力的你,會被世界樹根部的黑洞吸進去,因爲你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當然了,你並不會被黑洞怎麼樣,它其實只是一個入口,進入世界樹的入口!”
“因爲世界樹的樹根就深紮在黑洞裡,所以你會直接被傳送到神域,直接見到我的同族,阿薩神族們,在那之前,因爲黑洞力量的撕扯,我們在你身上設下的封印會有所鬆動,你會恢復一小部分神力。”
“因爲‘永恆之槍’是世界樹的枝條,而‘永恆之槍’平時就插在金宮的頂上,所以你被傳送到神域的地點,就是我父親,神王奧丁的金宮大殿!”
“就連你被傳送的時間,都是被設定好的——你會正好撞破洛基用毒酒謀害我的父親,如果您是一位正直的人,不是冷眼旁觀,而是幫我父親一起對付洛基的話,就會獲得我父親的信任和感恩。”
“接着,我的父王就會出去加入戰團——外面已經打起來了,索爾對陣大蛇耶夢加得,我父親自然要與巨狼芬里爾作戰,然後,因爲老邁和神力衰退,以及海拉的偷襲,他會被巨狼咬死,然後‘永恆之槍’會掉落到您的附近,您將它撿起來,您身上的封印就會被解開,它本來就是解開封印的鑰匙。”
“您恢復了神力,成爲了‘永恆之槍’的主人,自然會參加戰鬥,有了您的加入,敵方大敗,接着黑龍來襲,‘永恆之槍’會長成一棵‘小世界樹’,它會將神域以及距離神域最近的人界連接起來,並廕庇被它囊括的地方,而這一切,都需要時間,所以這個時候您如果選擇捨身保護‘小世界樹’成型的話,那麼考驗的最後一部分您就算完成了。”
“接下來,世界會被黑龍壓縮,最後毀滅,您的考驗完滿通過,而世界樹也保留了一部分原本世界的血脈,考驗正式完成,回到這裡,我們就會這麼告訴您:就像預言中說的,您是‘預言之子’,您幫助我們成功地存活了下來,然後順理成章地給您傳承,然後您離開,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當然,以上我說的這一切,都是在您做出正確的選擇之後纔會出現的流程,如果您在考驗過程中膽小懦弱,或者冷漠無情,甚至直接逃避的話,考驗就會直接結束,您會直接退回現實世界,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得到任何傳承。”
“可是,差錯,從一開始就出現了,我們二人沒能及時醒來,讓你保持着原有的力量就進來了,而且您強大得遠遠超乎我們的預料,我們既沒有能力再封印您,也沒有本事中斷考驗,讓您出去,因爲您完全符合進入的條件,錯不在您,而在我們,這是第一個差錯。”
“您不是一個人進入這裡,這和‘預言書’裡講的不一樣,而您又在一開始就聽到了‘預言書’,已經在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等您通過了考驗,我們也很難用您是‘預言之子’的藉口來哄騙您,這是第二個差錯。”
“如果沒有前兩個差錯,您就會從頭至尾站在神域那一邊,沒機會了解到阿薩神族的陰暗面,更沒機會得知黑龍的秘密,只會單純地把它當做是一頭滅世魔龍,不會知道‘支配者’,更不會知道黑龍其實只是個小角色,這是第三個差錯!”
“所幸,在這三個差錯之下,您還是通過了考驗,在結果上並沒有什麼不同,所以,我才決定告知您真相。”
“您在考驗空間裡,已經見過黑龍,並且對它已經有一定了解了,對吧?”維達說道,“您應該已經知道,黑龍,可以看作是您和授予您傳承的衆神的敵對勢力中的炮灰,是您的敵人,關於黑龍之上的敵人,我們也不知道,我要告訴您的‘真相’,與您的敵人無關,您應該知道,您和諸神的敵人強大無匹,神秘莫測,那麼您憑什麼能獲得諸神的傳承,憑什麼擁有可以成長的空間呢?一定有一個更加神秘強大的存在,給了您這個機會,對不對?”
陸小七點點頭,“黑羊”恩奇都之前也和他提到過。
“歷史的真相,我和瓦利,以及那些人類和這個‘雙面大陸’是如何存活下來的,我無法告訴您詳情,但我起碼可以說,就是那位給予您機會的存在,拯救了我們,並且給我們安排下了接待和引導你的任務,我之前所說的一切‘劇本’步驟,都是祂安排好的,內容就和那本‘預言書’大同小異,我們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維達講得很詳細,陸小七聽得很認真。
總而言之,即使是那位強大的存在,也沒有料到,陸小七這麼快就符合了進入這裡的條件,沒有料到維達和瓦利居然會“睡懶覺”誤了大事,沒把陸小七封印一下就讓他進來了,也沒有料到陸小七還帶着安妮進來了,完全沒有進入他的“套路”。
這樣雖然在結果上,陸小七還是通過了考驗,但是事情卻“節外生枝”地起了連鎖反應——陸小七不僅得知了黑龍和“支配者”的秘密以及它們身後勢力的情況,而此刻,更是確認了有這麼一位強大的存在,給予了他獲得傳承的機會。
陸小七心中的謎團算是解開了,但是更大的謎團又誕生了——那位存在這麼強大,一定是個佈局高手,而且是一位超級強者。那麼,這位強者是真的沒有預測未來的能力,才“算錯了”呢,還是說這一切,包括維達與瓦利的“睡過頭”,也全都是佈局的一部分呢?
如果是前者的話,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什麼呢?是爲了展示“弱點”,讓陸小七安心,告訴陸小七即使是他,也無法預測未來,讓陸小七沒有那種“命運早已註定”的感覺,從而更有拼勁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得對陸小七的心理和性格,瞭解到什麼程度啊!
“好了,能說的,我已經全部告訴您了,接下來,就請您接受傳承吧!這傳承,我想以您的智慧,應該已經猜到是什麼了吧?”維達說道。
陸小七點點頭,關於傳承,之前的線索已經夠多了,他當然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