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虛空中無限世界的邪惡面縮影之一，行走在數十個宇宙之間，傳播永恆黑暗和絕對邪惡。”
老沙贊略微有些破舊的長袍無風自動，胸口的外衣敞開，露出裡襯上刻畫的似乎帶着萬鈞之力的雷霆圖案。
沙贊，本就是雷電的掌控者。
劉賀很好奇，當有一天，沙贊和托爾碰面，遊離在天地中的那些魔法元素，究竟會聽從誰的號令。
但現在，他注意到了託尼的奇怪。
面色專注，似乎死死地頂住最頂端的大門，那扇大門通體黃金打造，和其他的石門或者木門完全不同，似乎它就是天生的王者。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即使分出了一點精力來照看自己這個朋友，但劉賀還是將精力放在了老沙讚的身上。
這個老人，正在告訴他們，他們所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敵人。
那些原本繚繞在所有大門邊緣的藍色絲狀光芒經歷了片刻的停頓，那感覺很奇妙，似乎原本涌動在周圍空氣中的所有力量——包括神力，都被從世界上抹去了一秒鐘。
但這根本不遵循能量守恆定律，那一秒鐘，這片空間裡的能量呢？
一切停頓之後，驟然變動！
連託尼都回過神來。
那些光線如發瘋的兔子一樣在整片空間瘋狂攢動，它們交叉而過並最終向最底部，隱藏在陰影中的一扇大門涌去。
那是一扇最不起眼的腐朽木質大門，門板上雕刻着張牙舞爪的夜叉和羅剎。
藍色光線涌上去的一剎那，恐怖的地獄火突然燃燒起來，將整扇大門包裹起來，宛如一隻緊閉的巨口。
璀璨的光芒從老沙贊胸膛的雷霆圖案中暴射而出。
集中在三個人的面前，形成一座猙獰的雕塑，甚至遠比七宗罪更加恐怖。
紫色的爽雙翼宛如巨龍展翅，上面的倒鉤上掛着更多巨獸的屍體，醜陋的人類面容下配有一具豐碩的女人上半身，不着寸縷。下半身如同西方話傳說中的幽靈一樣虛無，且詭異。
這是怎樣的生物？
美麗，詭異，邪惡。
還有一股撲面而來的荒古氣息。
“這東西是什麼？！”
託尼大口喘着粗氣，他突然有極其強烈的熟悉感，還有一種一切瞭然於心的感覺。
永恆之石，這個神奇的場所似乎真的覺醒了他體內或者靈魂中某些特殊的東西。
老沙贊突然看向劉賀。
“你沒有在你所預見的任何未來中見識過這樣的生物，對嗎？黑暗超人，一切都在超出你的預料。”
他這樣說。
劉賀微微搖頭，他如坐鍼氈，絕對有什麼東西在窺探着他們，透過這幾乎絕不可能穿透的永恆之壁。但他還是回答了老沙贊：
“我知道很多東西，但那絕不是全部……我可以做出大膽的預測，虛空生物如果放在量子物理學上來說，它們的存在本質是量子不規則運動的間隙中，產生的畸形存在，同時擁有者存在和不存在兩種形態，所以它們不可能被常規預測手段所看到，也不太可能有分身出現在平行宇宙之中，對嗎？”
的確，誰敢說，這個世界中的一切都是按照電影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來的呢？
“對，也不對。”
老沙贊不否認劉賀的說法，虛空生物的存在本就是一個迷。誰創造了它們，又有什麼目的？
“這東西被我們成爲無面者，最近一次出現是在三千四百年前，擁有時刻都在變化的面容和掌控宇宙大引力天體的本領。”
“你的意思是……黑洞？”
託尼似乎聽懂了，他瞪大了眼睛。
掌控黑洞！
這是人類發展歷史中在本宇宙可能到達的最高科技文明形態，掌控黑洞的力量。
但如果眼前這隻醜八怪也會這一招，那它該是多麼強大？
老沙贊沒有迴應託尼的話，他只是看向劉賀，後者也緊皺眉頭。
說實話，現在，不僅是劉賀，估計在整個宇宙中，也沒有人能夠抵擋黑洞那連光都可以吸引的強大引力。
“知道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這個人嗎？”老沙贊突然問道，他深深地盯着那扇燃起地獄烈焰的大門，目光似乎要撕裂它。
這一次，劉賀回答了他的問題：“克蘇魯神話體系的創造者？一個小說家而已。”
“舊日支配者是宇宙中強大而古老的存在，其存在多數都是由遠超凡間的不明物質組成，因此不受物理法則影響其結構——這是他在書裡所寫的那些關於一類神邸的描述。”
老沙贊揮動法杖，那無面者猙獰的雕塑就化爲烏有，他語氣高昂，
“很不幸，這一切，都是無面者託夢與他的……所謂的舊日支配者和克蘇魯神話體系，都只有它一個，無面者！”
虛空的意志早已融入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劉賀瞪大雙眼。
如果不是老沙贊這麼說，他永遠想不到這些。
“所以，你和古一都覺得我能幹掉這東西？一個可以製造黑洞，還能在遙遠的虛空中直接影響地球人類神智的虛空生物？”
劉賀撇着嘴點了點頭，他看向託尼，“你覺得我能弄死這東西嗎？”
“我覺得懸。”
老沙贊用法杖輕輕敲擊地面，他看向劉賀，眸子裡說不出是什麼神情：
“南魚星座的主星，名爲北落師門。那裡在奧古斯特.德雷斯構造的人工神話中是爲屬性“火”的舊日支配者克圖格亞被古神封印的場所。”
“所以這和無面者有什麼關係？”
劉賀不解，那些上古的密辛，地球人類猴子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知道？
“在克蘇魯神話中，是舊神擊敗了就如支配者並封印了他們。也是所謂的舊神，把無面者封印在了北落師門，降夢於奧古斯特.德雷斯。”老沙贊如是說，他的面容上電光繚繞，
“即使無面者原本擁有摧毀星球的偉岸力量，但現在，經歷了無數歲月的封印，它已經脆弱不堪！黑暗超人，讓我們看到你的力量！”
亂了，有些亂了！
劉賀腦子裡的思路全亂了。
舊日支配者和舊神？
這一切究竟涉及到多麼古老的事物？
但不管多麼古老多麼強大，總是要嘗試着做出努力不是嗎？
低頭，看向那地獄火洶涌澎湃的大門，劉賀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什麼時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