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個孩子怎麼樣?能不能先做化驗配型?”
白靈犀從病牀上坐起身,看着面前的醫生問道。
“胎兒現在還太少,配型對你和孩子都有傷害,還是等等吧,這個小傢伙現在很健康,兩個多月已經發育正形了,是個強壯的小東西。”
醫生檢查完,看着自己手裡的單子坐回到了座位上,臉上帶着欣喜,一方面不得不佩服白靈犀的魄力和速度,竟然真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懷上了,恐怕這個孩子的父親也是很厲害。
“那就好,什麼時候才能做配型。”
白靈犀依舊不放棄道,她知道自己懷這個孩子的初衷,只不過她更擔心,如果肚子裡的小傢伙和團團配型不和的話,她豈不是白配了。
“你先不要着麼急,等到胎兒發育成熟後,我們會盡快的配型的,還有,孩子的父親沒有陪您一起過來嗎?他或許血型各方面也有很大的機率配型成功。”
醫生從成堆的文件中擡起頭,一臉中肯道,視線落在白靈犀的臉上,不知道是因爲心虛還是什麼,竟然讓白靈犀覺得有些慌亂。
“不,他生病了,不能隨意出門。”
白靈犀側過臉,臉色深沉道,刻意的迴避,讓面前的醫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無所謂的笑笑。
“放心吧,同父同母的孩子,機率還是很大的,胎兒的臍帶血和胎盤對我們來說都很有用。”
“那團團身上的毒素怎麼樣了?”
提到團團,白靈犀不由的皺心緊鎖,整個人也跟着緊張起來。
“這兩個月的觀察,病人身上的毒素已經全部不見了,不過我們因爲事先採集了一些毒素血樣,發現這種毒他並不來自國外,恐怕是來自埃及。
醫生皺眉道:“我們已經聯繫了埃及那邊的權威醫生,進行了檢測,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恐怕再過一個星期就會得到答案。”
聽着醫生的話,白靈犀的整顆心都是一緊一鬆。
讓她異想不到的驚訝,團團身上的毒竟然不是來自國內,而是國外。
埃及,那個同樣古老而神秘的國度,一提到埃及,恐怕就會讓人想到金字塔和那些瘦成乾屍卻不腐爛的木乃伊。
白靈犀一怔,側頭看向醫生,冷聲道:“會和那些木乃伊有關嗎?”
漸漸消失的血液,死後也是變成乾屍,白靈犀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了一跳,她不相信那些人會有這種毒,更不相信江若晴母女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醫生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還是盡到醫生的職責,平靜道:“現在還不能確定,要等結果出來才能確認,這只不過是一個猜測。”
“這麼說,你們果然已經懷疑到那些木乃伊身上去了是嗎?恐怕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白靈犀喃喃道,心裡開始五味雜陣怪的不是滋味起來。
怎麼說呢?這恐怕不是一個猜測,而是一個事實。
白靈犀從醫生的辦公室裡出來,門外等候的白斯辰便緊跟了過來,俊臉上更是少有的認真和擔憂。
“怎麼樣了?”
白斯辰緊張的問道,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緊張的時候,想到自己那個可愛的小孫子團團,白斯辰眼底總會寒芒扎現,緊張的握緊雙手。
對於那些傷害到這對母子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還有一個星期,團團身上的毒就可以確定了,恐怕會和那些乾屍有關。”
白靈犀冷聲道,聲音裡帶着低沉和陰悸,眼底更是像被蒙了層冰霜,如冰棱般刺了出來。
“你是說木乃伊?”
白斯辰心尖一跳,有一個傳說他也聽過的,古老的埃及人死後都不想讓屍體腐爛,而製作了一種藥,吃後可以讓要死的人感覺不到一點點的痛苦,可是血液卻會奇蹟般的減少,然後變成乾屍後才嚥下最後一口氣,那種折磨人的方式,似乎比讓人死時面臨痛哭更加可怕。
“這件事情我會查個清楚的,放心好了。”
白斯辰安慰道,白靈犀卻沒有辦法讓自己靜下心來,只能下意識的點頭,“這件事情,恐怕還要在江若晴母女上下手。”
小菊說過,江若晴母女曾經有想過要下毒害團團,可是那次的事情,雖然解雲沒有利用小菊的手得逞,如果解雲知道團團身體裡原本就有毒,怎麼可能還傻的再去下另外的毒去暴露自己,恐怕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個讓她不知道的事情。
“江若晴?那個曾經害你一無所有離開燕城的女人的瘸腿女人,放心吧,她的事情我一樣不會放過。”
白斯辰眼底寒芒扎現,這個女人的名字,他何止是一次聽過,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如此的惡毒,他聽到的,都是這個女人的陰悸。
“現在她在國外,你先幫我盯着解雲吧,我想她們母女兩個應該會經常聯繫。”
解雲和江若晴,這麼多年的恩怨,他們也應該算算了。
白斯辰應聲,擁着白靈犀走出醫生,畫面定格在他們上車的那一瞬間。
“總裁,這是您要的白董事一天的活動情況,白董事從公司離開後,就一直這和這個人在一起。”
章航將整個厚重的信封遞了過去,裡面全是一張張普通的相片,只不過相片裡面的主人全是白靈犀。
“她去了醫院?”
穆景言皺眉,他記得沒錯的話,明天才是白靈犀產檢的日子,他特意讓她回家休息,她卻提前休息到了醫生,還是和其它男人。
“和照片裡的人一起,進去大約兩個小時,一起出來的。”
章航冷聲道,穆景言手裡的照片一張張快速閃過,最後停在了那張白斯辰相傭着白靈犀走出醫院上車的畫面,幽黑的瞳孔頓時猛然收緊,視線死死落在照片裡那個女人的臉上,還有她肩膀上被人相擁的大手,像是狠不能瞪出一個窟窿。
“白斯辰!”
穆景言冷冷的咬着這個名字,章航臉上閃過一絲意外,竟然沒有想到,穆景言竟然還知道這個人名。
猛然想到,以前他也查過白靈犀,而白靈犀在燕城唯一有聯繫的,似乎就是這個叫白斯辰的男人,還
有就是,白靈犀現在住的房子,和所擁有的星辰公司都是在白斯辰名下轉過來的。
“總裁,白斯辰這個人查過,沒有任何的記錄,恐怕在燕城很難查到他的底細。”
也就是說,白斯辰的底細不在燕城,而是在其它地方。
“不用了,把人轍回來,不要讓人發現,以後不用再跟着白董事了。”
穆景言沉聲道,章航眼中閃過一絲的意外,但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白靈犀回到家裡的時候,房間內一片昏暗,天已經黑沉了下來,籠罩着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沉色之中。
啪!
房間內的燈光撞了進來,打進了整個房間,將整個房間內打的異常明亮。
“你怎麼不開燈!”
白靈犀擡頭,看到沙發上的身影被嚇了一跳,臉色微微發白,眉心緊皺,待看清楚沙發上的人影,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將包和外套隨手扔在了一旁的茶几上,身影款款的走到了穆景言面前。
走近了才發現,穆景言竟然是閉着眼睛的,沉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卻美好,原來凌利的五官,也因爲此時的平靜而變的柔和起來,看上去像是一個正在熟睡而安祥的孩子。
這樣的穆景言美的安靜,沒有了以往對她的冷面相對,也沒有臉上那種諱莫如深的笑意,就這麼毫無防備的撞進白靈犀的眼中,讓白靈犀原本的警惕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白靈犀眨了眨眼,看着如此安靜的穆景言,微微皺了皺小臉,轉身進了臥室。
很快,白靈犀手裡便多出了一條薄被,輕手輕腳的走到穆景言的身邊,將被子輕柔的蓋在穆景言的身上。
在她起身撤離之際,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手扼住,手掌停在半空中,白靈犀擡頭撞上那雙毫無睡意的深邃黑眸,先是一怔,隨即快速的鬆了口氣。
“你沒睡?剛剛乾什麼不出聲?”
白靈犀皺眉一臉責怪道,想要抽手,卻發現手腕被用力抓住,根本掙脫不出來。
白靈犀緊皺的眉心變的更加深鎖起來,視線看向穆景言,聲音卻輕柔道:“怎麼了?”
穆景言深邃的黑眸,如一汪冰冷發黑的深潭,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便鬆了手:“回來了!”
穆景言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着一絲的暗啞,視線在白靈犀的臉上移開,伸手按了按自己微擰的眉心,似乎一臉疲憊不已的樣子。
“很累嗎?爲什麼不回房間睡?”
對於穆景言突然表現出來的疲憊,白靈犀在意外的同時,也多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有些說不清楚,但似乎還有心軟和不捨。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時隔五年以後,對於穆景言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她五年前傷的不夠徹底,還是這五年後,他偶爾給自己的那一點點溫柔讓她再次動心?
白靈犀快速的甩掉了自己腦海中的那些不實際的想法,轉頭視線再次落到穆景言的身上時,已經恢復到了以往的平靜。
“怎麼這麼晚了纔回來了?去哪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