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能確定，現在我能告訴你的是，死者是個女孩。”
警長話語中透露的信息讓剛剛到場的衆人都皺起了眉頭，發現屍體已經三小時了，但警方依然無法確定身份，甚至無法確定死者是失蹤者中的哪一個。
LAPD南部分局的18號警局，又稱爲東南區分局，雖然相比威爾希爾分局那種土豪分局稍差了點，可也不是什麼窮鄉僻壤的地方小警局。
肯定不至於無能到這種地步，更何況是在FBI一開始就介入的前提下，既然這麼說了，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屍體被損毀的嚴重程度，已經無法通過照片和指紋等簡單方式來確定身份了，而必須通過花費時間較長的屍檢甚至DNA檢測等方式進行判斷。
果然，當一行人來到乾涸的排水溝旁，見到的是一具頭部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赤稞女屍，雙手同樣損毀嚴重。
比BAU衆人早些時間到達現場的漢娜就站在水溝旁，剛和幾名現場鑑證人員溝通完情況。
傑克當然知道她昨晚就在忙碌這個案子，昨天半夜一個電話，把在他懷中酣睡的漢娜從夢中叫醒。
他今天中午還特意燉了一份枸杞烏骨雞湯給她送了過去，卻沒想到BAU這麼快就被要求介入了。
“簡單介紹下情況，凱蒂·歐文和林賽·沃恩，未成年，都剛滿15歲，昨天午夜在電影院失蹤，那邊就是她們的父母，這是我剛剛整理好的關係人名單，都在上面了。”
說着漢娜向霍奇納遞上了手中的資料，進入工作狀態的她顯得非常專業。
“別告訴我她們父母已經看過屍體了。”潔潔低聲道。
“還沒，K9警員（警犬）一捕捉到她的氣味，我們就將他們隔離在現場之外了。”一旁的警長接口道。
“所以他們一直等在外面？”潔潔挑了挑眉。
警長嘆了口氣，“是的，我都快拖延不下去了，理由都用完了。”
“我去和他們談談。”潔潔主動接下了這件當前最麻煩的事情，安撫家屬情緒。
現場太過慘烈了，是不可能讓他們看到的，精神崩潰的家長們對案件調查並沒有什麼幫助，還有可能導致發生過激事件。
“潔潔，我和你一起去。”漢娜也跟了上去。
這兩個姑娘，最近一個買了堆心理學科普讀物，每天把自己看得昏昏欲睡，另一個天天在靶場練習射擊，手上槍繭都厚了一層。
傑克對此也只能分頭安撫，沒什麼特別好的辦法。
“很高興你們能來，我從沒見過這種場景。”警長看上去很年輕，不過30出頭的樣子。
“我們下去看看。”霍奇納一邊說着，一邊戴上了手套。
傑克小心翼翼避開了地上的證據標記，和瑞德一同來到屍體面前，霍奇納、羅西和艾米莉站在他們兩人身後。
“這裡不是第一現場。”最近通過閱讀學習，剛剛把法醫學技能提升到嫺熟的傑克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屍體上傷痕累累，大片的淤青，遍佈全身的刀割痕跡，而地上只有清晰的拖拽痕跡，腳印都很少，周圍幾乎看不到血液。
“胳膊和大腿有明顯被捆綁的痕跡，這個姑娘被折磨了很長時間。”瑞德在屍體旁蹲下，仔細觀察。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傑克打開了手電筒，照向女孩的脖子，“死因大概率是勒死的，脖子上的瘀傷非常明顯。”
瑞德贊同的點點頭，“上面還有清晰的皮帶扣印痕。”
“爲什麼要毀壞她的臉和手？”一同跟下來的警長不解的問道。
“這是一起綁架案不是麼？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顯然綁架的目的不是勒索。”霍奇納回答，“受害人很可能認識兇手，兇手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迫使我們將時間花費在辨認身份上，從而爲他的逃逸爭取時間。”
“你們覺得另外一個女孩還活着嗎？”這位警長可能聽說過BAU的鼎鼎大名，已經完全放棄了自我思考。
至少在傑克認識的那些LAPD中，大概也只有當初還在菜鳥期的約翰才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羅西還是不厭其煩的做出了回答，“發現屍體前，我們必須假設她還活着。”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她的遇害地點，以及，確定我們要找的，是哪個女孩。”
當衆人離開排水渠，來到封鎖線處，潔潔和漢娜還在和兩個女孩的父母溝通。
“這是歐文夫人的手機，她習慣開着通話自動錄音功能，在昨晚一點多的時候，凱蒂的號碼打進過一個電話。”
漢娜說着遞給傑克一個蘋果手機，“我查看了下，通話時間不足一分鐘，應該是偷偷撥通的，幾乎聽不清在說什麼，需要做技術處理。”
傑克點點頭，直接找到錄音文件，發送到了自己手機上，又轉給了加西亞。
“嘿，小可愛。”接通的電話中傳來加西亞歡快的聲音。
漢娜的臉上頓時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一旁的潔潔，潔潔無聲的做了個口型，意思是這事回頭我們再聊。
“咳，說正事，加西亞。”傑克有些尷尬的看向兩人，這就一致對外了？
“我這裡有一段通話錄音，幫忙過濾下背景音，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沒問題，交給我吧，姐姐這裡永遠是你平靜無波的小港灣。”
差不多行了，就饒過他吧，傑克已經在後悔自己爲什麼平時和加西亞騷話那麼多了，平時沒什麼，如今在漢娜面前，這種場景太社死了。
另一邊，霍奇納和羅西正在詢問兩位少女的父母。
“介意再說一遍之前的情況嗎？”霍奇納的嚴肅表情似乎比兩位女士更能安撫家屬的情緒。
兩眼紅腫的歐文太太雙手捏緊在胸口，神情悲痛，“昨天是我和布魯斯的結婚紀念日，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基森開車送姑娘們去電影院。”
“我是基森·沃恩，林賽的父親。”一個精壯的中年男人接過歐文太太的話，自我介紹了一下，接着道。
“我負責兩小時後接她們回家，但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