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安娜的講述，弗蘭克和布萊恩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雖然救人救到個毛子女特工，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樁比較新奇的經歷，但也就僅此而已。
“瓦西列夫？我聽說過這傢伙，他手下的‘殺手’們很少有能挺過五年的，不是死了就是瘋了，你幹了多久？”
布萊恩的話安娜不禁打了個寒顫，“算上訓練的話，已經五年了。”
“你想讓她和我一樣替你幹活？”布萊恩看向傑克。
傑克表情詫異，選擇繼續裝傻，“她能幹什麼？有仇我一般都當場報了，不需要殺手幫我做事。”
“可她不是一個名模嗎？”或許是女兒得救讓他心情終於放鬆下來，布萊恩難得的露出笑容。
作爲一個旁觀者，他雖然中途才加入這場談話，但已經洞悉了眼前這場小小的博弈，並貼心的給傑克找了個臺階。
“她太瘦了，胸也太小，臉蛋倒是還行，但不知道演技怎麼樣。”傑克擺出一臉嫌棄，又翻出一瓶五位數起步的紅酒打算啓封。
“你知道巴黎有多少知名設計師想要和我合作嗎？你這個不懂得欣賞的.”安娜胸口劇烈起伏數下，這才壓下怒氣，也把想要出口的髒字的嚥了下去。
“對不起，我衝動了。”見她乖乖縮回了沙發，傑克滿意的露出微笑，PUA成功，手上一用力打開了紅酒瓶塞。
弗蘭克眼皮跳了下，看着傑克給在座幾人倒上半杯之後，剩下的依舊直接對瓶吹，下意識一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臟位置，但他很快察覺到了布萊恩話中的重點。
“你僱傭了他？”大光頭點點傑克，又指了指布萊恩。
布萊恩繼續充當三人之間的催化劑角色，“他是個FBI，同時也是一家.呃.娛樂公司？”
“科技公司，你繼續。”傑克小小糾正了一下。
“好吧，一家新興科技公司的幕後老闆，之前我一直是他公司旗下一位明星的保鏢，就在前幾天，他邀請我成爲這家公司的安保團隊負責人。
事實上包括你的兒子，未來也有可能替他打工，幫着寫寫劇本什麼的。”布萊恩直接敲黑板劃重點。
弗蘭克的表情顯示他有些不太相信，雖然當初他和傑克是在老亨特夫婦介紹下認識的，也一度瞭解過傑克這個被老亨特讚不絕口的年輕人。
在他看來，傑克這個混白道的小子或許確實有幾分能力，卻註定和自己這種人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加上他如今又是個“退休老人”，之後便主動消失了。
不同於老亨特夫婦，弗蘭克這輩子欠下的因果太多，傑克和自己扯上太多關係反而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而且退休生活雖然枯燥又乏味，但他還是挺享受的，畢竟幹這行有個善終不容易，如果這次不是自家孫女失蹤，傑克又恰好參與其中，他都不會特意去留那張紙條。
傑克動用軍方關係提前大半天趕到巴黎就已經讓他很驚訝了，沒想到一兩年沒見，他還折騰出來一個什麼科技公司，這讓弗蘭克也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不過布萊恩的話他是聽懂了，加上這兩天的“戰友情誼”，也讓弗蘭克知道傑克這個下手挺黑的FBI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這樣的話，什麼人情之類就沒必要再去考慮了，將來大家談的是交情而不是人情，交情是有來有往的事，而人情還完就結束了。
想清楚這些，弗蘭克轉頭看向安娜，“伱打算以什麼方式脫離FSB，死的還是活的，有過計劃嗎？”
這個直接的問題反倒讓女孩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幸福來得太突然還是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茫然。
“死的話就是假死脫身，整容之後隱姓埋名，找個FSB勢力薄弱的地方平安度過下半生，比如東方某大國。
活的話可能麻煩一些，讓FSB徹底註銷你的檔案，從此可以用一個新的身份自由生活在陽光之下，考慮到你只是個編外的行動特工，難度也不是很大。”
布萊恩幫忙解釋道。
還能這麼玩？傑克看看弗蘭克，又轉頭看看安娜，女孩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正拼命點着頭，“都可以，我只想要屬於自己的自由。”
——
在四人喝完今晚的第三瓶紅酒之後，安娜也講述完了她之前的打算，無非就是老套的色誘把戲，利用她僅有的資本，獲取足夠的把柄。
弗蘭克聽完搖搖頭，“你有把握色誘到瓦西列夫嗎？”
安娜露出一個作嘔的表情，“要我陪那個混蛋上牀，我寧可去死。”
傑克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這還是個顏控。
“再說他都60多快70了，也硬不起來了吧。”或許是徹底放飛自我了，女孩說話變得非常直白，貌似時尚圈裡私下也都是這個調調。
這回就連弗蘭克和布萊恩都翻起了白眼。
“抱歉。”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安娜連忙向兩個同樣五六十出頭的老傢伙道歉。
傑克大概理了理安娜在FSB的經歷，感覺弗蘭克之前用的“棄子”這個詞已經相當委婉了，說準確點就是一卷衛生紙。
也就是撕一段用一段，直到全部用完之後就能把裡面的硬芯扔進廢紙簍的那種，如果不小心弄髒了，剩下半卷直接扔掉也不心疼，換一卷就是。
安娜自從被安插到巴黎之後基本就在歐洲範圍內活動，任務中甚至是有在公開場合直接刺殺的，其餘也是利用模特身份，利用私下X交易的方式接近目標人物身邊直接動手。
也就是法國警察過於廢物，加上女性有化妝術加成這一先天優勢，否則單憑她那一層模特的馬甲，早就被被人查出來了。
事實上CIA也已經盯上她了，就在前幾天的一次任務中，一支CIA的外勤小隊直接在目標人物房間中埋伏了她，並且將暗藏在衛生間內的手槍換成了空包彈。
控制住安娜之後，一名CIA的主管提出條件，要求他成爲雙面間諜，私下蒐集FSB的情報提供給CIA。
這也是女孩這些天神思不屬，結果卻着了經紀人的道，喝下昏睡紅茶的原因了。
“他們開出的條件是什麼？”傑克好奇問道。
“爲他們工作三年，從此消失並得到CIA的庇護。”安娜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
弗蘭克臉上露出一絲揶揄，“你同意了？”
“我提出一年時間，並且要求他們安排我居住在夏威夷，他們同意了。”安娜說出這個條件的時候，眼中還帶着些許期盼，但很快變成了失望。
因爲弗蘭克臉上的揶揄變成了嘲笑，“你知道我爲CIA服務了40年，得到了什麼？每年十萬美元的退休金和一套位於德州的破木頭房子，哦，還有，一個不被幹掉的口頭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