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必須得鬧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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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伊斯特伍德。別垂頭喪氣的,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就是那些個該死的華工的頭!”

在李夢楊簽下那張賣身契之後,那個傑克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彷彿剛纔的持槍相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我頂個肺呀!”李夢楊這個話,很自然的是用粵語說出來的,然後他又給傑克翻譯了一下,“我會好好工作的。”

包身工這個概念,說實話,李夢楊只是從他學過的課本里知道的,有那麼一片課文,而現在李夢楊算是清楚了,原來這個包身工就是源自美利堅的,而且這玩意還跟奴隸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好像,比奴隸能強一點兒?

但也說不定,要知道現在的奴隸可是很舒服的,至少他們不會來當礦工,他們都是在棉田裡幹活呢,危險性要小的多。

再說了,現在的黑奴,那小日子都不錯,奴隸的孩子還是奴隸,奴隸的價格可是很高的,也就是說,他們本身就能給奴隸主創造財富,可是包身工呢?

看來,這已經是必須要鬧革命了!

礦工啊!

這職業多危險還用說?

革命,更加的迫切了,不然的話,李夢楊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不過還好,也不全是壞消息,那個傑克之所以要李夢楊簽下這樣一份‘賣身契’,自然是因爲他花了大價錢才從那個人販子的手中買下了他,也就是說,李夢楊悲催的一個鏰子兒都沒有摸到就被人賣了,可之所以傑克要這麼做,主要還是他看到了李夢楊的特長。

會說英語,而且說的還非常的好!

這就可以更好的交流呀,這個礦上可是有不少的華工的,要知道這裡是新墨西哥不是加州,這裡的排華法令還沒那麼多呢,華人礦工很多也很好用,所以,一個會英語的華工來做傳聲筒,那麼在管理方面,將會是多麼的得心應手呢?

那麼既然是管理,李夢楊自然就得當官了,他可以有一定的權利……這他媽怎麼聽着,怎麼像抗日劇裡的翻譯官呢?

李夢楊真的不想做這個工作,因爲太他媽遭人恨了,他的良心也過不去,而且下場都不會太好,可是人家用槍頂着你的腦門,你又能怎麼樣呢?

好消息就是,他可以有一定的便利來發動羣衆,他是華工頭了嘛。

不過,李夢楊現在也是深深的感悟到了精通一門外語的重要性了,這個技巧可以讓**的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

那發動羣衆鬧革命這個事兒……

“夢羊!怎麼是你呢?”

“哎?麥有力?”

沒成想,李夢楊在這個礦上還遇到了熟人,就是那個同船一起來的麥有力,這簡直是太意外了啊!

“夢羊!太好了!我們又在一起了!那個,你是因爲什麼來的呢?你也把自己給賣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我當初就是覺得你應該賣掉自己,真的,這樣挺好的,最起碼有個地方睡,有吃的東西……”

“……”李夢楊對於麥有力如此娓娓道來賣掉自己的好處,他這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這個時代的華人呀,你們什麼時候才能覺醒?

任重而道遠,李夢楊卻不氣餒!

“不說這些了,有力,你是剛剛下船就來這裡了?”李夢楊可不想讓他的這個老熟人繼續說下去,雖然他日後想幫助有力覺醒。

“我呀,被轉手賣了一次,換過一個礦了。”很好,有力這個人沒什麼心眼,有啥說啥。

“那個……”李夢楊還沒等說什麼呢,那個傑克就在他身後來了一嗓子。

“愛爾蘭佬!中國佬(n)!”

這一嗓子出去,礦上的人基本上往傑克這邊匯聚了,他還找了一個高點兒的地方,看來,他是想說點兒什麼。

“作爲這個礦的包工頭!我現在宣佈一些事情……”傑克的嗓子很沙啞,這年代通訊基本靠吼,“你們都看到了,又來了很多的新人!這些個傢伙都被餓的皮包骨頭,現在需要你們的幫助……”

“噢~”礦工們迴應了一下,不過,顯然他們表示的可不是‘歡迎’。

“還有,中國佬!我給你們找了個頭!我給你們隆重介紹一下,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先生!”

很好,李夢楊終於被隆重的介紹了出來,他成爲了華工的頭,只不過嘛。

“噢~”還是那麼無精打采的迴應,但還好,有個人還是比較積極的。

“哎呀!夢羊,你太厲害了!”

李夢楊看的出來,這個礦上,也許真正歡迎他的,就是這個麥有力了,這恐怕是最近難得的好消息了吧……

“什麼?”

“對呀,就是我們要少吃,然後,好像我們大家都吃的一樣多吧,只不過,我們比以前吃的少了……”

在成了華工的頭之後,李夢楊找到了麥有力,然後麥有力就給李夢楊解釋了一下,爲啥大家都無精打采的。

是呀,新人來了,礦上的人多了,那伙食嘛,一時半會是不會增加的,這裡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爲這裡是山區,運東西進來總是很費勁的,這是客觀的。另一方面,那就是能省則省,反正省下來的錢,那就是賺到的,傑克跟礦主會很高興的,這當然就是主觀的了。

萬惡的資本家!

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李夢楊反而覺得革命的希望更大了,因爲壓迫越是兇狠,那反抗也就爆發的越是猛烈。

那麼,李夢楊能成功嗎?

……

“這位兄弟,我們工人有力量,我們要過上更好的生活……”

“我知道我們有力量呀,這個還用你說?白癡啊你!”

“大哥!我們工人都是一家,我們只要團結起來,那就一定可以……”

“一家?你別他媽逗我了!要是一家人,就讓別人的老婆跟我睡一覺,那我就相信你!”

不得不說,這個要求真的是太樸素了……

“大姐!別走,大姐你別走啊!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李夢楊迫不及待的就去發動羣衆了,可是,現實讓他非常的頭疼,基本上就沒人能理解他說的,甚至到了後來,那別人見了他都跟見了瘟神一樣繞着走,就好像那個大姐一樣。

大姐?

嗯,我們的這個礦上雖然也是男女比例很失衡,但女人還是有的,這個礦上光華工就有163個,沒有女人那不是很奇怪嘛,而且很多其實都是一家人,這些個家庭裡有的是一家人來阿美利加的,也有一些是賺了些錢,然後花錢通過人販子買的‘女豬仔’,美國的華工大多是通過這樣的手段來繁衍後代的。

瞭解的越多,李夢楊就越發的想要幫助這些個人,希望他們能夠覺醒,能夠跟着自己……

“李兄,我看你這些天來總是在談工人啊,力量啊,團結呀,那到底說的是什麼呀?”

你還別說,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對李夢楊宣揚的東西不感興趣,這不,楊廣仁那個傢伙就來主動地諮詢了,好事兒呀。

“楊兄,這個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們現在處於一種地位,那就是這個社會,哦,社會你就理解成一個國家好了,我們現在就是這個國家最底層的。我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們是無產階級,無產階級雖然什麼都沒有,可無產階級是有力量的,因爲我們無產階級……”

可算是有聽衆了,那李夢楊還能放過了楊廣仁?就好像大壩開閘呀,滔天的洪水就衝了出來,這把楊廣仁洗禮的。

“李兄,那個我還有事,咱們改天再聊啊,改天。”楊廣仁被大水給衝跑了。

“……”哎,李夢楊此時真的是有點兒無力了。

“你這個後生仔幹活幹活不行,吃的還忒多,成天遊手好閒的,你……”

“住嘴吧你!你個娘們,就好好的做你的飯,洗你的衣服就好了,管那麼多幹嘛?”

“哼!死鬼!”

“還翻了天了你!”

李夢楊作爲華工的頭,那也就得有個住處,傑克那個傢伙把他安排在了一戶人家裡,這戶家人姓周,一家三口,吵吵的這一對自然是男女主人了,周大山跟他老婆,還有個孩子叫小山子,也就五六歲。

說是個家,可在李夢楊的眼裡,這就是一個簡單的窩棚,這種窩棚就是就地取材,用木頭跟搭帳篷的帆布做的,說白了,就是比簡易的帳篷要好一些,僅此而已。礦工們基本上都住窩棚,這也算是19世紀中葉的集體宿舍了。

周大山他們家這個窩棚還不錯呢,大一些,東西也多一些,雖然看上去不那麼的乾淨,可大家都一樣埋汰,沒得選。這年頭,還要啥自行車呀?

這家人對李夢楊還是不錯的,只不過,那周氏見李夢楊也不怎麼幹活,而且吃的還多,沒辦法嘛,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那她難免就要說上幾句不好聽的了。

“那個,大哥大嫂,我初來乍到,對活計什麼的還不熟悉,那個以後……”李夢楊不是不想幹活,而是他真的沒幹過挖礦的活呀,也許以前在打傳奇的時候幹過?所以,他不給別人添亂就不錯了。

“別聽那娘們瞎扯!夢楊小子,你不錯了,至少沒仗着洋老爺的勢欺負我們,你很好了。”周大山這人很實在,在他的意識裡,李夢楊這就是個好人了,人家至少是‘當官’的對不對?可竟然還對咱們說小話,咱得知足啊。

“哼!”那周氏也不多言語了,其實她就是嘴巴碎。

啪唧啪唧的,那小山子就知道吃,反正他現在最關注的就是跟李夢楊搶食。

“嘿嘿嘿……”李夢楊被人家誇了,那自然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問道:“以前也有華工的工頭?”

“有啊!”那周氏反而先插嘴了,“那傢伙可壞了!說的洋文還沒你溜,可總是欺負我們……”

“你個傻娘們!小心你的舌頭!”那周大山卻打斷了周氏,顯然,他對着李夢楊還有些防備。

“無妨,無妨……”李夢楊對他的前任很感興趣,因爲他很想知道,“那個人怎麼了?不幹了?”

是呀,那之前有一個工頭呀,他到底是怎麼了,自己因爲啥能坐上這個位置呢?

周大山夫妻還沒等說什麼呢,只聽小山子吐出了一句話來。

“那個撲街死了!被人打死了!”

“……”我擦!難道‘翻譯官’這個職業果然是很危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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