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歆朵沒有看我的表情。向他介紹了我。“這是我姐麾下的警員。名叫智輝。”
那人冷漠的看我一眼說,“哦。小警員。朵兒。你怎麼會和他做朋友 呢?”
藍歆朵只是笑了笑。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起身說,“你們先聊。我接個電話。”然後走了。
我和這個混蛋有什麼好聊的。分明就是個狗眼看人低的角色。其實他看不起我我也是無所謂的。我爺爺就曾說被人看不起是你自己的榮幸。而是看不起的那人的不幸。可是藍歆朵竟然找了這樣的人當男朋友我心中極爲不舒服。不,應該說我心中早已經是不舒服了。從藍歆朵說那個男人是她男朋友的時候我心中就莫名的難受。一種難以名狀是失落感涌上心頭。梗在我的喉頭。
事實上我和那人沒有說話。都沉默着,他更如同個殭屍一樣。將兩個胳膊交叉抱在胸前。直闆闆的端坐着。盯着桌子上的一份報紙。我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有特異功能啊。一面報紙也不過短短几千字而已。他竟然能目不轉睛的直視二十多分鐘,而且絕對不眨眼。這一點作爲經常監視人爲業的我們這些警察實在是要汗顏了。
不知道藍歆朵和誰在電話。這一去就如同杳無音訊。我覺得自己坐在這裡顯得多餘了。起身對那個傢伙說,“我還有事,先走了。朵兒來了你告訴他一聲。”
那人頭也沒擡。之說了一聲,“好的。不送。”
我本欲要走。想想這樣走太他媽的每一面子了。雖然我現在是知道藍歆朵很可能是在羞辱我。也許是在報昨天的仇吧。也許他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她真的就是讓我來看看。在她的心目中或許我也僅限於一個朋友而已。我可以忍受藍歆朵羞辱我,但這個傢伙就不行。我回過身子,一把拿走了他的報紙。這傢伙的視線終於轉到了我身上。我捏着拳頭說,“你給我聽着。如果你以後敢欺負朵兒的話。我會讓你好看。”
那傢伙怔忡的看着我。他顯然是被震懾住了。半天沒有說出話。目的達到了。我心滿意足,轉身瀟灑的走了。
走出咖啡廳,我的那股豪氣就泄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失落感。我回頭看一眼咖啡廳。心說,“朵兒,我祝你幸福吧。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該知足了。不應該再去奢求什麼。”
我想我真的對藍歆朵動心了。那些天我們在一起的生活或許在潛移默化中在我的心中已經激起了漣漪。我走在路上。滿腦子都是藍歆朵歡笑的臉龐。任我如何的搖頭想驅散都於事無補。藍歆朵的影像就如同深深刻在了我記憶中。路上的車流聲我都覺得是她在說話。
我是走路回家的。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大街上已經很安靜了。我看着路燈下自己孤零零的身影。心中感慨萬千。
遠遠的,我瞅見我的住處的路邊停泊着一輛車子。那輛車子實在太顯眼了。對我而言真是非常的熟悉。這是藍歆潔的本田suv。藍歆潔靠着車頭。頭頂上掛着一副墨鏡。她不會一直在等我吧。
藍歆潔陰着臉。我就知道肯定沒好事。走過去小心問道,“藍隊。你來很久了嗎?”思前想後,我覺得還是不叫她歆潔了。就衝她現在高傲冷漠的樣子,完全不像那個溫柔可親的歆潔。
“沒有。也就幾個小時而已。”藍歆潔沒有看我。漠視着遠處。
什麼幾個小時。我心裡打起了驚堂鼓。媽的,這次慘了。忐忑不安的問道,“藍隊,會議,早就開完了嗎?”
“和你打完電話就開完了。”藍歆潔回過頭來。看着我。那目光還是那麼鋒利。讓我無從適應。
我不自然的笑笑。“藍隊。吃飯了沒有。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藍歆潔說:“你以爲我是爲了一頓飯在這裡等了你半天嗎?”
我知道該來總歸要來的。藍歆潔到底還是要追究其那件事情了。我說,“藍隊。有什麼事情我們到家裡再說吧。”就算要對我有所懲罰。那我也得把這個戰場轉移到家裡。總不能讓別人看到。
藍歆潔冷冷的說,“智輝。你別說廢話。我問你。你去哪裡了。爲什麼不等我。今天這個問題你不給我說清楚我不會放過你。”
藍歆潔將她那粉拳在我面前晃了晃。直看得我觸目驚心。這個女魔頭。怎麼動不動就用拳頭來威懾我。媽的,一點都不像個女人。現在藍歆朵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也不必再隱瞞什麼。如實說,“朵兒給我打電話說有十萬火急的急事。我唯恐她出什麼事情。想都沒想就趕緊跑過去了。因爲當時事發突然就沒來得及給你說。”
藍歆潔逼視着我。鋒利的目光似乎都能洞穿我的內心。“真是這麼回事嗎。”
我點點頭說,“當然就是這麼回事。藍隊。你是我上司。你說讓我等你,我敢不等你嗎。這不就是情況特殊嗎。”我見她有些相信了。說話的口氣也跟着輕鬆了許多。
藍歆潔很久都沒有說話。半天,才靜靜的吐了一句。“智輝。你是不是喜歡朵兒。”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但當時我真的被震嚇了一下。也許是我本身心虛。我反應很快。馬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做出一副很荒唐的樣子,說,“怎麼可能呢。我就是有那心也沒有那個膽子啊。更何況,朵兒那麼漂亮的女孩怎麼會看上我這個小警察呢。”
儘管我說的很平靜。可是藍歆潔似乎洞悉到我內心很澎湃。是啊,我怎麼可能欺騙的了她呢。藍歆潔說,“智輝。我首先要告訴你,朵兒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其次,我要告訴你,以後不准許你再輕視自己的身份。小警察怎麼了。中國的治安還不是靠着多少默默無聞的小警察來維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