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納博士點點頭,他表示可以理解,不過在躺下前,他眼裡還是閃過一抹認真:“我很抱歉。”
但藍先生搖搖頭,他笑了笑:“沒什麼,可以理解,我是一名科學家,我要的是造福人類,而不是毀滅人類。”
看着對方眼神中閃爍的認真,班納博士想了想:
“你是個了不起的人。”
藍先生沒搭話,而是扭頭操控這臺機器,並告訴班納博士,接下來會有點痛,但這一切都是正常反應,他的建議是注射麻醉劑,但班納博士想了想,最終拒絕了。
事實證明,他的拒絕是錯誤的。
因爲這不是有點痛,而是特別痛!
班納博士甚至感覺自己要死了,彷彿有一股特別的力量,正在將自己的皮膚,血肉,一點點的扒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班納博士的意識漸漸恢復,滿頭大汗的他,語氣中帶着幾分虛弱:“手術完成了嗎?”
他有種感覺,自己和之前不一樣了!
但下一刻,藍先生搖搖頭:
“很抱歉,手術只完成了一半,我不得不終止手術。”
手術失敗?
這不可能!
感受着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身體,班納博士怎麼也不相信手術失敗,但看着對方那不作僞的眼神。
他虛弱的坐起來,眼裡閃過一抹疑惑:“發生了什麼?”
面對班納博士的疑惑,藍先生則苦笑了一聲:“軍隊將學校包圍,很顯然,你的行蹤暴露了,同時你還暴露了我的身份,他們馬上就要來了。”
眉頭一皺,在聽到軍隊這個詞的時候,班納博士便意識到情況不妙。
身體雖然虛弱疲憊,但這並不代表班納博士就不能思考,他想了想,眼裡閃過一抹果決:“這裡不能待了,我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帶你離開這裡。”
但下一刻,藍先生搖搖頭,他眼裡閃過一抹認真:
“不,你可以離開,但我不能離開。”
眉頭一皺,班納博士下意識問道:“爲什麼……”
隨即,他閉嘴了,神色不由的僵住。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驚愕的看着藍先生。
而看着眼前沉默的班納博士,藍先生點點頭:“沒錯,我們兩個人,必須要有一個人留下,將你剩餘的血液銷燬。”
這便是藍先生必須要留下的理由,班納博士血液中蘊含着可怕的力量,相比較藍先生克隆的血液,這些血液的效果更強,所以必須要銷燬!
同樣,這也就意味着,兩人之中必須要有一個要留在這裡。
只是看着眼前的藍先生,班納博士眼裡閃過一抹遲疑:
“可你怎麼辦?”
然而藍先生搖搖頭:“也許你說得對,昨天發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當時你表現的太驚人。我無法想象軍隊所有人都變成這樣的怪物,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細胞生物教授,我死了,還會有下一個細胞生物專家,但你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所以你不能被他們抓住!”
班納博士沉默了,因爲他知道藍先生說的是事實。
他不能留下,雖然知道可能性很低,但他如果真的被軍隊抓住呢?
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深吸了一口氣,班納博士掙扎着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藍先生的肩膀,他再次重複之前的話:“你是個了不起的人。”
藍先生沒說話,他搖搖頭,臉上帶着一抹輕笑:
“走吧,再不走就沒時間了。”
說着,他轉過身去,一瘸一拐的來到電腦前,似乎在操縱這臺機器進行最後的毀滅!
隨着一陣轟鳴,機器和裝着鮮血的玻璃器皿開始顫抖。
而與此同時,明明已經離開,可實際上卻躲在暗處觀察一切的班納博士,他嘆了口氣,神色帶着幾分欽佩和愧疚。
但最終,他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是班納博士並不知道,隨着他離開,藍先生眼裡閃過的那一抹冷漠。
三分鐘後,隨着一聲轟鳴,被浩克打成粉碎性骨折的布朗基斯,此刻生龍活虎的出現在實驗室。
他冷漠的掃視一圈,兇惡的眼神,彷彿一頭將要復仇的野獸:“他在那?”
不同於之前那個單純,善良的科學家,此刻藍先生神色冷漠,就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他離開了。”
兩人四目相對,在確定對方沒有說謊後,沉默的布朗基斯,指着藍先生身旁那臺輕微變形的機器:“這是什麼?”
嘴角多了一抹玩味,藍先生深深的看了一眼布朗基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另一個他。”
神情一愣,下意識皺眉,布朗基斯眼裡閃爍着疑惑:
“什麼意思?”
之前面對班納的時候,藍先生沒有隱瞞。
現在面對布朗基斯,藍先生同樣沒有隱瞞。
他神情平靜,坦然的告訴對方:“這是綠巨人的部分血液。”
打量着眼前的藍先生,布朗基斯的眼裡閃過一抹好奇:“你不怕我?”
嗤笑了一聲,藍先生搖搖頭,他平靜的反問了一句:“我爲什麼要怕你,你會殺了我嗎?”
眉頭一皺,布朗斯基嘴角劃過一抹冷漠,他冷笑了一聲,同樣反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
面對對方那毫不掩飾的威脅和殺意,藍先生神色沒有絲毫慌亂,他緩緩的說到:“因爲你需要我幫你注射他的血液。”
下意識眉頭一皺,布朗基斯愣住了。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眼裡閃爍着思索,但嘴上卻說了句:“爲什麼?”
打量着對方眼神的變化,以及不知何時已經解除保險裝置的手槍?
藍先生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這種墨綠色的鮮血,能賦予你和他一樣強大的力量,現在你還會殺死我嗎?”
在布朗基斯背後,幾名跟着他一起衝進來的大兵,此刻眼裡閃爍着遲疑:“長官,這……”
“砰!砰!砰!”
一瞬間,槍聲響起,也就兩三秒的時間吧?
神情冷漠,沒理會躺在血泊中的大兵,布朗基斯點點頭:“恭喜你,你活下來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面對眼前發生的這一起槍戰,沒有絲毫驚訝的藍先生,平靜的則指着旁邊那把已經變形的椅子:“很簡單,躺下就可以了。”
三分鐘後,看着在鎮定劑下,逐漸失去意識的布朗基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柺杖的藍先生,帶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袋,微笑的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他還是撥打了一個電話:
“你好,納吉尼先生嗎?”
紐約,家中,躺在沙灘椅的納吉尼,看着不遠處正在和威爾遜喝酒的雷蒙德,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沒錯,我是納吉尼,你就是先鋒科技的總裁基裡安先生吧?我打算用1億美金購買你們公司7%的股份,不知道你那裡準備的怎麼樣?”
話音落下,電話的另一頭,藍先生,
不對,現在已經變成基裡安先生的他,他看了看手裡的這份文件袋,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材料已經準備好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是的,班納博士和布朗基斯,他們兩個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藍先生,而是半個月前,在史塔克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主動給納吉尼名片的先鋒科技總裁-基裡安。
至於真正的藍先生?
實驗室的焚燒爐,可不會時刻保持最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