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有些昏昏欲睡的薩曼莎夫人,被敲門聲驚醒。
她眼裡閃過一抹迷茫,但片刻之後就醒悟了過來,她說了句等等,便準備起身去開門,可就在薩曼莎夫人準備起身的那一刻,納吉尼唐保住了薩曼莎夫人的手臂,他搖搖頭,稚嫩的臉上帶着堅決:“不要!”
薩曼莎夫人一愣,但她沒多想,而是摸了摸納吉尼唐的腦袋:“親愛的,我只是去開個門。”
納吉尼唐眼裡閃過一抹遲疑,他想了想:“我不管,總之你要帶上我。”
薩曼莎夫人是他人生當中十分重要的一個人,從自己有記憶開始,薩曼莎夫人便一直是自己的親人。
門外的那個男人很危險,他不可能讓薩曼莎夫人一個人去見對方,如果對方是暴徒,如果對方對薩曼莎夫人的生命造成威脅?
納吉尼唐任由薩曼莎夫人牽着自己的小手,他的眼裡閃爍着近乎毒蛇一樣的寒光,同時毒腺開始分泌致命毒液。
他保證如果對方真的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哪怕拼上暴露的風險,也一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嘎吱~~”
門開了,門外站着一位好似一堵牆一樣的男人,從面容上看,對方年齡並不大,但他的身形卻異常的魁梧,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相撲運動員,但不同的是,相撲運動員身上都是肥肉,而這個男人身上都是肌肉。
薩曼莎夫人眼裡閃過一抹疑惑,她看着眼前這位像是一堵牆一樣高大的男人:“你是?”
男人臉上帶着一抹略顯羞澀的笑容,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薩曼莎夫人,是我,威爾遜·菲斯克。您忘了,您以前總是給我用大碗盛飯的那個男孩?”
薩曼莎夫人神色帶着幾分恍惚,她似乎在回憶着什麼,但片刻之後,臉上多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想起來了,你是威爾遜,沒錯,你就是威爾遜,趕緊進來,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大了,不過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強壯。我記得是瑪琳和比爾當時帶你走的,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威爾遜臉色瞬間暗淡了下來,他搖搖頭,略顯冷漠的說到:“薩曼莎夫人,他們死了,死於一場車禍。”
神色一愣,薩曼莎夫人拍了拍威爾遜那壯碩的肩膀,安慰道:
“抱歉孩子,我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如果你不嫌棄,我這裡還有半瓶有些廉價的紅酒,對了,這是納吉尼唐,他算是你的弟弟。”
威爾遜一愣,他低頭看着納吉尼唐,眼裡不由的閃過一抹古怪:“弟弟?”
薩曼莎夫人沒有理會威爾遜眼裡閃過的那一抹古怪,她熱情的將威爾遜領了進來。
單調,但卻十分溫馨的小屋。
薩曼莎夫人爲威爾遜倒上一杯廉價的紅酒,她摸着納吉尼唐柔順的頭髮,眼裡閃過一抹自豪:
“沒錯,在你離開的第五年,我遇到了還是一個小baby的納吉尼,他和你一樣聰明懂事,但可惜他沒有你強壯。今天下午我烤了餅乾,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離開的第五年?小baby納吉尼?他和你一樣聰明?
這個比冬眠前的棕熊還要壯碩的男人,此刻臉上帶着無比開心的笑容,他不由的吹捧道:“放心好了,薩曼莎夫人,你的餅乾永遠是我最喜歡的食物。”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會說話。”
薩曼莎夫人臉上笑開了花,她低頭拍了拍納吉尼唐的手背:“孩子,別害怕,威爾遜只是長得比較強壯,但他是一個好孩子。”
說着,薩曼莎夫人將一盤小餅乾遞了過去,除此之外還有那廉價的紅酒:
“要看電視嗎?我記得你那時候可沒有電視,每天都吵着要去其他人家看電視。害的我每天都要去鄰居家找你。”
威爾遜一愣,這個壯碩的男人,此刻臉上浮現出一抹羞紅,他不由惱羞的喊道:“薩曼莎夫人,不要再說了,感覺好羞恥。”
薩曼莎夫人哈哈一笑,臉上帶着幾分得意:“那行,我不說了。都這麼晚了,今天晚上要不要住在這裡?”
今天她很開心,自己開天使孤兒院已經幾十年了,來看她的人不少,但威爾遜和納吉尼唐,絕對是她這些年撫養的這些孩子裡面,給她留下記憶深深刻的幾位。
納吉尼唐每週五晚的到來,讓薩曼莎夫人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而威爾遜的出現,則是她生命盡頭最好的禮物。
今天晚上,她太開心了。
而面對薩曼莎夫人的邀請,威爾遜眼裡閃過一抹遲疑:“可以嗎?”
薩曼莎不知道威爾遜在想些什麼,但她知道一件事情:“當然可以,這就是你的家!不過你的牀鋪要自己整理,樓上有架子牀,你可以自己拼接一下。”
三兩句的交談,天使孤兒院的氣氛再次變得溫馨融洽。
唯一讓薩曼莎夫人感覺有些不滿意的,就是納吉尼唐今天表現的太過羞澀。
威爾遜不在意這些,他清楚自己的體格對正常孩子有多大的威懾力。
至於納吉尼唐?
他現在的感覺很不好受,威爾遜身上散發的氣息,令他毛骨悚然。
這源自於蛇怪的敏銳直覺,他能感受到威爾遜身上散發的那股可怕的氣息,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隻小羊羔身旁,站着一頭猛虎。
猛虎雖然對小羊羔沒有興趣,但猛虎身上散發的氣勢,卻讓小羊羔揣測不安。
納吉尼很疑惑,威爾遜顯然不是普通人,如果再給自己一些時間成長,他不會畏懼威爾信,但他現在只是一條幼年期的小蛇。
雖然沒有試過,但納吉尼唐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算自己將毒液全部注射到對方體內,對方也不會死去,他的毒液對付普通人還行,但對付眼前這種怪物,幼年期的自己,還是太弱。
好在,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雙方並不存在利益上的衝突。
否則面對這種級別的怪物,自己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深夜,估摸着九點多鐘,見納吉尼唐昏昏欲睡,威爾遜拍了拍薩曼莎夫人的肩膀,眼裡閃過一抹認真:“薩曼莎夫人,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說一下。”
薩曼莎夫人從半昏半醒中醒來,她略顯迷茫的看着威爾遜:“說吧,孩子,什麼事情,只要我能做到。”
她很困,一個75歲的老太太,熬夜看電視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況且自己之前還喝了一大杯紅酒。
凝視着眼前的薩曼莎夫人,威爾遜眼裡閃過一抹思緒。
他記得那是十多年前,當時的薩曼莎夫人,雖然已經生出了白髮,但美麗,善良,身上散發着貴婦的雍容氣質。
而十多年後,薩曼莎夫人已經沒有了黑髮,臉上也多了很多周圍,身體也不再健康。
他知道這是爲什麼,衰老是一部分原因,但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而這一次他來洛杉磯,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薩曼莎夫人,我父母離開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筆還算可觀的遺產。我這次來主要是聽說您生病了。”
薩曼莎夫人一愣,隨即她眉頭一皺,眼裡閃過一抹嚴肅:
“我沒生病。”
威爾遜搖搖頭,他勸解道:“薩曼莎夫人,我知道一個很好的醫生,他說可以治療。錢的事情不用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薩曼莎夫人眼裡閃過一抹厲色,她扭頭看着眼前這個能將兩三個自己裝進去的大塊頭,神色嚴肅的吼道:“威爾遜,我再說一遍,我沒有生病!我很好!!”
威爾遜張了張嘴,他眼裡閃過一抹掙扎:“薩曼莎夫人,您聽我……”
但薩曼莎夫人根本不給威爾遜解釋的機會:“夠了,不要在說了,威爾遜,如果你只是來看望我,我很歡迎,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但如果是其他事情,這裡不歡迎你。”
“所以你是在這裡陪我這個老太太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還是現在就離開,看你自己選擇。”
威爾遜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