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地獄廚房的一處陰暗小巷中。
這裡平日裡很少有人會來,垃圾從垃圾桶中溢出堆滿了地面,大大小小的老鼠在這裡捕食蟑螂,咔嚓咔嚓的咀嚼聲就從未間斷過。
周圍的老舊居民樓都黑燈瞎火,或遠或近的地方不時傳來槍聲或者尖叫,而警笛聲總是彷彿遠在天邊,又時斷時續。
這就是地獄廚房,混沌的溫牀,惡魔的子宮。
而此時,一個黑影正在這污穢的小巷中爬行,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這個人只有上半身!
是的,下半身雖然還穿着紅色的緊身褲,但褲腿裡面什麼都沒有,腰部以下就是個空殼,他只憑雙臂力量爬出了一棟公寓樓,拖着血跡進入了小巷,就像是鬧鬼一樣。
這個人就是死侍了。
他此時臉色蒼白,虛汗在耳邊匯成了小溪,呼吸時那肺部就像是破風箱般響個不停。
失去了下半身的他竭力靠上了一個垃圾桶,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和空氣交流:
“觀衆朋友們,我回來了,雖然不讓播的內容都掐了,可是我能告訴大家,我遭遇了有生以來最強勁的對手。”
“是的,就是伊內茲,她太可怕了,簡直就像是廢車場裡的擠壓機,或者是果汁工廠裡的巨型榨汁機,總之兄弟我是一滴都不剩了。”
“還有那多米諾,嘴上說是不要,結果喝了酒以後玩得更瘋,她居然還把手雷塞到我的......我的......那裡,還炸了!嗚嗚嗚!”
說到最後,韋德竟無語凝噎,情緒激動得眼睛不斷顫抖,就像是要哭了一樣。
不過隨即他話頭一轉,完全沒有血色的暗白爛臉上露出個笑容,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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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刺激啦!完了,我愛上這兩個女人了,以後要是不能經常和她們上牀,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嗯?說我不行?這位觀衆是新來的吧?”死侍從褲兜裡掏出面罩瀟灑地戴上,隨着‘啵’的一聲,他腰部以下和雙腿都長出來了:“我只是因爲一滴都不剩了,所以才藉口傷勢溜出來而已,你真以爲自愈能力這樣就會被打倒嗎?”
“等我休息一個禮拜,再來找這兩個娘們決一勝負。”
他爬起來就跑,還不時回頭張望,就像是怕被女人抓回去一樣。
...............
慌不擇路的死侍不知道走了哪幾條小巷,更不知道跑了多遠,等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來到了哈德遜河邊。
看着月光清冷地反射在河面上,再聽河水流動的嘩嘩聲,他突然......
覺得有點尿急。
“別問之前連膀胱都被坐碎的我爲什麼想噓噓,這環境就像是誘因,換你大半夜來到河邊聽水聲,你也想。”韋德一本正經地解釋了一下,轉身走向大河:“你們不許偷看啊。”
接着他來到河邊放水,實際上是尿血,他內臟也被震碎了不少,體內的淤血從上面或者下面放出來都可以。
“嘩嘩......”
伴隨着小瀑布的聲音,他頓時感覺輕鬆多了。
可也在同時他眯起了眼睛,因爲他發現水裡有個漆黑的影子,追着水花張嘴,好像正在喝他的血。
“鯊魚嗎?我知道紐約下水道有鱷魚,什麼時候哈德遜河裡也有鯊魚了?聞到血腥味就來,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呢。”
他笑了笑,心情不錯的今天,他也做了符合心情的事情。
那就是用血尿去滋那疑似小鯊魚的黑影玩,一會向左,一會向右,把它耍得團團轉,賤人則在碼頭上哈哈大笑。
然而那個黑影被耍了一會就不動了,就像是生氣。
“嗯?怎麼不動了?難道是蛋白質攝入過多導致了眩暈嗎?”
好奇的韋德蹲了下來,將臉孔湊近水面,想要仔細觀察一下黑影的情況。
光是蹲下還不夠,反射着月光的水波讓他看不真切,於是他扯掉了面具,趴在了碼頭上,讓腦袋儘可能地伸進水裡。
然而下一秒,水面突然爆開,一團黑色的泥狀物質糊到了他臉上!
“什麼?!觸手怪物?雅蠛蝶,我是不是應該這麼叫?等等......你看着有點眼熟。”
被嚇了一個四腳朝天的死侍一開始還想要和這灘爛泥搏鬥,它就像是一隻吸力極強的章魚或者《異形》電影裡的抱臉蟲,不像是好東西。
可是等他把它從臉上拿刀撬下來,再借着月光那麼一看,頓時就樂了。
“這不是共生體嘛,觀衆朋友們,我今天看來是沾了多米諾的光,運氣爆棚了,出來隨便噓噓一下都能撿到共生體這種好東西。”
跟不存在的直播間解釋了一番後,他伸手捅了捅手裡的軟泥怪,沒有宿主的共生體並沒有多強的戰鬥力。
相反,能跳出水面已經耗盡了它的力氣。
“喂,你叫什麼名字?你父親或者母親叫什麼名字?爺爺奶奶呢?還是說外祖父母?你是從哪個星球來的?M78星雲的等離子火花塔還在發光嗎?”
“......”
黑色的油膩怪物突然不太想附身這個人類了,因爲感覺和味道都不太對。
在水裡還沒察覺到什麼,雖然這人的血液和基因裡全是廢物,但吃了也能補充蛋白質。
而脫離了水下環境,來到空氣環境中,才發現這人也太臭了!
“對了,忘了你們不會說話,絞殺也只會嚶嚶嚶來着。”死侍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又捧着共生體按在自己臉上:“來吧,寄生我,我絕對是僅次於表哥的第二優秀宿主,等你上了身,增強了我的力量,我這就回去找伊內茲再戰!她是誰?只要你讀取了我的記憶就明白了,快上我!”
陌生了共生體猶豫了一下,它從沒見過這麼賤的要求,以往的宿主見到它的時候,最初都是很慌張的,隨後纔會被它洗腦,催眠,慢慢地榨乾利用價值,然後吃掉。
這個人類,居然主動讓寄生,難道他知道共生體是什麼?
不過這些疑問都不是問題,只需要寄宿在他身上,然後讀取記憶就好了,自己好不容易從斯克魯人手裡逃出來,正好需要吃個腦子補一補......
於是它趴上了死侍的臉,然後順着七竅流進了他的體內,向着大腦所在的顱腔發起了猛攻。
它只看到了一灘爛泥。
在其他人類本該是大腦的位置,這個傢伙卻只有一灘腐爛的污泥,這真的是人類嗎?
不管了,先吃再說。
“有點癢,嘻嘻,別碰那裡啊,那是敏感帶。”死侍發出了奇異的怪笑聲,坐在碼頭上看着河面:“你隨便吃,我請客,我的腦子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像香草冰淇淋。”
然而共生體不這麼看,無限高速再生的惡臭腦漿讓它都要吃吐了,甚至那些惡臭泥漿還主動往它嘴裡灌,都要噎到了!
同時,讀取到的記憶中全是糟粕,都是些正常人不會做,連共生體都不會去做的想法。
除此之外,這個傢伙滿腦子都是無用記憶,所有行爲都是爲了交配和進食兩件事,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他是某種人形蟲子麼?
‘倒黴......竟然遇到這種貨色,而且怎麼好像被困住了?怎麼他自愈速度這麼快?’
毒液的眼前,也只有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