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致志幹活的考古學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整個人就彷彿被電了一樣勐地一哆嗦,終端機屏幕上顯示出長長的一串亂碼,這是她手忙腳亂之際按出來的。
扭頭一看,發現了熟悉的黑黃裝甲,她頓時就翻了個白眼,嘴巴一歪:
“嚇我一跳,這裡可是無人星球,我還以爲冒出原力幽靈了呢。”
她還是老樣子,戴着那飛行員皮帽,帽子上卡着一副風鏡,穿着打扮還是牛仔風格,只不過因爲這顆星球的環境因素,她又加了一件厚實的大衣,現在看起來像是個胖乎乎的球。
蘇明出聲之後就在打量周圍的環境,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座冰山下面的山洞,四周都是泛藍光的冰,空氣中氧氣含量有點低,氣溫在零下三十度左右,從洞口可以看到外面大雪紛飛,洞穴內部有點昏暗,全靠博士自己帶來的一盞小燈照明。
作爲剛纔從冰雪歡樂世界中回來的人,他打了個哈欠,因爲這點低溫,比起能夠凍結宇宙的白霜還是差了點意思。
“我之前讓你幫忙找蘑孤大師的戀人,你找到了麼?”
這說的是上一次遇到的那個被外星生物共生的絕地尹大師,因爲那種共生體非常像蘑孤,所以有了這個外號。那位大師給了蘇明掌握原力的機會,還分享了大量的絕地武士技巧,作爲交換,蘇明答應他要幫忙找人的。
“早就找到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阿芙拉用拇指一蹭鼻尖,得瑟地擡起了下巴:“我可是考古學天才,要找一個千年之前失蹤的人,那還不是輕輕鬆鬆?我已經送他們團聚了,當時場面還挺感人的,你要看嗎?”
她說的確實有道理,想要找一個失蹤兩天的人,就該去求助警察和偵探;可如果要找一個失蹤很長的人,可不是就要依靠考古學家了麼?
“那就好,我不習慣欠別人人情。”蘇明點點頭,對於阿芙拉的工作進度表示滿意,不過隨即又問:“怎麼你一個人在山洞裡,你的兩個殺人罐頭呢,還有那個多毛的保鏢。”
兩個殺人罐,指的是她的導航機器人BT以及管家機器人三零,而多毛保鏢是說伍基人克爾桑坦,後者作爲她的保鏢和駕駛員以及力工而存在着。
“別提了,你上次給了他們痛覺組件,現在那兩個傢伙都覺醒了完全獨立的人格,所以,兩個機器人從我這裡獨立出去了......”博士有點無語,她低下頭重新檢查自己錄入的信息,一邊修改一邊說道:“你也許沒有發現,可他們似乎有點崇拜你,所以他們去當了宇宙僱傭兵。”
儘管把黑武士洗白成了阿納金,又復活了帕德梅女王,從內部掌控了帝國,可宇宙本身永遠都伴隨着混亂和戰鬥,尤其是遇戰瘋人的威脅,時時刻刻都存在着,總有需要僱傭兵的地方。
在過去的時候,阿芙拉總是嫌棄要給兩臺機器人更換零件,更新武器,消耗了她太多的錢。
可如今那兩位離隊之後,她卻有點寂寞,因爲太過於習慣那些電子語音在耳邊響起的動靜了,就像是你過去睡覺的時候總是聽着歌,某一天突然不聽了,就會睡不着。
“似乎有點太獨立了?不過那也是他們的選擇。”蘇明挑起了一側眉毛,來到阿芙拉身邊蹲了下來:“你還沒說克爾桑坦在那裡呢?是在我送你的飛船上嗎?”
覺醒了人格的機器人跑出去會不會引發智械危機?
這個其實不用太過於考慮,畢竟世界的大環境就在這裡,機器人無法掌握原力,那它們就不可能超過人類。
“克爾桑坦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我的保鏢,而是我的債主。”女博士兩手一攤,十分光棍地回答道:“他以前跟着我的船,只不過是爲了保證我不要死掉,能還上他的錢而已。而結果就是我活下來了,你給了我船和錢,然後他拿上了欠款和利息,拍拍屁股就走掉了唄。”
這宇宙冒險這一行啊,其實和以前中世紀時期跑船差不多,船員來來去去再正常不過。
克爾桑坦是個不錯的戰士,伍基人僱傭兵,可是跟漢索羅那邊工作的楚巴卡比起來,他全黑的毛色就說明了他是一個更黑暗的人。
想要讓他跟阿芙拉掏心掏肺?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阿芙拉本身就沒心沒肺。
“好吧,所以你現在就孤身一人,蹲在黑漆漆的山洞裡,幹什麼來着,要做刨冰?”蘇明挨着她蹲了下來,有點好奇地打量着她的工作,這做的事情不太像是考古學家,倒是有點像是黑客。
“不是一個人,我去買了一臺新的工程助手型機器人,名叫ZT-233,不過它現在正開着我的飛船,帶這顆星球上的不友好原住民們在另一個半球那邊兜圈子。”
考古學家停止了敲擊鍵盤,伸出手來指指自己的嘴,又勾動手指,這是在問喪鐘要吃的,她知道這男人身上總帶着超大量的食物和水:
“順便一提,這裡是霍桑星,我們所在的這個山洞並不是我想要找的東西,真正的寶藏應該在這厚厚的冰層後面。”
搓搓手,既是取暖又是期待,她接過了喪鐘遞來的蛋糕勐咬一口,並腮幫子鼓鼓地決定稍微休息一下,讓身體新攝入的糖分來幫忙想想解題思路。
聽到霍桑的名字,蘇明就明白這裡是哪了,這是一個位於銀河系中環位置的冰雪星球,過去曾經是一處光劍水晶的產地,但即便是絕地武士也不願意來這裡,因爲這星球上存在一些非常不友好的動物,有些像是得了狂犬病的勐獁象,而且還要大上好幾號。
“說來聽聽,什麼寶藏?我現在正好在度假旅遊,也許可以幫你出出主意。”蘇明來了些興趣,尋寶遊戲也不錯啊。
聽了這話,阿芙拉突然撅起了嘴:
“我是個電子考古學家,而考古學家的事情,往往並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得進去目標地點,我才能告訴你那是什麼。而且這次就算你幫忙,我可不會給你分錢哦,是我發現了考古線索,又是第一個找到這裡,裡面的東西是我的,都是我的。”
“我又看不上你所謂的寶藏,我要的只是尋寶的過程,要的是樂子,你懂嗎?”蘇明敲了她的腦袋一下,發動燈戒變出來一個可伸縮的綠色鱷魚玩具,其嘴巴隨着指頭動作而不斷開合着:“你要是再不說,我就要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