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塔的頂層,看着帶有白光的水柱從一個個下水道井口中噴出,化作光雨落地,又看到城市邊緣升起犬牙交錯的一扇扇鐵幕漸漸閉合,似慢實快地遮住了天空,事情應該是成了。
這要是按西遊記裡的說法來講,應該叫‘悶鍋蒸’,把高濃度的白光雨霧束縛在有限空間中,讓它們盡情發揮作用。
欣賞了一下窗外後,喪鐘拉起了面前的賽尼斯托,緩緩搖頭說道:
“我要你的戒指沒用,白燈戒指不是能夠做加法的東西,就算一個人帶上十枚白燈戒指,能發揮出的能力也還是原本那樣。而且這是你的宇宙,指望我們這樣的平行世界過客那就更是錯上加錯。”
而且這只是某個過去的時間點,是地球12的億萬條時間支流之一,在看清敵人對它的改變究竟在何處之前,蘇明不會輕易表態。
“可是我現在承受的痛苦千百倍於之前,我實在太累了。”賽尼斯托的臉皮抽動着,哪怕以他的意志力,被氣霧化的全城白光包圍後也彷彿萬蟲噬心。
那不是單純的霧氣,而是能量的輻射,無法被牆壁或者任何實體阻擋,它就是光。
只要有影的地方,就必然有光,而在現實維度中,不存在絕對黑暗的地方。
“我有辦法減緩你的痛苦,而且很簡單。”蘇明擡起了手,亮出自己的七色燈戒:“只需要製造一些臨時複製品,分給你一點點能量。”
用真正的燈戒塑造其能量複製品,漫畫中很多燈俠玩過這一手,不過蘇明能實現的只有綠燈和黃燈。
一方面是他有着強大的意志力,另方面則是因爲他擁有帶給別人恐懼的能力。
兩枚由能量構成的臨時燈戒被圓錐狀的光譜吐了出來,隨後套上了賽尼斯托的手指。
沒有燈團的歡迎詞,也沒有什麼高聲宣誓,只有亮光長明。
它們是備用的山寨燈戒,除了其對應的能量之外以及能施展一些基礎能力外,就沒什麼大用。
不過也要看分出能量的是誰。
戴上新戒指讓賽尼斯托能夠站起來了,他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並且很快明白喪鐘是如何減輕自己的痛苦。
如果說以前自己體內的能量是一半黑一半白,黑色的那些佔據了二分之一。
那麼現在,提高體內能量的總量,加入另外兩種光譜後,黑燈能量佔據的份額就變成四分之一了,相較於以前減少了一半,甚至更多。
他對於喪鐘所擁有的充沛情感感到驚訝,原以爲一個僱傭兵不會有什麼感情呢,沒想到他的燈戒能級居然那麼高。
天生的燈俠嗎?
不用燈爐充能,只需要用自己的情感就能做到其他持戒者做不到的事情,這喪鐘是第二個禍戎?
“看樣子你也是‘橫掃飢餓’了,呵。”蘇明拍拍老塞的胳膊說着笑話,又看着對方胸口的圖案變成了四燈符號拼盤的亂線頭:“接下來你試着呼喚視差怪吧,如果能讓黃燈燈獸再次回到你的身體內,那麼......”
“那麼我體內的這些黑燈能量就不足爲懼,因爲情感實體不會被感染,它本身還充滿了大量能量,桀桀桀!”
塞尼斯托都學會搶答了,同時還發出了一個反派專有的狡詐笑聲。
其實就是簡單的笑,只不過他本身就是個長馬臉,此時還有四分之一的臉是爛的,因此笑起來有點陰森罷了。
他已經明白了喪鐘的計劃,那就是通過恐懼吸引視差怪,然後讓燈獸來當墊背的。
其實凡是宇宙危機之時,在所有人都死翹翹之前,黃燈能量必將迎來一次峰值,或早或晚。
宇宙中的生靈都會對不定的命運產生恐懼,從而轉換爲恐懼的能量光譜,並被燈獸吸收利用,至少黃燈軍團是這樣的。
其後纔會隨着死去的人越來越多,能夠提供能源的對象越來越少,黃燈的威力纔會開始衰退。
這也就是爲什麼過去的賽尼斯托不喜歡殺人,而是喜歡把人收集起來用暴政統治他們的原因,黃燈戒指就需要這樣的玩法。
讓人們感受痛苦,然後在痛苦中產生恐懼,這會讓賽尼斯托越變越強。
“行,你明白了就好,該拯救宇宙就去拯救宇宙去吧,對了,要離開哥譚的話從下水道潛水入海,別把這防護殼打碎了。”
蘇明朝一旁靜靜旁聽的蘿瑞點點頭,示意她靠近一些:
“我們也該繼續自己的任務了,祝你好運,對了,出問題的話可別找我,僱傭兵不管售後服務的。”
“呵呵,風趣的人類,我有沒有說過你和哈爾很像?”塞尼斯托看着自己的燈戒信心滿滿,對於黃綠兩色的熟悉讓他找到了以前的感覺。
“他是個空軍飛行員,而我大概能算半個軍人,沒有內鬼的情況下,我們都會說點美國軍隊裡的基佬笑話,是這樣嗎?”
笑着的喪鐘升起了面具,遮住自己的臉孔,聲音也變成了另一種嘶啞的音調。
黃燈魔沒有回答,他只是笑着和喪鐘再次握手,隨後轉身飛走,他要再次去嘗試證明自己能行,沒有哈爾也能行。
看着他消失在光雨之中,喪鐘也讓蘿瑞施法,準備傳送回小蝙蝠洞了。
“我想再看看這座城市,哥譚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明亮過。”女孩卻請求多留幾分鐘,她感慨於白色光雨沖刷着黑色建築羣的衝突美感:“還有我想問問,爲什麼你不要他的白燈戒指呢?如果......”
女孩的意思是至少戴上試試唄,萬一能補全功能呢?
“我騙他的,我的白燈戒指是完整版,我當初和存在之靈的條件談得很好,這戒指在地球0是能夠復活別人的,要不你以爲羅伊是怎麼活過來的?儘管復活的燈屍還要去做復活任務......”
和蝙蝠俠說好的半個小時還早得很,既然女孩想透透氣,那麼就在這裡看會雨吧,韋恩塔的頂層平時不對外開放,她肯定沒有從如此視角上看過這座城市,喪鐘站在她身邊,繼續對她說道:
“在地球12如果想想辦法,也應該能復活別人,但如果我和賽尼斯托說了真話,他不就更纏着我不放了麼?我可沒有閒心去管閒事,別忘了我們本身的任務,更不要被其他的事件擾亂了思路。”
女孩笑了,朝喪鐘丟出一個‘你好壞壞,但是我喜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