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飄雪的日子裡,光線的變化有時候特別明顯,那原本在空中都會反光的小雪花突然一下變暗,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樣。
陰影下的蘇明一擡頭,就看到了碩大的腐爛巨臉,那連嘴脣周圍一圈皮膚都已經萎縮,露出滿口牙牀的吞星腦袋。
“唔,原來如此,嚇我一跳,還以爲是天神組呢。”
像是自言自語的喪鐘掐了煙收好,拍拍斗篷後站起身,和那巨大的死人頭顱對視。
對方這回變成了月球大小,當他抵近地表俯視的時候,倒是挺有壓迫感的。
“關鍵不在這裡吧?”洛基也站了起來,她活動着自己的肩膀關節,擡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按照常識來說,行星吞噬者可是宇宙的‘平衡’概念,他真的是能夠吃掉地球的。”
蘇明點點頭,卻又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女人:
“所以呢?他是2149宇宙的吞星,現在要吃地球X,這和我們40K有什麼關係?再說了,行星吞噬者誰來打都能打贏,很簡單的。”
“......這倒也是哈。”洛基笑了一下,看到吞星她是有點慌,但喪鐘一提,他認識到腳下這不是自家的地球啊:“不過你說吞星好對付,有依據嗎?”
那慌個屁,大不了溜走唄。
斗篷已經載着幾人向天空中飛去,迎着那腐爛的老臉而去,喪鐘像是站在船頭的海盜船長一樣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你真是跟托爾混太久了,完全不知道如何製造優勢啊。俗話說的好,毛多弱火,體大弱門,喪屍弱樓梯,你覺得這死人頭弱什麼?”
被提問的洛基眼睛眯起來了,他仔細端詳着那個大腦袋,上面一根毛都沒有,體型很大沒錯,而且還是喪屍,那就是弱有門的樓梯?
不,喪鐘的問題不可能那麼簡單,之前他問喪屍隊長的弗瑞謎題就是個陷阱,所以這次也一樣,正確的答案應該要考慮第一直覺的反面,選擇最不像正確答案的那個!
“弱火,我猜它是弱火的。”
聰明的頭腦中產生了一陣風暴,洛基立刻給出了答案。
回答完畢,喪鐘的臉轉向了他,還帶着一臉欣慰的表情:“不錯啊,你的腦子確實轉得很快,吞星只吃有生命存在的行星,飢餓驅動着他到處覓食,有人認爲他是在補充能量,可如果是這樣,太陽蘊含的能量不比地球多得多?”
就像是張衡騙‘天女’進入太陽一樣,天神異種都知道太陽更養人,吞星能不知道?
“因爲他是‘行星’吞噬者,不是恆星吞噬者?”斯凱像是發現了這個冷笑話,她還說起了中文。
“你也很棒棒,都會搶答了。”蘇明朝震波女笑笑,隨後點頭說:“沒錯,你可以這麼認爲,衆多平行宇宙中,99%的吞星都沒辦法吃恆星。”
其實從前世的漫畫來看,這個數值都說低了,衆多平行宇宙中只有一個傻子吞星試着去嘗恆星的味道,還吸了一大口。
他餓得發瘋了,一口抽掉了太陽十分之一的能量。
但就像是喝了火鍋底料的紅湯一樣,燒得差得死掉,而且根本沒有飽腹感。
畢竟恆星就是個等離子體的大火球,沒有人靠抽菸能把自己抽飽。
其他的行星吞噬者,也基本上全是繞着恆星走的,要是不怕火,他們爲什麼不像超人那樣直接從恆星裡穿過?
“天堂裡德製造了一個太陽,還在天空中,我們就用那個?”
狡詐之神大概明白了計劃,所以猜到喪鐘是打算讓喪屍吞星的腦袋去太陽裡暖和一下了。
“差不多吧,趕緊料理了這邊的事情,咱們回40K地球,我得自己出手,不過不能讓終極戰隊看到。”
緩緩點頭的喪鐘將手中的光劍變形了一下,變成了一根棒球棍:
“其實只剩一個腦袋的吞星喪屍沒有什麼好怕的,你想啊,就算被他的大嘴一口吞下去,他連身體都沒有,一會你不就順着斷開的食道滑出來了嗎?”
“但還是很噁心。”
傑西卡顯然不喜歡進入別人的體內,哪怕那是對付巨型生物最好的辦法。
在衆人飛行空中的同時,吞星也沒有閒着,他的‘上下通透’並不礙事,畢竟是宇宙能量的使用者,就算沒有身體和肺,依舊可像藍鯨捕食一樣進行大範圍的鯨吸攻擊。
衆所周知,藍鯨沒有牙齒,食物也是微小的磷蝦,它捕食的時候是大量吸入海水,再用鯨鬚把水中的蝦過濾下來吃。
現在巨大的死人頭也是這麼做的,他嘬着還沒爛透的腮幫子,像是抽風機一樣開始朝地面上猛吸。
地上有喪屍英雄,也有活人,但不管是香還是臭,到了嘴裡都是肉!
龍捲風形成了,地面上的人影除了天堂裡德之外都開始搖搖晃晃,甚至不少人還產生了一種想要用腳趾頭抓牢地面的衝動。
但老頭只是看了一眼主動向吞星飛去的喪鐘一行人,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走你!”
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在旋風剛剛形成,還沒來得及席捲整個阿拉斯加州的時候,巨大頭顱的下巴上就捱了沉重的一擊。
如同雷鳴般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恐怖的衝擊波席捲了衝擊點下方數百公里內的一切,狂風無序地捲動着,甚至將苔原上的積雪全部送上了天。
生活在阿拉斯加的人們,哪怕距離戰場甚遠,還有這各種變異護身,但依舊在這種衝擊下失去平衡,搖搖欲墜。
至於戰場上,反而一時間如同鬧鬼般安靜,不管是喪屍英雄,還是終極戰隊,一時間好像都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他們被眼前所見的一幕所弄糊塗了。
如果沒有專門的觀測設備,普通人幾乎是看不見什麼的,在場的英雄們能夠看到的,只有一個吞星頭顱倒飛了出去。
行星吞噬者的耐久性還是挺高的,所以腦袋倒是沒有被打碎,而是直接被打飛出了大氣層,那空氣摩擦所產生的高溫讓他的複雜頭飾都變得微微泛紅,瞬間消失在天際。
而緊隨它而去的,還有一道看不真切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