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臉麻木的仙宮雄獅，蘇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估計也就忙這一段時間罷了。
只要擺平了小鬍子，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沒有什麼事了。
說起來奧丁也真是小氣，就用了一點世界樹的能量，就跟吃了他家大米一樣。那棵樹就在那裡，能量也是光合作用來的，不用留着幹啥？
不過這樣也好，奧丁和海姆達爾以爲蘇明看上的是彩虹橋的傳送能力。
但實際上想要傳送，至尊法師有的是辦法，比如帶着個法師一起行動，或者從秘客的地獄邊境借道，甚至自己飛都沒問題。
他主要還是看中海姆達爾的監視能力，那雙能夠看到九界的眼睛，還有奧丁神出鬼沒的兩隻烏鴉，確實是監控利器。
蘇明手裡有一隻‘拉之眼’，但是自從絞殺取代了盔甲之後，這件道具就一直沒有派上用場。他倒是想過，把它融合進地球40K的防護法陣裡去，從而實現全球監控。
想法是好的，邏輯上也沒有什麼問題，但關鍵就在於卡瑪泰姬現存的人能力不足，摩納克和哈米爾都做不到，古一根本沒有教給他們地球防護法陣的原理。
而現在，在知道了淘氣大師是梅林之後，這種來自DC宇宙的神器更不能拿出來了。
以前梅林就對於蘇明的夜幕大劍表現出過特殊的興趣，N金屬好像對他有不小的吸引力，不能怪喪鐘小氣，但是面對可能存在的超凡梅林，還是要防一手，而且要防得隱蔽。
這個問題果然還是得找到古一之後才能解決，可是她說是去找卡魯的麻煩，但一直沒聽說其他維度有什麼動靜啊，去哪裡了呢？
實在不行，要不去找伊爾明斯特諮詢一下？暗影谷大賢者背後還有密斯特拉，辨識一個神器應該也沒問題。
還有梅林的存在，每個世界的梅林就像是蜂巢意志下的終端個體，這種情況也需要諮詢一下層次足夠高的法師纔能有答案，或者顛倒人會不會能理解那種存在的性質？
而且這兩個目標好找，不像古一，自己世界的人都找不到她在哪。
“去哪？”
哈姆達爾無力地拄着自己的寶劍，插在控制基座上，周圍金碧輝煌的觀星臺牆壁，也顯得他臉色更加蒼白。
“哦，幫我看看卡瑪泰姬的叛徒吉博在哪裡，把我們三個和這匹馬送到對方身邊，平穩一些不要顛簸，謝謝。”蘇明很客氣地道謝。
“......”
海姆達爾面無表情地扳動了手中的巨劍，看到喪鐘一行人消失在面前，他頹然地拔出武器，坐在了觀星臺的臺階上。
摘下那像是公牛一樣的角盔，他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臉部。
觀星臺之外黑暗深邃的星海，就彷彿是他此刻的心情，喪鐘在奧丁的縱容之下，好像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仙宮了。
“海姆達爾！”
還不等他喘口氣，感慨一下工作的不易，那腦子缺根筋的大王子又喊他了。
海姆達爾定睛一看，原來是托爾帶着洛基以及三勇士去華納海姆逛街去了，還有自己的傻妹妹希芙居然也跟着。
現在這一行人每個手裡都買了一大堆的快餐食品，正一臉高興地等海姆達爾接應呢。
托爾抱着十幾個漢堡，洛基提了一塑料袋熱狗，其他三勇士都抱着各種酒瓶，就連希芙也捧着個大西瓜。
看到那些包裝袋上黑黃各半的W標誌，海姆達爾就覺得刺眼。
他怎麼會不知道那是喪鐘和古爾薇格在華納海姆搞出的改革產物？什麼授權連鎖店，工業化流水線改造，農產品產業化規模化，那都是什麼東西？
可是沒辦法，年輕人們就是喜歡那東西，儘管明知道漢堡就是雞腿裹上什麼粉末下油鍋炸，再用菜葉子和麪包夾起來，可是托爾還一直帶人去華納海姆吃。
托爾變了，海姆達爾也說不好是變傻了還是變好了。
上次從禁閉出來之後，他聽母親說在華納海姆，古爾薇格阿姨的領地，出現了叫做漢堡、方便麪等等新奇的食物，還有叫什麼‘喂死雞’以及‘白藍的’種種美酒，他第一時間就要去嚐鮮。
東西好吃，酒也好喝，結果因爲沒錢付賬還摔杯子，他被鬧到古爾薇格那裡去了。
沒人知道他阿姨給他講了什麼，總之從古爾薇格的宮殿出來之後，托爾就一直在自言自語什麼‘公平交易’，‘談條件’，‘你情我願’之類的生僻詞彙。
具體說了什麼，托爾的腦子也記不住，他只記得小姨靠在王座上吃着葡萄吐着皮，一邊看着一個黑盒子裡演出的戲劇，一邊像是無心地說了一句：
“你也快一萬歲了，還靠你父親奧丁養着你，你就安分一點，讓他好好睡覺吧。”
阿斯嘉德沒有流通的貨幣，在那裡吃穿住行全記奧丁頭上，所有人實際上是依靠奧丁養活，物資和工作都是統一分配。畢竟從阿薩神族還是部落制的時候，養活所有人就是酋長的責任，每一任神王都是這個理論的踐行者，統治權也是這麼來的。
而在改革後的華納海姆，食物和各種用品都是要用其他東西交換的，華納海姆要把經濟體系從阿斯嘉德獨立開來，實行一套新的規則。
說不上哪種更好，但是新鮮好玩的，好吃好喝的東西，只有華納海姆纔有。
所以托爾當了獵人，每天不是去各界打獵，就是在去華納海姆胡吃海喝的路上。
反正在那之後，於托爾看來，就算金宮的廚師也能做出漢堡，意義也不一樣了。
拿獵物換來的食物是自己的勞動所得，公平交易，吃起來就是香，他纔不要吃奧丁的東西呢。
就像奧丁能養活整個阿斯嘉德人一樣，托爾也要證明自己能通過捕獵和戰鬥，養活自己的小夥伴們和弟弟，他覺得這很有意義。
只要養活的人夠多，就證明自己有資格繼承阿斯嘉德了吧？這難道不是族長能力的展現嗎？奧丁愛睡就睡個夠好了，阿斯嘉德交給自己妥妥的。
奧丁自然察覺到了這種情況，但是出於某種目的，並沒有阻止，而是任由托爾去胡鬧，也許對於他來說，托爾當個獵人也比去到處闖禍要強？
洛基自然知道這行爲不會給托爾什麼加分，所以他更是樂於傻子哥哥浪費時間，而且他跟着吃白食就行，打獵交易都不用他出力，沒事還能嘲諷托爾，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三勇士就更不用說了，托爾在哪他們在哪，王子說做什麼，那就做什麼，就這麼簡單。
至於希芙，她因爲還需要護衛弗麗嘉，所以空閒的時間不多，她想要和托爾多相處，自然也是跟着走的。
托爾不清楚詳情，但是能夠看到九界的海姆達爾還是知道的，一張漂亮的純白冰狼毛皮，換一個漢堡？
何止是黑了點......
可這交易中產生的利潤是華納海姆以及喪鐘一人一半，奧丁、弗麗嘉、托爾本人也都全沒有意見，他一個守門的就算知道有點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他好像有了一種身處鬧市，卻異常孤獨的感覺。
其實要是早幾分鐘前離開的蘇明知道海姆達爾的想法，肯定當場揮毫潑墨給他留下一幅墨寶，就寫四個字——難得糊塗。
看似吃虧的奧丁，真的虧了嗎？
纔不是，因爲喪鐘把第十界的情報賣也給了他，他現在需要的是團結可團結的力量，隨時準備應對大蛇、十界戰爭、諸神黃昏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他不擔心托爾在華納海姆吃虧，而是擔心古爾薇格介懷當年的仇恨，不給托爾吃虧的機會，那樣子纔是最大的隱患。
上一次華納海姆進攻阿斯嘉德，雖然事後雙方領導都找藉口矇混過去了，但奧丁和古爾薇格都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平等引發的仇恨，必須被消弭。
現在這樣應該可以了，看起來阿斯嘉德在吃虧，奧丁自己在吃虧，就連長子托爾，未來的神王都送到華納海姆去吃虧，這誠意足夠了吧？
只有和平共存，兩大神族站在同一立場上，華納海姆才能從阿斯嘉德的吃虧上源源不斷地獲取好處，這就是奧丁的掌控之道。
現在古爾薇格的注意力都放在發展經濟上，而且托爾在華納海姆活動也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說明兩大神族之間血緣的聯繫還有用，那麼未來就還在奧丁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