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中年人告辭離開,韋德大方地請酒吧裡的人都來一圈酒,蘇明卻沒有打算蹭這杯劣質酒水,他帶着黛西起身離開了。
中年人並沒有急着行動,蘇明也不着急推動表弟的改變。
反正自己現在是休假狀態,各方面的事情都已經安排下去了,他短時間內不想再摻合別的事情,更別說酒吧另一個牆角里喝酒的懲罰者一直戒備着自己。
被人盯着看,喝酒都喝不好。
“我送你回家?”
他問身邊的黛西,初秋的晚上已經有點涼了,這半夜從熱鬧的酒吧裡出來,遠處死寂的街道映入眼簾。
“嗯...嗯?”女博士生的眼睛看向了一處街角,小聲說道:“那裡怎麼又冒出一個脫髮的中年人?”
“哦,這個來的也是熟人,我看看他們說了些什麼。”看到那輛豪華的紅色轎跑蘇明就知道是誰來了,拉着黛西遠遠地墜上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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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肖特工,有時間找個地方喝一杯坐下聊聊嗎?”
坐在駕駛座上的中年人一邊緩緩地開車,一邊朝路邊上行走的矮個子笑着詢問。
而身材矮小瘦弱的禿頂男人,則報以幾乎一模一樣的笑容,禮貌地拒絕:“不了,寇森,任務在身,如果你下次還想請我喝酒,我們可以再約。”
“是科爾森,你去了加拿大之後還真說起英式英語了,有機會見過女王麼?”科爾森笑眯眯地諷刺了一句對方的發音問題,他確實喜歡有禮貌地待人處世,可對方不配。
這個矮個子的傢伙,嚴格來說他纔是科爾森同一屆特工的首席生,不管各方面的特工技能全部都很強。
但在神盾學院畢業了之後,他暗中聯繫了加拿大軍方,跳槽離開了。
嚴格來說這是一種叛變行爲,黑寡婦會清理掉他,然而美國和加拿大是簽署了共同防禦協約的盟友,這件事的性質就不是叛變了,而是‘自主就業’。
不知道上面的人們在事後做了什麼交易,這件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後來科爾森曾聽說米肖在北面混得風生水起,還成了什麼秘密部門的領導,畢竟加拿大在那之前都沒有什麼能應對超自然事件的職業特工。
米肖的叛變不光給紅楓葉帶去了神盾局先進的理念和訓練方法,還有大量他腦子裡的情報。
嚴格來說,這件事是加拿大和美國的軍方合夥把神盾局給坑了,當時任職神盾局局長的霍華德·斯塔克不擅長政治和陰謀,吃了這個虧。
最討厭的是,這個傢伙還拷貝了科爾森的笑容,看他那臉,雖然長得和原版不一樣,可在科爾森自己看來,感覺就像是照鏡子。
一模一樣的營業笑容。
“謝謝你的好意,科爾森,你一直都這麼好,我本來就是加拿大人,回國只是爲了報效祖國。”米肖根本不在意一點點諷刺,他扭頭朝開車的同學點點頭,拎着一個銀色箱子快步向前:“你不用兜圈子了,K部門的行動無需向你們神盾局報備,如果有意見請聯繫貴國國防部長。”
科爾森暗中咬了一下牙,但笑容絲毫未減:
“我會那麼做的,但如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下一秒你就會因爲‘幫派街頭火拼時的流彈’而不幸殉職,我想那是我們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米肖停下了腳步,不是因爲科爾森的語言有多麼動聽,威脅多麼有力,而是他看到了自己領帶上有個小小的紅點。
這個紅點一開始在肚子上,因爲他身高較矮,有把領帶也扎進褲腰的習慣。
可下一秒,這個紅點就一路向上,來到了心臟位置。
“狙擊手?我當時看到酒吧裡有人安靜地死掉,就知道黑寡婦是衝我來的。但我需要提醒你,知道我來這裡的人很多,而且他們都知道我不可能因爲一些可笑的理由死掉。”
科爾森下了車,悠哉地靠在車門上,笑眯眯地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也許是有小孩用激光手電照着你呢,你既然願意停下聊天,那現在我們就開始吧。不過有件事你說的對,喝酒就算了,畢竟我也在值班。”
矮子特工還是那淡然的笑容:“我雖然不怕死,可也不想無意義地死掉,請問吧,老同學,如果能回答的問題,我自然會回答你。”
兩個同樣脫髮,同樣微笑着的特工面對面地開始交流。
“你來美國做什麼?而且還是地獄廚房這種超能力者特別密集的地方。”
科爾森一點也不含糊,不光嘴上問話,他還暗中按了一下自己的手錶,打開了錄音功能。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美國軍方,如果他們能告訴你的話。”米肖背起了手,筆直地站在街邊,不卑不亢。
特工科爾森思考了一下:
“今晚你有沒有見過什麼怪物?就在附近活動的。”
“怪物?沒有,怪胎倒是一大堆。”
米肖側過身歪歪脖子,讓科爾森自己往酒吧那邊看,那些喝多了和嗑嗨了的人們,放浪形骸地在店門口附近發瘋,那些傢伙個個都是怪胎。
如果他們不是,他們的孩子也會是,毒品和酒精會劣化他們的遺傳基因。
“我再重複一遍自己的問題。”科爾森笑着把手伸進懷裡,接通了弗瑞的通訊讓局長旁聽:“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鮮黃色的,方方正正的,好像是一大塊海綿一樣的生物在街頭行動?對了,它還有擬人化的滑稽五官。”
“呵呵,你的幽默感真是越來越強了,科爾森。”
米肖笑着搖頭,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會走路的海綿?
“我猜你們是通過監控設備看到了一個卡通人物走進了我所在的酒吧,但很遺憾,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會回去報告上級,發動力量檢查網絡黑客,要跟上時代,老朋友。”
科爾森沉默了一會,實際上是在等弗瑞的命令,隨後又問:“那個海綿怪物消滅了兩個團伙,大概七八十人,你好好回憶一下,大概是一小時之前。”
“四十分鐘之前,有個穿骷髏T恤的男人進入了酒吧,他身上有硝煙和血液的味道,他的步幅可以看出有軍事背景,臉上警惕神色很濃,應該是在防備什麼,我建議你去抓他。”
米肖立刻就回憶起了懲罰者,雖然他不認識那個男人,但從記憶中提取當時觀察到的東西進行分析,對於特工來說只是基本功。
“......很高興見到你,米肖,晚安。”
科爾森沉默了片刻,從弗瑞那邊得到了放棄任務的命令。
白骷髏黑T恤,一聽就是懲罰者,弗瑞立刻發動職權給老戰友擦屁股。
科爾森轉身坐上了車子準備離開,不遠處的樓頂上,一個穿着黑色緊身皮衣的紅髮女人也抱着狙擊步槍,貼牆滑了下來,坐進了敞篷轎車的副駕駛。
“我也很高興見到老朋友,不過下次還是最好別安排槍手,晚安,我要回大使館去了。”米肖還是不變的笑容,客氣地跟科爾森擺擺手,準備拎着箱子離開。
科爾森開車經過他身邊時壓低了聲音:“提醒你一句,別動紐約的變種人,要不然我家裡的老大會很不高興。”
“嗯哼,放心吧,這次我只是來和一些普通人打交道的。”矮子站在原地回收告別,隨即轉身鑽了小巷,消失得無影無蹤。
科爾森沉默地看着對方離開的方向,久久無語。
兩個禿頂的男人都沉浸在過去的恩怨情仇和各自的當前任務中,誰都沒有注意到,副駕駛上的黑寡婦剛纔偷偷扭頭,朝身後街角的黑暗中調皮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