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輪白色的太陽驟然衝破了黑暗,那由撞擊形成的能量雲形成了蘑菇狀,當死侍用橋摔這樣的動作把夢魘的腦袋撞向地面時,爆炸的衝擊波甚至吹飛了他腿上少有還沾着腿毛的皮。
韋德的短裙在烈風中發出旗幟招展的聲音,身處爆炸原點的他此時有了聯合力的保護,顯然是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因爲他那腐爛的臉上還帶着愉悅的笑容。
整個夢境維度都被這招打得支離破碎,死侍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如此強大過,只是一招就能轟碎維度,那麼要是在主維度的話,大概摧毀單體宇宙也不難。
不遠處的喪鐘將光劍變成了盾牌擋風,又讓斗篷去抓住不遠處乾嘔着哭的摩納克帶到自己身後,免得他被空間亂流吹到別處去。
而這時耳邊的轟鳴聲才襲來。
“轟!!!喀拉喀拉。”
爆炸聲後是空間彷彿鏡子與玻璃那樣爆碎墜地的聲音。
“看起來今天聯合力是真的賣力氣啊。”蘇明頂着金光構成的盾牌,扭頭和身後的摩納克說話:“其實韋德和聯合力完全是三觀不合的,但如今合體後簡直表現得像是無比熟悉彼此一樣,即便這種粗糙應用方式到不了多元宇宙級,但也相差不遠了。”
“我注意到了,韋德只用物理攻擊就打破了空間概念,一旦再打破時間,就可以定義爲...嘔...多元了。”
魔法師和喪鐘說話,就擡頭了一下下,結果就看到死侍穿着超短裙跨坐在夢魘身上,瘋狂地扇着敵人的耳光,於是摩納克難以避免地乾嘔了一下,改變了話題:
“不是,喪鐘你倒是管管你弟啊,他那戰鬥風格不對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對付維度魔神是靠扇耳光的!”
“不,摩納克老夥計,你只看到了第一層。”蘇明收起盾牌,看着眼前漸漸平靜下來的維度殘骸,摸出兩根菸來分給法師一根:“這不光是能量的對抗,還是夢魘的噩夢概念與死侍擁有的概念在進行對抗,韋德這是在給自己加BUFF。”
“加BUFF?”摩納克接過了香菸,用個小魔法點燃,吸了一口後才平靜下來。
喪鐘點點頭,他看着那像是潑婦對打般的場面:“韋德雖然獲得了聯合力的幫助,也有劇情連續性寶石來兜底,但他還是決定要用更穩妥的手段,那就是借用一些不太對勁,但確實存在的概念。”
摩納克的一條眉毛挑了起來,他看着喪鐘攤攤手,表示自己還沒聽懂,繼續。
“簡單來說,就是政治正確之力。他原本就是癌症患者,各種癌都有,甚至可以看作是殘疾人;接下來他又穿上了女裝,抽別人耳光,又給自己疊了‘LGBT’和‘女拳’這兩層增益效果......”
手指夾着香菸,蘇明緩緩地吐出一個菸圈,看着它在黑暗中越飄越遠:
“如果我沒有猜錯,接下來他還會把自己皮膚變黑,接着再說一些宗教發言,這樣一來,如果夢魘想還手攻擊他,就犯了一些更高層級中的忌諱,連人帶故事都被直接抹掉也不是不可能。”
一個黑皮膚殘疾人LGBT的綠教信徒女拳主義者?
在漫畫故事裡,這些特徵擁有一項,那敵人就別想着能殺這個角色了;所有特性疊在一起,就是顧名思義的毒王,反派碰一下都要倒黴。
比如角色邊緣化啊,連載故事被砍掉啊,抗議者因此攻擊編輯部啊,等等。
這就是死侍一貫的戰術思路,攻擊別人的人氣。
韋德之前在表哥腿上寫慘字的時候就說過這個計劃了,儘管聽起來就像是玩笑一樣,可蘇明知道他是認真的,他當時用那種形式說出來,反而讓敵人聽到了都根本聽不懂。
原本想要疊加這些高層概念是很難的,但死侍有劇情連續性寶石,別人做不到,不代表他做不到。
這貨不但能想到,也能做到,而且別人還會覺得非常合理。
“雖然聽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摩納克叼着煙,看着不遠處的死侍真的如喪鐘預料那樣,把自己變得像是煤炭一樣渾身漆黑,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所以我們不用動手了?”
“不用了,因爲我們要是靠近的話,反而會被波及到,那可不好。”蘇明漂浮在半空中,盤腿坐在空氣上:“再說本來這件事就是韋德惹出來的,夢魘是衝着他來的,自然也由他解決。”
這邊正說着話呢,就注意到死侍停下了扇巴掌的動作,他雙手在面前做出捧書狀,高喊了一句:
“XX胡阿克巴!”
他以前混非洲靠近中東那片的,對這個熟得很。
隨着這疑似咒語一樣的話出口,瞬間他整個人都亮起來了,那政治正確的偉力加持到了原本就被聯合力增強過一次的他身上,他站上了美國200年曆史的道德至高點!
這樣一來,夢境已經無法容納這麼複雜的主維度概念了,當場就如同鏡子墜地般徹底破碎,四人全部掉進了虛空之中。
簡單來理解的話,就是夢魘夢到死侍變成這樣的一個角色,實在太恐怖了,所以他都被嚇醒了。
夢境維度一破,以噩夢爲力量來源的這個惡魔就再也沒有了還手的餘地,而每個人此時都在虛空中下墜,如果沒有辦法離開,這墜落大概是持續到全能宇宙的終結。
死侍大概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朝着不存在的觀衆們比了個大拇指,隨後在墜落虛空的過程中,雙手一拍自己肚皮,匯聚起身體中的聯合力量,模仿着賽文奧特曼的發波姿勢,朝着慘叫着嘔吐的敵人轟出了光束。
那是一道彷彿太陽般熾熱的強烈白光,出手時其身後還伴隨着星圖旋轉的異像,精準命中了原本就距離不遠的夢魘。
就像是把一個衛生紙小紙團丟進火爐那樣,夢魘在白光中被蒸發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許在某一天,這個代表噩夢的恐懼領主還會回來,畢竟世間只要有恐懼,就會有他復活的土壤和空間,這一點連蘇明也不想去改變,因爲他自己也喜歡利用別人的恐懼。
但那一天即便存在,至少也得在主維度的幾百年後,就算夢魘能夠回來,也會記得什麼人不能惹了。
原地只剩下漂浮着的死侍,他身上的制服漸漸轉爲正常的宇宙隊長形態,也就是上白下黑的緊身衣。
確定夢魘不會再從哪裡冒出來之後,韋德回到了表哥身邊,笑着擠眉弄眼:
“搞定了,表哥,嘻嘻嘻嘻嘻,宇宙隊長的力量真的很badass啊,我現在超強的,就像是滅霸吃了偉哥那麼強,儘管我並不知道他吃不吃那個,這就是個比喻,你們懂的,對了,你們看我吊不?”
掐了菸頭的蘇明朝摩納克使了個眼色,示意法師開門回家,帶大家離開虛空,並在門扉打開後轉身就走,還給出了堅定的回答:
“不看,快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