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猩猩有什麼反應，蘇明把他遞給赫敏先拿着，自己則走向起火的小貨車，撕開駕駛室的門，把沒死透的司機拖了出來。
扯掉他的面罩，蘇明發現這居然是個歲數不小的老漢，此時他身中六槍，肝臟已經碎了，這是肯定沒救了的。
“說，誰派你們來的？又爲什麼要刺殺一隻猩猩？”
老頭嘴裡涌着血沫，他嘴脣顫抖着露出一個苦笑：
“你問爲什麼？.......猩猩？咳，他被困在這裡了，我們必須殺了他，才能......嗝！”
話還沒有說完，這人就蹬腿了，大量失血再加上希望破滅，導致他死得很快。
“最討厭你們這種遺言不說完的了，這放在任何劇本里也算是狗血橋段。”蘇明無語地把手按在對方臉上，看起來是幫死者閤眼，實際上是發動了絞殺，讓它開飯。
眨眼之間，他就從死者腦子裡獲得了情報，隨後表情變得有點玩味了。
一邊摸出一根菸來點上抽，他一邊走向自己的隊員們，示意大家在警察或者超級英雄到來之前離開現場。
“你還說什麼高素質的粉絲圈不？”儘管剛纔就是刺殺的目標，此時的猩猩反而還神采奕奕地給喪鐘挑錯：“這種粉絲簡直太狂熱了，媽的，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約翰·列農。”
被粉絲刺殺的待遇，只有真正的大明星纔有，顯然波波今天是體驗了一回，也算是沾了這個世界的那隻猩猩的光。
他的爪子還在頭上撥拉着，像是打算把腦袋頂上的黑毛撥拉成披頭士的髮型，但可惜那些毛太短了，勉強弄了箇中分。
“這些人都是瘋子，從思維邏輯到世界觀方面，都是瘋子。”
面對女孩們同樣好奇的目光，蘇明只能講解一下自己從對方腦子裡看到了什麼：
“這個世界中的猩猩偵探，建立了一個完全擬真的彷生人樂園，非常火爆。剛纔那幾人都是他的狂熱粉絲，認爲數字之神不該存在於物質世界裡，他應該回到數字世界中去發光發熱，他們於是決定送自己的神歸天。”
“啊，歸天，這個詞不錯，但我不喜歡。”猩猩都氣笑了，他扣上自己的帽子，掏出酒壺來了一口烈酒：“但如果可以，我還是更想留在人間，因爲我可不是那什麼數字之神啊！”
“沒事，不生氣啊。”蘇明把猩猩從赫敏手裡接過來，重新放回自己肩膀上：“你的異界同位體混得不錯，你應該高興纔是，這也解釋了爲什麼我們在紐約最繁華的街區都沒有看到多少行人，原來他們都在樂園裡玩或者在家看直播呢。”
“副官就沒有查到一點什麼嗎？”猩猩又叼上了菸斗，只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越有錢，他就越是難受，因爲這像是在說他沒本事一樣。
平行世界裡有那麼多的蝙蝠俠，爲什麼他們不喜歡通過正義化身和地球0的蝙蝠俠一起玩？可不就是因爲他太強了麼。
“不管是彷生人樂園，還是衍生出來的直播項目，都處於深層網絡之中。”副官的投影自動漂浮了出來，她其實一直都在待命，也就是在聽着警長等人的交流：“光是幾十層加密的防火牆，破解起來都需要一點時間，我還需要悄悄的進去，不能被這個世界的你發現。”
“所以說，這個世界的猩猩偵探，真的是互聯網技術大拿？”猩猩挑起了眉毛，他勐嘬一口菸斗：“你的算力可謂是我見過最強的了，就連監視者的戰艦主機都不如你，他公司的防火牆能擋住你多久？”
“十分鐘？十五分鐘？反正也不會很久。”
副官對此沒有什麼情緒，她平靜地給自己塗着指甲油，這還是哈莉送她的大紅色：
“不使用暴力破解就是要慢一點，其實最好的辦法是空投一隊星際戰士到他公司天臺上去，用爆失槍和鏈鋸劍一路殺到機房，然後把所有主機打包打走，估計只需要二十秒就能完成所謂的駭入任務。”
“呃，果然還是物理手段更快哈。”猩猩也被逗笑了，黑客駭入雖然聽起來比較高科技，但說白了還是偷盜或者搶劫，迴歸本質確實是最簡單的方法。
“行了，別逗猩猩玩了，你現在鎖定我們的座標了沒？”蘇明打斷了副官的話，詢問她這個問題，既然她提到了空投兵力，那麼是不是意味着空間傳送也恢復了？
“還沒有，警長，我暫時無法理解你如今所處的空間結構，算法上出了些問題。”銀髮女孩放下了手裡的小刷子，儘量用技術小白也能理解的方式解釋說：“就像是我看到你在那裡，但我算不到你在那裡，你存在，卻又不存在。”
簡單來說，就像是副官遠遠地看到了一個人站在前方，但周圍都是一片虛無，沒有任何參照物讓她來計算雙方之間的距離，而空間傳送至少需要三個座標軸上的數字，時間傳送還需要更多，她現在無能爲力。
“所以我現在變成疊加態的了？”蘇明第一時間想到了量子力學，什麼在又不在，是又不是，死又不死，這些玩意全是一樣。
“不，警長你無疑還活着，也還存在，只是我無法測算自己的存在之處和你們存在之處間的距離。”
副官這麼說着，還擡手用能量畫圖，用簡筆畫一樣的火柴小人來做動畫，詳細描述了自己的說法。
這麼一來，大家都看懂了。
“原來如此，是沒有參照物。”蘇明懂了，他摸摸猩猩的腦袋，輕輕點頭：“普羅拉亞在這上面卡了我一手，我說呢......”
“我有個猜想。”猩猩撅起了厚嘴脣，他的指頭撥拉着嘴裡菸斗：“會不會我們......就在普羅拉亞體內？”
“有這種可能性，因爲虛無可以包含一切，它是始也是終，達叔過去一直追求的就是這個。”蘇明抽了一口煙，他已經看到這個世界總的猩猩偵探大廈了：“......我們還需要更多線索。”
“是的，但我總感覺她似乎在向我們展示什麼......”赫敏也加入了話題，她表情十分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