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未來科技的紐約即便在夜裡也熱鬧非凡,到處都是霓虹燈的光彩和嘈雜的音樂聲,但這裡的人們都像是行屍走肉般生活,這反而讓這一切展現出一種另類的死寂。
人行走在這樣的城市中,彷彿一切都和自己無關,所謂的身處鬧市卻無比孤獨,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這條時間線上因爲哥譚已經毀滅,‘髒東西’沒有了能去的地方,反而是流得到處都是,那麼在紐約城裡會遇到什麼,都很正常。
儘管哈莉只是躲在牆角處偷窺,不過她已經基本上看明白了隱形人的路數。
他頭頂上的思維泡泡里正在浮現一個計劃,他打算先開火分散燕尾服骷髏的注意力,然後隱身拿走超人和黑布口袋,再把這兩樣東西獻祭給空白。
從這個計劃中哈莉可以看出兩點,首先,對方會用槍械,還擅長打黑槍;其次,對方會使用魔法,畢竟獻祭這種事情,只有那些真正的巫士和發瘋的撒旦崇拜者們會去做。
對,哥譚雖然在東海岸,遠離惡魔扎堆的洛杉磯,可一樣是有撒旦崇拜者存在的,哈莉以前的病人中就有幾個。
他們會擄走漂亮的少女,然後弄到自己搭建的秘密祭壇上殺害並肢解,說是要獻給偉大的撒旦,並祈求地獄之主賜予自己力量、財富、權利等等東西。
不過嘛,根據哈莉的瞭解,這些人沒一個成功的。
事後有一次她問過小戴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才明白了裡面的門道。
先不說不會魔法的人基本上無法有效聯繫魔王不說,就算真的被注意到了,可地獄分爲三大塊,撒旦也有三人,普通的瘋子根本摸不清下面的路數。
路西法不喜歡活人祭祀,他覺得那是南美洲邪神們才喜歡的玩法,太粗鄙了,也太沒有格調。他是愛着人類的,如果有可能又不費事的話,他不希望任何人因爲自己而死。
有凡人殺人,還打着他的名號,他只會不高興。接任他撒旦位置的麥子可是鐵桿親信,自然也是同一立場。
另一個撒旦尹邪那美命,她是管理東方地獄的魔王,獻祭目標只要是歐美人的話,靈魂就根本落到不了她的地獄裡。
而且她是黃泉污穢之神,比起純潔的少女來說,她更喜歡骯髒的靈魂,比如康斯坦丁那個賤人。
最後一個撒旦,初墮者,世間最古魔王和蛇,他沉迷於做交易,而且維護那套羊皮紙上籤契約的‘老規矩’,血祭這種髒兮兮的儀式可不是他的規矩。
他想要充滿罪惡和墮落的靈魂,比如說康斯坦丁,可往往撒旦崇拜者們殺的都是沒價值的普通人,這樣的靈魂就算不進靈薄獄,那也是歸‘死亡’直接管理的,如果作爲撒旦還要插進去一手,什麼好處都沒有不說,反而會落一身騷。
三大撒旦都不接受普通人的血祭,你說惡魔崇拜者搞連環殺人桉,他們能獲得什麼力量?
什麼都咩有,只有讓他們自己變得更瘋狂,最後在阿卡姆療養院裡分一套房。
想到這些有趣的往事,哈莉發出了嘿嘿的笑聲,只不過在隊友眼中看來,就是她又一次突發惡疾了。
“你怎麼了?爲什麼突然發笑?”
身後的戴安娜捏了一下哈莉的嘴,讓她小點聲,別被那骷髏發現。
“嗚嗚,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好玩的事情,不說我的事了,繼續看骷髏吧。”
湖弄人的話語從小嘴裡自然地流淌而出,哈莉笑眯眯地後仰靠在小戴肩頭,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角度,免得自己被盔甲硌到。
就在她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骷髏也已經和透明人交手了,或者說是在單方面被打。
能聽到槍聲,卻看不到開槍的火光,看不到子彈,唯有骷髏的身上和附近地面被打得煙塵四起。
按哈莉的說法,襲擊者應該只有一個人,但現在對方表現出來的強大火力,會讓人懷疑骷髏是被海軍陸戰隊的一個連給伏擊了,除了沒有被重型武器轟炸之外,他整幅骨架都在密集的彈雨中左右搖擺,只是眨眼間他身上的燕尾服就變得千瘡百孔。
“這是...幽靈子彈?”戴安娜通過旁觀發現了關鍵線索,並且立刻推斷出了伏擊者的身份:“襲擊燕尾服骷髏的人是幽靈紳士,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不死者巫士,我跟他不太熟悉,否則應該更早想到他的。”
幽靈紳士是個興趣使然的超級惡棍,和大多數的幽靈一樣,是被執念驅使着行動的,是鷹俠和鷹女的宿敵之一,同樣也是一個具有嚴重精神問題的鬼。
因爲他的執念是‘長生’。
這說起來就非常可笑了,明明作爲一個幽靈,他也算是不死生物中的一員了,可因爲靈魂和‘臨終法球’這件神器合二爲一,所以即便是多元宇宙毀滅,他都能重生。
但問題來了,他自己意識不到自己已經死了,並且一門心思地追求長生,就算有別人給他說明事實他也不會相信,反而覺得是有糟老頭子想騙他。
“你死了!”
“真的嗎?我不信。”
“你真死了!”
“哈哈!你騙我!我明明活着呢,你們快把輪迴永生的秘密交出來!”
這就是他經常和鷹俠鷹女之間發生的對話,幾千次了,每一次都差不多一樣,不管那兩人如何證明幽靈紳士已經死了,但人家就是不相信,這能怎麼辦?
幾百年來他都一直糾纏在不斷輪迴轉世的鷹俠和鷹女身邊,就想要他們長生的秘密。可懂的人都懂,哪有什麼秘密啊?這兩人純粹是被詛咒的,讓他們交待什麼?
很煩人,可那兩人就是無法擺脫他,其原因簡單來說就是三句話——殺不死,打不到,活不過。
幽靈紳士的能力和常見的鬼魂差不多,隱身,穿牆,物理免疫等等比較常見的鬼怪伎倆,可外加上巫士和神槍手的身份之後,這人就變得難纏了。
雖然代號裡面有着紳士一詞,穿着打扮也像是17世紀的英國貴族,可他的行爲恰好相反,充滿了土匪強盜的氣質。
背後打黑槍,半夜去人家家裡下毒,偷東西施加詛咒,傳閒話破壞目標的人際關係,等等一系列見不得光的手段,他都特別喜歡,甚至鬼魂本體現身之後都能把鷹俠按在地上爆錘,正面戰鬥力也不差。
可真要說他和正義聯盟存在什麼特別大沖突的話,那倒是沒有,人家只想‘活着’,所以目標就只有那兩個人,就像是企鵝人和超人沒仇,雙面人和戴安娜無怨是一個道理。
所以戴安娜現在有點好奇了,這麼一個傢伙,活下來可以理解,但他爲什麼會投靠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