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鐘嘆了口氣，丟掉腰上彆着的死老鼠，扭頭看向黑寡婦，解釋說：
“其實我真的打算給他吃這隻老鼠的，腦子和肉都可餵給他吃，但我最討厭別人求我，這是一種綁架，你明白嗎？我給的東西他不能不要，我不給他的，他也別想搶。”
“嗯嗯嗯，是綁架，反正死了活該......不對，他本來就是死的。”
娜塔莎走到了無頭的喪屍屍體旁，用靴子挑着翻了個身，隨後戴上手套檢查。
可是她的手剛搭上屍體的胸口，還沒來得及用力呢，脖子那裡的食道和氣管中就噴出了碎片化的血肉，棕黃色的體液，還有一坨一坨的蛆蟲。
“噫！還真夠噁心的。”
出身於紅房子的女特工也嫌棄地撇了一下嘴，但她的意志力也遠比託尼要強得多，依舊堅持着仔細搜索了屍體的全身，才站起來朝蘇明搖頭：
“沒有手機，也沒有證件，恐怕線索是斷了。”
有手機的話就有信號可以定位，哪怕他的號碼不是這個地球的，但手機的設置就是會自動嘗試聯繫附近的基站，因此就可以通過三角定位來確定他曾經的路線。
如果有證件，則可以覈實他之前交代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萬一他撒謊了呢？雖然看着挺客氣的，但畢竟是喪屍啊。
娜塔莎的思路很清晰，至少比託尼強就是了。
“這可是我的地球，沒有人能在經過時不留下痕跡。”喪鐘指了指頭頂，笑着按了一下耳朵位置：“副官，調取這一帶的衛星監控，讓我們看看這位美食家朋友生前的行動路線，呃，也不算生前了，反正就是能動的時候，你懂的。”
副官確實懂。
她投影了一片市區地圖，隨後將其局部放大，在上面標註出一個紅點，讓時間開始倒流，只見那紅點很快就畫出了一條曲折的紅線來。
除此之外，這個紅點抵達的地方又延伸出另外兩根線條來，顯然是這位抵達地球40K的時候，還帶了兩個同伴。
他果然沒有完全說實話。
“很好，絞殺剛纔嚐了一下他的腦袋，沒有任何記憶，腦子都爛透了。但他身上的病毒具有傳染性，派出我的仿生人部隊，把有紅線經過的街區全部秘密封鎖，檢查區域中的所有人是否感染。通知紐約聖殿的駐守大師啓動法陣，再把這屍體交給天穹議會中的幾位大巫妖研究。”
“遵命，警長，傳送中。”
屍體在一陣藍光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幾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黑色西裝男，他們抵達後就使用攜帶的火焰噴射器清理現場，一言不發地高效工作起來。
先是燒燬一切，紙箱子，破傢俱，流浪漢的屍體，都在近乎白色的高溫火焰中變成焦炭。
隨後他們又換了裝備，背起彷彿農藥罐一樣的設備開始用化學試劑洗地，顯然很有應對生化危機的經驗。
“行了，讓我想想，他們第一次露面是在這個地方......”喪鐘把路線圖和自己腦海中的地圖對應，立刻有了想法：“這不是一處倉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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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個倉庫嗎？”
霍華德怪鴨下了車，看着在黑暗中如巨獸般趴伏在路邊的建築物，硬邦邦的鴨子嘴也撇了一下。
原本他想得很好，掛在聯合國名下的房產，會不是像X教授老家那樣的別墅莊園？
老莊園用來做基地倒是不錯，就是再現代化一些就好了，恐怕要改造還得花錢，好煩啊，就三千萬的啓動資金，也不知道夠不夠？究竟要不要修個游泳池呢？身爲一隻白毛鴨子，喜歡洗澡也很正常吧？
現在好了，煩惱都沒有了。
眼前就是一圈鐵絲網，圍着一個巨大的三連倉庫，比機場的機庫還不如，哪怕那機庫還是冷戰時期的舊貨。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路邊的路沿石裡都長野草了喂！還有那鐵絲網上一個個人形的洞是認真的嗎？這和沒有防禦有什麼區別？
彷彿是感覺到了鴨子那嫌棄的目光，尼克弗瑞臉色絲毫不變，他的臉皮也許早就丟在二戰的戰場上了，此時嘴角一歪，張嘴就來：
“這裡足夠偏僻，做我們這行的，隱蔽和安全的地點纔是首選。”
可惜，鴨子不是一般的人，他根本就不相信，只是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就像看猴子那樣看着弗瑞，看他怎麼繼續編。
然而弗瑞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他只是拿起手裡的平板電腦，朝着霍華德怪鴨晃了一下，示意對方不要忘記還有把柄在自己手裡。
果然怪鴨立刻就萎靡了，認命般低下頭去。
這樣一來，滷蛋甚至覺得身上的黑色皮大衣都更加鮮豔了，他從鐵絲網上的人形洞口鑽了進去，示意停完車的鷹眼也跟上：
“來吧，達克先生，我先帶你參觀一下這隱藏在倉庫之下的秘密基地，然後再介紹我精心挑選的十二位隊員給你認識，雖然其中有幾個刺頭，但我相信你會有領導他們的辦法。”
那三千萬美金都是給鴨子的嗎？纔不是呢，那就是個獎池，弗瑞早有安排。
鴨子是個外來者，又沒有多少武力，他想要御下就只能靠砸錢外加心靈雞湯。鴨子能說會道，自帶雞湯，弗瑞只需要補上另一塊板子，這船就能在多元宇宙中揚帆起航了！
聽到還有地下基地，怪鴨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他安慰自己，也許就是地面建築破破爛爛，地下十分高科技呢？
這樣也好。
所以他邁着搖搖晃晃的步子，跳過那人形洞口跟上了弗瑞，讓鷹眼殿後。
克林特穿過柵欄的時候卻多了個心眼，他看了看鐵絲網缺口處，因爲他記得，在自己上次來這裡的時候，是不存在這幾個洞的啊......
但，領導特工之王都沒有什麼，自己一個六級特工多什麼嘴？只管跟上吧。
兩人一鴨走在月光之下，月色如水，格外溫柔，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像是怪物般猙獰，就這樣，沒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隱蔽的電梯，不錯。”拉開倉庫大卷簾門旁的小門，穿過堆滿雜物的貨架，左拐右拐後來到一處平平無奇的廁所裡，看着弗瑞打開秘密通道，鴨子誇了一句。
可被誇獎的弗瑞卻沒有高興的表現，他只是轉頭看向鷹眼，打了個戰術手勢的同時，掏出自己的手槍打開保險：
“有血腥味。”
“讓我在前面，局長，你們小心。”
鷹眼抽出了背後的弓箭，拉弓搭建，對準了電梯的門，此時的轎廂正在緩緩上升，血腥味越來越濃了。